楚寧遠說的對,容肆不同意,所以這件事情便一直沒有再提過了。

而後,不管是容肆還是顧沉央,抑或是白老跟楚寧遠,都不再說起這件事情。

另一邊,在蘭閣主的嘴裏得知顧沉央被宮風吟下藥的之後,容景便來找了宮風吟,他對顧沉央的興趣遠遠大於別人的以為。

“怎麽是你?”

宮風吟倒是十分意外,在這個時候容景居然還會來找他,按她對容景的了解,這會兒宮風瀟也在,楚寧遠也在,而且又出現了一個跟顧沉央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正是十分混亂的時期,他應該十分避忌才對。

“怎麽,是我而不是公主期待的皇兄,公主是不是特別失望?”容景諷刺道。

容景一臉從容,臉上浮現出他平日裏會出現的笑意,也是他最佳的隱藏本性的方法,除了十分了解他的人之外,基本沒有人能看得出他這般溫暖的笑容背後的性格。

宮風吟自嘲的笑了笑,看著容景,就仿佛在問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一樣,她會等容辭,期待容辭來她的寢宮,除非她腦子進水了。

“說吧,你來找我做什麽?”宮風吟自然是不相信容景冒險來找她,隻是為了說這幾句諷刺她的話,顯然是另有所圖或者是有事要問她。

“我隻是知道,公主對顧沉央都做了些什麽?”

“容景,你在質問本宮?你用什麽身份在質問本宮?”宮風吟好笑的看著容景,反而覺得他這般問她有些奇怪,主要是他與顧沉央從未有過接觸,為何會突然因為顧沉央而質問她?

“想來,公主與我也是合作關係,這點事情公主都不願意告訴我?”容景並沒有回到宮風吟的話,而是反問她。

看到宮風吟依舊是一臉疑惑,而且並不打算說的表情之後,容景才又繼續說道,“畢竟公主比我先到南漠,自然要比我更了解南漠之事,知自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是?”

宮風吟看著容景,試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來,但是她注定是失望的,因為容景的臉上除了一臉笑意之外,並無其他的表情。

笑了笑,宮風吟才開口說道。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對楚凝煙有意思,但是人家是楚國公主,你不過是一個質子,還是你想要跟著她一同回楚國,去當楚國駙馬?”

容景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角,“公主又如何知道楚國公主不願意為了本皇子留在南漠國?”

宮風吟看著容景,倒是見他滿臉自信,隻是她並不覺得容肆或者容辭也會輕易的讓容景得到楚凝煙,換句話說就是,容肆跟容辭也行同容景一樣的想法,都想要得到楚凝煙。

隻因為她長得像顧沉央,宮風吟歎了口氣,才淡淡的說道,“總歸,楚凝煙並不是顧沉央。”

她知道容肆跟容辭對楚凝煙有興趣是因為她長得像顧沉央,但是容景為何也會對楚凝煙有興趣倒是讓她覺得有幾分意外了。

“她是不是顧沉央與本皇子何幹?”他想要的也不過是楚凝煙而已,確實與顧沉央無關,不過卻也不得承認,她的長相確實會帶給她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好比容肆跟容辭的興趣。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容景才會想要了解顧沉央的事情,隻有了解了顧沉央的事情之後,他才是對得到楚凝煙有更大的把握。

“公主隻管把顧沉央的事情講與我聽便好。”

原本以為回到南漠之後,會有些無聊,但是現在看來倒是蠻有趣的,至少有了一個他十分感興趣的女子出現了。

宮風吟偏頭看了眼容景,隻見他的臉上都是十分的認真,爾後也便不再開玩笑。

“想來,你也該知道了我對她做了些什麽,何須再問?”

宮風吟雖然不知道容景是如何得知關於她與顧沉央之間的事情的,但是她知道,既然容景能這樣問,便是知道了些什麽,或許她也無需再多說。

何況她與顧沉央的仇恨,似乎隻是她一個人的仇恨罷了,換言之就是,也許顧沉央壓根就沒有把她當回事兒。

不然以容辭對顧沉央的態度,隻要顧沉央一句話,許是容辭早就把她太子妃之位給換了下來,不過,就是顧沉央越是不把她當回事,她越是不悅。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問出口之後,容景同樣也十分意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好奇。

宮風吟笑了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如果不是因為她無意中說顧沉央死得好的那句話,便不會被容辭無故的踢了一腳,更不會失去了她的孩子。

如果孩子還在,現在也該是幾個月了,想到這裏,宮風吟便不禁狠了狠眼色,她的孩子是被容辭跟顧沉央害死的,所以她怎能不恨顧沉央?

“總歸也是胎死腹中,是誰的孩子又有何重要?”她是覺得顧沉央可憐,但是她卻一點也不同情顧沉央,因為她知道顧沉央肚子裏的孩子是被容辭害死的。

“是不是你?”容景莫名其妙的生了氣,想著宮風吟能下藥,便能害她,委實也不奇怪,但是宮風吟卻意外了。

“難道就是因為顧沉央跟楚凝煙長得像,你便同情起顧沉央來了?”宮風吟頓了頓又說,“她的孩子是九王爺的,害她小產的人卻是她身邊最親的人。”

雖然容辭沒有跟她說過,但是她卻從沈初月的嘴裏得知,容辭自小便在顧沉央的身邊安插了眼線,便是顧沉央身邊的貼身侍女花頌,而顧沉央小產,也是花頌給她喝了滑胎藥。

當宮風吟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足足開心了好幾天,卻不想,最後她也會小產,也跟顧沉央一樣,被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害的。

還是孩子的親生父親,而他在得知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之後,也從未表現出任何的難過,甚至一絲後悔之意都沒有,那一刻大概便是宮風吟決心要背叛他的那一刻,也對他徹底死心了。

“害她小產的人,便是自小貼身伺候她的丫鬟,隻是後來那丫鬟便消失了。”

他們一樣不知道的是,花頌便是那天在馬場帶著楚凝煙去換衣服的丫鬟,她的臉改變了不少,但是聲音許是不熟悉的人,誰也聽不出來是她。

“既然是自小便伺候她的丫鬟,又怎麽會害她?”容景自然是看得出這其中的疑點,隻是他不確定幕後之手究竟是誰,這樣想著,他便問了,“她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幾乎是在容景話音剛落的同時,宮風吟便開口回答了,“容辭。”

容景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幕後之人居然是容辭,他不是看不出來,容辭一直在試探著楚凝煙,看她是否是顧沉央,可見他對顧沉央的感情是與眾不同的。

“怎麽,不信?”看著容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之後,宮風吟才又繼續說下去,“我是恨她,但是你覺得我有能力傷得了她?”她連靠近九王府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麽會有近得了她身的人?

容景卻沉思了,似乎真的在思考宮風吟說的話的可能性,宮風吟看著,卻笑了。

“據我所知,皇兄對顧沉央的感情並不是普通男女之情。”顧名思義便是,容辭喜歡顧沉央,又怎麽會讓人傷她?

但是容景總歸還是對容辭的認識或者說對容辭的了解太少了,他是喜歡顧沉央,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傷害顧沉央肚子裏的孩子。

“你覺得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會讓她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嗎?”在宮風吟的眼裏是不會有這樣的男人的,至少之於她而言容辭不是那種能忍受的男人。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對顧沉央這般執著,但是他在明知道顧沉央已然是容肆的王妃之後依舊想要得到她,卻也一點不假。

容景沒有回答,沉默的看著宮風吟,後者突然無比認真的說道,“別小看了容辭,隻要是他想要的,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就連自己的孩子被自己誤殺了,他的眼睛也是一眨都不眨的,可見這個人果真不是一般的狠心。

“看來公主對皇兄的恨意似乎很深。”容景又換了一張臉,就仿佛剛才在嚴肅沉思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誰也愛不起殺害自己孩子的人。”她從來不是聖母,更是從來不打算與容辭為敵,隻是容辭偏偏將她逼到這個地步,也怪不得她了。

收起了眼裏之色,宮風吟才又淡淡的說道,“容辭近來倒是跟皇兄走得很近。”

她這是在提醒容景,如果他真的想要繼續留在南漠,而且重新翻身,除了小心謹慎做人之外,還得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對他而言威脅力最大的容辭。

聽到宮風吟的話後,容景臉上的笑意也一時全數收了起來,換而來之的是一臉正經,“皇兄的行動力倒是蠻快的。”

“那又如何,以你跟皇兄的關係,難道還比不上容辭?”

說完,宮風吟隻淡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