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沉央一直府內的花園裏,等著看容肆究竟會不會如同他昨天晚上說的那樣,今日今日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太傅府裏。

隻是在園中亭子裏等得久了,她便漸漸沒了耐心,爾後便放棄了在守株待兔的行為。

剛要回去的顧沉央沒有想到,要放棄的時候卻遇到了容肆,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花楹跟花頌已經先一步向容肆行禮了。“參加九王爺。”

顧沉央沒有說話,容肆也沒有說話,兩人隻是對眼了一眼,然後容肆就經過顧沉央身邊,走了。

顧沉央隻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走去的方向,這廝是什麽意思?

花楹邊走邊問道,“小姐,你說九王爺來府裏做什麽?”

顧沉央看了花楹一眼,然後說,“總歸不是來找我的。”如果找她,定然不會見到她連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看到顧沉央這般淡然,花楹跟花頌反而有些不淡然了。“小姐,你就不好奇九王爺來做什麽?”

“好奇又如何?”顧沉央淡然的說,“不好奇又如何?”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雖然她也很好奇容肆來太傅府的目的,但是如果真的跟她有關的話,顧相言自然會派人通知她,或者告訴她,所以她並不著急,或者說著急也沒有用。

顧沉央是耐得住,但是有人卻耐不住了,比如顧相言。

晚飯過後他便把顧沉央叫到書房來。

“爹爹找央兒來,有事要說?”

“今天九王爺來府上了。”

果然跟顧沉央猜想的一樣,顧相言找她來確實是想跟她說容肆今日來太傅府的事,“我知道。”看到顧相言一臉疑惑之後,她又說,“在花園時遇到了九王爺。”

即使沒有遇到容肆,按他昨夜說的話,今日也是該出現在太傅府的,隻是原因是什麽,顧沉央也並不知道,顯然她會出現在顧相言的書房裏,也是好奇這件事。

“王爺來是跟爹談論聘禮之事,”顧相言頓了頓,似不悅,又似十分無奈的說,“九王爺他……希望早日與你完婚。”

顧相言說完,顧沉央也懵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她已經跟容肆說過,她並不希望這麽早成婚的,隻是那時的容肆……似乎也沒有給她回應,所以,容肆並不是默認?

“王爺的理由是?”她不相信容肆會無緣無故的要提早跟她成親,除非他也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使是這樣,他也應該有一個能說服顧相言,甚至是說服皇上的理由。

顧相言看了一眼顧沉央,然後才說,“不是九王爺的意思,而是……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希望你們早日完婚。”

皇上?顧沉央實在是想不出皇上為什麽要他們早日完婚的理由,看到顧沉央一臉疑惑,顧相言又接著說,“東陵國想要跟我們南漠國聯姻。”

“對象是九王爺?”顧相言還沒有說,顧沉央也已經猜到了,“可是這跟我與九王爺的婚事有何關係?”顧沉央不懂,但是似乎又有什麽地方是她應該懂的。

比如……

“你先嫁進王府,你便是正室,便是九王妃,不然東陵國公主嫌你一步嫁到王府了,你便隻能當側妃了。”

所以皇上這是為她著想?還是讓她當王妃一是可以給顧相言麵子,二是落了東陵國的麵子,也就是他根本就隻是不希望讓東陵國公主當上南漠國的王妃。

所以顧沉央又一次的被皇上給利用了,想到這裏,顧沉央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前世被容辭利用,這一世本以為自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卻不想還是被皇上當棋子利用了。

顧沉央諷刺的笑了,“皇上怕是不想讓東陵國公主當南漠國的王妃而已吧。”

這個道理顧相言不是不懂,隻是皇命難為,他還是南漠國的太傅,便要替南漠國著想,哪怕是明知道自己的女兒被當成棋子,他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央兒,你不該請願嫁給九王爺的。”

不僅因為容肆是斷袖,更是因為他注定是南漠國不受待見,甚至是皇上隨時可以犧牲的對象,哪怕皇上十分聽從太妃的話,也依舊如此。

容肆在南漠國的處境,隻要是稍微了解皇上跟容肆的關係的人,都能清楚的知道,所以顧沉央的決定之於他們而言定然是不理解的。

但是顧沉央比誰都清楚,如果她不嫁給九王爺容肆,那她也隻能嫁給太子,這就是她的命運,然而,這是她不願意的。

所以她就算是成為南漠國的笑話,也不惜向皇上求旨嫁給容肆,隻是因為南漠國裏除了九王爺容肆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敢跟太子搶她。

“爹爹,我說過,我不後悔這個決定。”即使是要提早或者真的要根容肆成親,她也不後悔做這個決定。

隻要不是容辭,任何人她都沒有那麽抗拒,更別說是對她複仇有利的容肆了。

“央兒……”顧相言完全不能掌控顧沉央的想法跟決定,所以即使是他十分不樂意看到顧沉央這般放棄自己,卻也無能為力。

顧沉央突然十分嚴肅的說道,“爹爹,皇命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