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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裏。
韓夜淩帶著兩個孩子吃完晚飯，陪他們在客廳玩了許久。
他頻頻回頭去看牆上的掛鍾，夏婧寧一直沒有回來，他幹脆給自己找了一些事情做。
將原本堆在水池的碗筷丟進洗碗機裏清洗幹淨，消完毒又放回碗櫃中。
孩子們都已經洗完澡，有些犯困了，從吃完飯到洗完澡韓夜淩三人等了三個小時也不見夏婧寧回來。
剛剛開始小丫頭還懂事的不問，韓晨曦反倒是問了幾句：“阿姨怎麽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小丫頭笑眯眯地說：“媽媽才不會出什麽事情呢！她是要照顧太奶奶，肯定是太奶奶不舒服了，媽媽才沒有馬上回來的。”
韓晨曦歪著腦袋：“嗯，還是我家小珍珠聰明。”
小珍珠抬了抬下巴：“那是，我可是媽媽的小棉襖，媽媽想什麽我都知道！”
聽她這樣說，父子兩個人眼神都亮了亮，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
“那你說說，阿姨都想了些什麽？我聽聽看你有沒有騙人。”韓晨曦故意用了激將法。
“哼，我才不告訴你，你爸爸沒有告訴你偷偷打聽別人的秘密是不禮貌的嗎？”小珍珠滴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並不上當。
“不禮貌”的父子二人默默地看了對方一眼，滿臉無奈。
韓夜淩手機恰巧響起，是季明朗打來的。
有個緊急文件要他處理。韓夜淩讓他發郵件過來。
兩個孩子見他有事要忙，倒也乖巧地在一邊玩耍也不鬧騰。
可是，他剛剛收起電腦。
之前還一臉淡定的安慰韓晨曦的小珍珠，又一次跑到他跟前，睜著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叔叔我好困了，媽媽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連小丫頭都憋不住了！
可韓夜淩這會兒還不確定她什麽時候能回，隻能先安撫孩子再去打電話。
“小珍珠先去聽故事好不好？讓晨曦給你講。”韓夜淩抬手揉了揉小丫頭軟軟的頭發，輕聲安撫。
韓晨曦趕緊拉走小珍珠：“走吧！我們去房間裏麵聽故事。”
“還是就在客廳等吧！媽媽沒有回來我擔心。”
小珍珠的眼眶有些紅，低低地垂著小腦袋看著讓人好不心疼。
眼見著她這樣，韓夜淩皺眉更深，打了無數個電話，夏婧寧都是關機狀態。
又等了不知道是第幾個二十分鍾，她依舊未歸。
“叔叔（爸爸），媽媽（阿姨）怎麽還不回來！”
這次連韓晨曦都一起湊過來問他。
韓夜淩抬手捏了捏眉心，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關掉根本沒人有心思看的電視。
再次拿起手機又打去醫院，這次響了一聲就接了：“哥，這個點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餘晚在不在醫院？”
“咦，她已經離開三個小時多了，怎麽沒回去嗎？”陸星耀回頭跟身邊的護士無聲的聊了幾句，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他。
“你去病房看看！”
“噢！那你等我一下。”
陸星耀的腳步聲從話筒裏傳來，哢噠一聲的開門聲不久也落入耳中。
韓夜淩皺了皺眉頭，握著手機的指節因為用力有些發白。
“哥，病房裏沒有她！”再次跟陸星耀確認夏婧寧已經離開。
“沒事了。”韓夜淩一張臉隨著陸星耀的最後一句話漸漸黑沉，眉心緊蹙。
他將手機直接丟在了沙發上，整個人往後靠去。
周身的氣息冷得瘮人。
兩個一直繞著他等消息的孩子，也感覺到他周遭的空氣已經冷凝成冰霜，涼的讓人發顫。
他們低下頭，不敢再追問夏婧寧怎麽還未回來。
小珍珠怕得再也忍不住，低低地哭了起來。
滾燙的淚水無神地砸在韓夜淩搭在膝蓋的手上，瞬間讓他回神。
不過須臾之間，所有的情緒都一一收斂。
抬手將小姑娘攬進懷中，長指指腹輕柔地替她拂去掛在小臉上的淚痕。
“小珍珠不哭，太奶奶今天不舒服媽媽還在醫院陪她，今天換叔叔給你講故事，你跟晨曦一起睡好不好？”
小姑娘比韓晨曦那混世小魔王嬌氣一些，韓夜淩哄她地時候顯得有些笨拙，不過卻是百分百用心的。
“那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小珍珠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也有著屬於她的執著。
韓夜淩眸底始終溫柔溫柔：“等你睡醒了，媽媽就會躺在你身邊。”
“真的嗎？”小珍珠的聲音明顯帶了一些期待。
水汪汪的眼珠子裏，淚水還未幹卻已經閃著星星點點的期待。
“真的，叔叔跟你保證！”韓夜淩有些不自在的學著韓晨曦平時跟小珍珠保證時的模樣。
他伸出自己的小手指，鎮重地看著小珍珠。
小姑娘也伸出手指跟他的勾了勾，而後心滿意足地笑了笑，一臉天真爛漫：“那叔叔我們去講故事吧！”
“好！”
韓夜淩看了一眼一直在邊上一臉羨慕的韓晨曦示意他跟上，自己則抱著小珍珠抬步去了房間。
安排孩子洗漱完畢，讓他們乖乖躺好，韓夜淩開始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這樣的事情，此前當父親的七年時間，他都不曾做過。
可是，講起故事來，卻如演練過無數遍一樣，無比的自然順暢。
剛剛開始兩個孩子還會時不時提一些問題，後麵也沒了聲音，最後隻剩下兩道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垂眸看去，孩子終於睡了。
心裏一直擔憂著未歸的人，熬到兩個孩子終於睡著。
他悄然起身關上屋門將客廳裏的車鑰匙一把抓起出門找人。
一把將門打開，結果就和剛剛回來正埋頭找鑰匙的夏婧寧撞個正著。
夏婧寧的身子晃了一下，有些站不穩地往後仰去。
韓夜淩倒是抬手虛虛地扶了她一把，男人熟悉清列氣息，撲鼻而來。
她抬頭看他，滿臉倦色，精神也有一些恍惚，臉上還有一絲沒有掩去的狼狽。
看著她十分疲憊又狼狽的神色，韓夜淩側身垂著地長指，漸漸屈起，他直接貼近她。
夏婧寧下意識想要躲開，可他卻直接抬手捏著她的下巴，劈頭蓋臉就問她：“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