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哭得更加厲害，卻倔強地一把抹去自己的眼淚，繼續踢著徐燕燕。
小珍珠突然的反抗，讓徐燕燕異常的憤怒，她直接抬手將小丫頭的辮子拉扯過來，惡狠狠地戳她的腦袋：“小雜種你以為在這裏這樣搖尾乞憐有人同情你嗎？不過是個沒人要的東西，今天這裏就我一個老師，看你還敢得瑟，看我不打死你！”
“沒有，你胡說！媽媽是有事情去老家了，才沒有不要小珍珠，大壞蛋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小珍珠被她一把扯住辮子疼到齜牙咧嘴，手腳並用地胡亂撲騰都沒能脫離她的掌控。
她眼巴巴地看著那些被嚇得躲到角落的孩子，希望他們能幫忙喊人或者救救她。
然而，那些孩子平時沒少被這個老師恐嚇，這會兒看見徐燕燕一臉凶相對小珍珠就跟下了死手一樣又打又罵，他們都嚇得瑟瑟發抖互相抱著對方縮在一起，根本就不敢靠近她們兩個。
沒有人願意幫她，老師更是得意騰出手將地上的掃把撿起來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小珍珠身上。
小珍珠想躲，可是被她死死地拽著根本就躲不了，隻能慘叫著哭泣著就是不願意求饒。
她心裏倔強的認為自己沒有錯，要道歉也是老師跟她和媽媽道歉。
徐燕燕又舉起手，一巴掌狠狠下來直接落向小丫頭的臉蛋——
“你做什麽？！”
韓晨曦一衝進來，看到的就是這讓他揪心不已的一幕。
自己平日裏都舍不得大聲跟她說話的小珍珠被人這樣虐待，他瞬間怒火狂燒。
心知自己的力氣根本就敵不過這個女人，韓晨曦隨手就抄起一張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湯，趁著小珍珠剛剛好被那老師擋住的功夫，盡數潑了過去。
說來也是那老師自己活該，為了風度不要溫度，今天剛剛就穿了一身紗裙。
韓晨曦的身子不高，湯剛剛好潑在了她的屁股上。
一瞬間她被燙到尖叫，手上一鬆就想要去摸自己被燙傷的地方。
小珍珠也趁機從她手裏逃脫，躲在了就近的桌子底下，瑟瑟發抖嘴裏直念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韓晨曦見到她現在暫時安全了，又見那個老師依舊還是一臉凶悍，想要找自己報仇卻因為一走路就扯到傷口隻能惡狠狠地罵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冷光。
他快步走了過去，將地上畚鬥裏還剩下的一點點殘羹剩飯盡數往那壞老師身上潑去，在她還來不及叫罵的時候，趕緊將畚鬥朝她砸去。
眼見著畚鬥要砸像自己，徐燕燕下意識地尖叫一聲躲到了一邊。
見她讓出了一條路，韓晨曦趕緊鑽到桌子低下，湊到小珍珠的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撫她：“小珍珠不怕，我來救你了，那個壞女人已經被我教訓了不敢再來打你了。”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珍珠一把抱住韓晨曦的脖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怎麽才來……”
軟軟的聲音帶著哽咽，讓韓晨曦更加痛恨徐燕燕。他半托著半摟著將小珍珠從桌子底下帶了出來。
經過那老師身邊的時候，酷酷地丟下一句：“你就等著被起訴，把牢底坐穿吧！”
“喂，你——”
徐燕燕還想追去出，結果門口不知道從哪兒呼啦啦地冒出一大群虎背熊腰的壯漢，皆凶神惡煞地盯著她。
她膝蓋一軟，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麽大人物家的孩子，害怕到瑟瑟發抖，“我，你們聽我解釋……”
……
韓晨曦迅速護住小珍珠，帶她一起離開了托管班。
小珍珠這會兒痛到腳軟，韓晨曦沒法扶她上車，他隻能讓老高抱她上車，而自己依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不讓她害怕，剛剛坐好他便一臉黑沉地吩咐老高趕緊去醫院，還拿來了老高的手機，直接打給韓夜淩。
……
韓氏楠城分公司，頂樓正在進行著一次緊張嚴肅的商業談判。
所有人都安靜地坐著看著雙方準備好的合同，除了極有規律地合同翻動的沙沙聲，辦公室裏的空氣仿若凝結一般，靜得落針可聞。
與梁氏的合作就差這最後一個條件了，隻要這個條件能夠談妥這個今年的最大單就算是拿下了。
這種關鍵時候，若表現出急於簽約的那一方必然是處於劣勢的。
與梁氏總裁相對而坐的韓夜淩今日穿著一件深黑色的西服，內裏的襯衫是一件瓷白的暗紋刺繡襯衫，暗紅色領帶被他打成雙交叉結。
修長的指尖銜著冷光翻閱著手裏的合同不急不緩，銀色的私定袖口在燈光的照耀下隨著翻動的手腕微光閃閃。
黑眸淡掃，看不出任何情緒。
坐在他對麵的梁氏總裁梁秉程此刻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時不時朝韓夜淩看去，隻等他先開口說話這樣自己也好將之前計劃好的條件說出。
與韓氏的合作，表麵上看來像是韓氏特別需要這個單子，其實隻有梁秉程自己明白，如果這單不能簽下，楠城恐怕再無梁氏。
隻是韓夜淩根本就不急，他和上文件之後，長指有一下沒以下地敲著桌麵，簡單的動作，卻像是每一下都敲在梁秉程的心上。
哪怕是隔著將近兩米的距離，哪怕對方安靜如斯，梁秉程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韓夜淩無聲迫力。
他悄然在攥了攥自己的拳頭，眼底閃過一絲果決，“韓總這次的合同您也看了，若是滿意我們就這麽簽了，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要的不多，就是往後每年利潤我們梁氏多抽兩成！”
韓夜淩微微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將合同輕輕合上往外一推。
他微微後靠，“梁總覺得梁氏跟韓氏誰更需要這份合同？”
“嗬嗬，您說笑了。話不能這麽說，這份合約對於韓氏來說是穩賺不賠的，韓總何不成全梁氏留一線生機？將來也是合作共贏！”梁秉程溫潤的眼底閃過一絲微光，這尊殺神沒有直接拒絕，還是有的談。
韓夜淩劍眉微展，瞥了一眼被他合上的合同淡淡道：“共贏？還是梁總覺得我韓氏有為他人做嫁衣的習慣？”
梁秉程聞言，手上一抖翻動合同的手頓住了。
“韓總莫要誤會，在下是誠意與你談這次的合作的！”他頓了頓，身子下意識前傾真誠地看著韓夜淩笑道：“或者韓總給在下一個數，也許我們能不謀而合！”
韓夜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伸出一根食指淡淡地說：“一成，梁總同意的話就讓雙方法務現場擬合同。”
梁秉程雙手緊捏，卻也沒有籌碼再繼續爭取，“好，那就這麽……”
[嗡嗡嗡——]
韓夜淩的手機震動起來了，是韓晨曦打來的。
他淡淡地撤回視線，接了電話，梁秉程雖然心有不甘，但隻能識趣閉嘴。
電話那頭的韓晨曦語氣莫名哽咽，“老爸，我跟人打架了。”
他的聲音裏有往日沒有的咬牙切齒，韓夜淩其實聽出來了。
“嗯。”他淡淡應了，麵色無波地再次翻開合同將需要修改的地方劃了出來。
韓晨曦沒有等到他下一句詢問，便更加著急下意識地就喊道，“爸爸，小珍珠被人欺負了！都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