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風吟倒是十分相信容景跟宮風瀟的關係,但是卻忘了宮風瀟是東陵國的太子,比起與容景的友誼,他選擇的也許會是東陵國的安危。

容景自然是了解這些的,但是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麽,了解了他想要了解的事情之後,他也便離開了太子行宮,總歸,他來找宮風吟的目的也是為了了解顧沉央罷了,目的已經達到,也便沒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

九王府。

“王爺,昨天晚上三皇子又去見了太子妃。”

本在看書的容肆聽到慕修寒的話之後便放下了手裏的書,抬眼看著他,問道,“容景去找太子妃所為何事?”他要知道的隻是結果,過程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慕修寒猶豫了,看到容肆略不耐煩之後才說,“三皇子問了太子妃,關於王妃的事情,太子妃還說了太子跟東陵國太子今日常見麵的事情。”

“容景問了什麽?”

“三皇子沒有問,是太子妃主動說太子跟東陵太子接觸的事情的。”慕修寒以為容肆問的是容辭跟宮風瀟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容肆問的卻是……顧沉央。

“本王問的是,容景問了王妃的什麽事情,太子妃又是怎麽說的?”

之於慕修寒而言,容辭跟宮風瀟的事情才是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忘了,之於容肆而言,顧沉央才是最重要的。似乎在容肆的眼裏,一切事情都不比顧沉央重要,更別說是他完全可以不當回事的容景了。

“三皇子問了什麽,屬下也沒有聽到,不過……”慕修寒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三皇子對王……對楚國公主還有別的想法,太子似乎也是。”

容辭對顧沉央向來都是意圖不軌的,所以看到與顧沉央一模一樣的楚凝煙有興趣自然也並不奇怪,容肆也絲毫不意外,隻是容景竟然對楚凝煙有興趣倒是讓他頗為意外。

果不其然,在見了宮風吟的隔天,容景便又來了驛站,自然不是見楚寧遠,而是楚凝煙。

看到容景的那一刻,楚凝煙倒是也意外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三皇子來驛站找哥哥?”楚凝煙倒是不覺得容景能有什麽事情來找楚寧遠的,但是除了楚寧遠她更不覺得容景會是特地來找她的。

“公主誤會了,本皇子今日是特地過來找公主的。”

楚凝煙指了指自己,反問道,“你找我?有事?”

容景笑了笑,倒是覺得楚凝煙十分可愛,雖然他沒有見過顧沉央,但是也聽說了顧沉央的性格與楚凝煙的性格大不相同,在他看來許是楚凝煙的性格更為有趣。

“公主似乎不是很歡迎本皇子?”

楚凝煙挑了挑眉,並不否認,畢竟不管是顧沉央的身份還是楚凝煙的身份,對眼前的這個人都是並不熟悉的,所以更沒有什麽歡迎不歡迎之說了。

“本公主為何要歡迎你?倒是你,找本公主何事?”楚凝煙與顧沉央十分相似的一點便是,十分的直接,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這點倒是並沒有任何變化。

容景突然走近楚凝煙,變戲法一樣,突然變出了一朵花兒,遞給楚凝煙,但是後者卻並沒有他以為的驚訝或者是驚喜,更多的卻是平靜。

楚凝煙接過容景遞過來的花兒,看著花兒,隻淡淡的說了句,“不過三皇子這是何意?”十分明顯的是,容景對她的興趣似乎不同於容辭跟宮風瀟對她的興趣。

“公主還記得那天在馬場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本公主有必要記得嗎?何況那天那麽多人,說了那麽多話,難不成本宮得一句一句全都記下來?”

容景笑了笑,不覺得楚凝煙的話有不對勁的地方,反而覺得她直接得十分的可愛,也便耐心的提醒道,“我問公主,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公主還記得嗎?”

楚凝煙挑了挑眉,反問道,“所以呢,本公主當真在你的夢裏出現過?”作為活了三世的楚凝煙,隻覺得容景的勾搭姑娘的方式太過於老套了,她甚至不屑一顧。

“想來公主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南漠國了吧,或者說公主是不是偷偷來過南漠?”

楚凝煙不明所以的看著容景,似乎在問他,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作為楚凝煙確實是第一次來南漠,反而應該是容景,她總覺得容景在東陵國泰質子的時候,也來過了南漠。

“三皇子要說要什麽便直說了吧。”楚凝煙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好像容景知道了些什麽事情。

果不其然,接下來她便聽到容景直接說了,“身為九王妃,南漠前太傅之女,你怎麽可能是第一次來南漠呢?”

楚凝煙笑容一僵,倒是沒有想到容景居然看得出來她就是顧沉央,隻是她不確定容景是不是又是在試探,或者他真的知道。

隻是在楚凝煙還沒有開口否定的時候,便又聽到容景接著說了,“不要否認你顧沉央的事實,不過你放心,除了我,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包括九皇叔。”

楚凝煙眼神一閃,她還以為容景知道了她跟容肆的計劃,現在看來,他除了知道她是真正的顧沉央之外,儼然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楚凝煙的眼神閃了閃之後,才又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便是顧沉央的?”既然容景已然知道了她是顧沉央的事實,她也不再繼續隱瞞,總歸容景也一副並不打算將她是顧沉央的事實告訴其他人的意思,她便也不再擔心了,更多的卻是好奇。

“我說過,我們在哪裏見過。”楚凝煙依舊不明白,她的記憶還不錯,但是卻沒有印象她跟容景是在哪裏見過的,在皇宮的那一晚,應該是她第一次見到容景,她可以確定。

但是聽到容景這麽一說,她現在似乎又不大確定了,可是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公主沒有印象倒也不奇怪,畢竟那天公主並沒有看到我。”

容景越是說,她越是好奇。

楚凝煙依舊表現出自己的好奇,容景看著,也便直接說了,“那是我到東陵國當質子第一次回南漠,卻在剛要進京都之時遇到了殺手。”

“你說在京都郊外?”這會兒她才想起來,之前去容曦宮外的晨曦園回京都時,在半道上遇到的那兩對人馬在廝殺,她還問了容肆要不要幫忙,但是容肆拒絕了。

隻是她不確定那會兒容景知不知道跟她在同一輛馬車裏的人是容肆,或者說她不確定容景知不知道那會兒她去見的人是容辭。

“那天,我確實是沒有見到你的臉。”楚凝煙直接的說,許是那天掀起簾子觀戰的時候,被容景看到了,隻希望容景不要看到馬車裏的容肆便好。

容景點了點頭,繼續說,“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麵具男,是不是就是那天在蘭鴦閣見到的那人?”

容景知道的倒是不少,楚凝煙看著他,便點了點頭,好在他並不知道那人便是容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容景並沒有繼續問太多,總歸他也知道,再問下去顧沉央也不會再這般老實的回答,卻在他離開驛站之前說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以楚凝煙的身份回南漠,但是我絕對不會將你是顧沉央告訴別人的。”

容景也承諾,隻要是顧沉央需要的,他能幫的,便一定會出手幫忙,後者隻是官方的說了句謝謝罷了。

就連容景自己也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回南漠,便是容肆為了讓他來拖延時間的,他的回來,從某種程度意義上,已然是在幫助她了。

容景離開之後,楚寧遠便進來了。

“他都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容景是如何得知的,但是他知道了楚凝煙便是顧沉央卻也是事實,所以楚寧遠不得不擔心,或者采用別的辦法來預防被更多人知道的法子。

反觀顧沉央倒是一派輕鬆,一點也不緊張,更是不擔心,這便讓楚寧遠更加好奇了。

“央兒,你似乎並不擔心?”楚寧遠擔心的問道,“萬一這件事情被容辭或者寧太妃發現了,後果你可想而知。”

“且不說容景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就算是他說了,隻要我堅決不承認我便是顧沉央,誰能拿我怎麽辦?他們至多會派人到楚國去,總歸楚國那邊舅舅會擔著,我為何要擔心?”

因為有後路,所以她才不擔心,也不需要擔心,顧沉央是不擔心自己,卻不代表她不擔心容肆,雖然容肆現在依舊是別人眼裏的無用病王,但是難保他不會被容辭跟容景合起來對付,彼時便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顧沉央便更擔心了,“寧遠,你能不能幫我派人幫我把容肆叫來?”這個時候,她確實是有事情要跟容肆說,告知他也好,給他打個預防針也罷,總歸她隻是不希望他有事。

楚寧遠自然也猜到顧沉央找容肆;來要說些什麽,便點了點頭,隨之便派人去九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