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後的話,容曦無疑是失望的,剛想開口的她,卻被皇後打斷了,“你認為,他能把人搶過來?”

皇後心裏很清楚,即使不是因為皇上的旨意,就單單是顧沉央要嫁的人是容肆,容辭就沒有再把她搶過來的計劃,除非他要美人不要江山。

“所以兒臣才想請母後勸勸詞兒,也許他會聽你的話。”

皇後看了容曦一眼,笑了笑,容辭從小就是皇上培養的太子候選人之一,所以也幾乎不跟她一起生活,也就是說她跟容辭的關係並不親密,她又如何勸他?

這樣想著,皇後就說出口了,“我如何勸他?依本宮看,他更願意聽你的話。”即使是在自己女兒的麵前,皇後依舊下意識的自稱‘本宮’而非‘母後’。

容曦還想繼續說些什麽,但是卻聽到皇後說,“本宮乏了。”

皇後都這樣說了,容曦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麽,隻能說,“那兒臣先告退。”然後離開皇後的寢宮了。

連皇後都不願意勸說容辭,容曦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先看著了。

……

而夜晚,在太傅府裏剛要熄燈休息的顧沉央,突然察覺到窗外有人,便停止了手中熄燈的動作,重新把外衣披上,輕聲的說道,“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顧沉央邊說,邊走到桌邊,隨手倒了兩杯茶,拿起一杯抿了一小口,沒有聽到窗外有聲音,也沒有聽到該聽到的回應,她便又說。“時辰不早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休息了。”

顧沉央的耐心向來隻給她覺得值得的人或事,顯然這個對她好奇,又常常來偷窺她的人,她對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耐心。

隻是她剛起身,對麵便坐了個戴著麵具的紅衣男子,顧沉央定睛看了他一眼,然後才又重新坐下,“九王爺這麽晚來小女子的閨房,可是有急事?”

顧沉央不知道的是,當她說完這句話,紅衣男子怔了怔,爾後便直接摘下麵具,露出一張無比驚豔的臉。“你怎麽知道是我?”

他以為他偽裝得還不錯,至少顧沉央不應該第一時間便認得出他來,還是在他戴著麵具,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時候。

也許,他真的過於低估顧沉央了。

“我說直覺,”顧沉央看了認識一眼,然後繼續說,“王爺信嗎?”

容肆冷然一笑,又把問題拋給了顧沉央,“那你覺得,本王該信嗎?”

他毫不忌諱,直接的說道,“如果是直覺,那你也該知道,本王今夜來此的目的……”容肆突然抬頭,對上顧沉央淡然無比的眼神,“是你。”

這下換顧沉央笑了,笑得無比傾城,上一次聞到一股清新的藥味,她便懷疑是容肆,而這一次雖然沒有那麽濃鬱的藥味,甚至是聞不到藥味,但她的第一直覺還是容肆。

隻是容肆兩次闖入太傅府,甚至是她的閨房,所謂何事,但是她真正好奇的,想到就連蘭鴦閣都沒有他的消息,顧沉央也不禁警惕了起來。“王爺該不會是特地來看我的吧?”

“本王確實是閑來無事,便來看看本王的未來王妃。”容肆並沒有疑惑甚至在意顧沉央的那一個不明深意的笑,反而說,“怎麽?不歡迎?”

“王爺冒著隨時被暴露的風險,就是為了來看我?”顧沉央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眼神瞬間也犀利了起來,“小女子不甚榮幸,隻是王爺不覺得你的方式過於……”

顧沉央沒再繼續說,但是她相信她沉默的地方,容肆懂她要說的是什麽。

“是本王欠考慮了,”容肆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道,“那顧小姐的意思是希望本王從正門而入?”

顧沉央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又聽到容肆自顧自的說,“既然顧小姐覺得本王這樣的方式不好,那本王明日便光明正大的從太傅府正門而入。”

說完,他便盯著顧沉央看,沒有說話,像是在等她的回答,又先是在確認她聽沒聽到一般,後者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不語。

“時辰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擾顧小姐休息了。”容肆並不期待顧沉央的回答,說完便又似一陣風一般的消失在房間裏,看著窗外容肆消失的方向,顧沉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她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惹上了比容辭更惹不得的人,也開始懷疑自己想要利用容肆毀掉容辭的計劃是不是錯誤的。

“容肆,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看著窗外的月色,回想著剛剛容肆說的話,顧沉央又一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