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隔壁。”老高彎腰引路。
韓夜淩走到小珍珠病房的隔壁房間,那是他讓人找陸星耀要的屋子。
他進門的時候屋子裏陸星耀已經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術刀敲打著茶幾,正一臉純良地看著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徐燕燕。
韓夜淩走了進去,淡淡地掃了陸星耀一眼,站在屋子裏的保鏢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就連剛剛一直哭喊著冤枉,不停求饒的徐燕燕都閉上了嘴,隻敢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這男人是誰?為什麽這麽可怕!
獨獨那原本就笑得一臉純良的陸星耀,卻是不在意地站了起來湊到他麵前,“哥,你還別說,這救死扶傷的事情做久了,這會兒倒是忽然想玩一把解剖複習複習功課了。”
韓夜淩睨了他一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被保鏢們收拾得很慘的徐燕燕,冷聲問她:“為什麽要對一個孩子動手?”
徐燕燕聞言一愣,似乎又被他冰冷地聲音嚇得瑟縮了一下,垂下腦袋直搖頭緊緊地咬著下嘴唇不願意說話。
她身後的保鏢直接扯過她的後腦的頭發,迫使她不得不抬頭看向韓夜淩。
他的黑眸犀利地看著她的臉,仿佛一眼就能將她看穿。
這種可怕的感覺比剛剛那個笑眯眯的醫生嚇人多了,她的眼神閃躲了一下,顫抖著身子小聲說:“我隻是不喜歡她……”
話落,掃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更是冷凝,就像是實實在在的刀子一般刮得徐燕燕身上生生地疼痛著。
韓夜淩的速度極快,身邊的保鏢還來不及反應他就直接一把拎起徐燕燕的衣領,再看她的眼神已經是如看一隻死物一般。
徐燕燕料想到自己這樣回答又要吃苦頭,可沒有想到這從進門開始就恍若地獄修羅一般,絲毫不容人侵犯的男人居然會自己動手。
她愣了一下往後仰了仰小心翼翼地說:“看著您也是有身份的人,不會打女人吧?”
韓夜淩嘴角忽而一扯,眼中卻無分毫笑意,就連一旁安心看戲的陸星耀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可偏偏他卻一副風輕雲淡地,就如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的語氣,淡淡道,“把一個小孩打成那樣,你也算女人?”
話落,嘴角的笑意直接收斂取而代之地是徐燕燕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狠戾。
韓夜淩一把甩開徐燕燕的領子,狠狠地踹了一腳過去——
咚!
徐燕燕直接後腦勺撞在了牆上!
在她疼得悶哼一聲,還來不及嚎叫的時候,韓夜淩已經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一把丟在了沙發上,將自己瓷白的襯衫袖口直接卷到了手肘處,扯下領帶纏在自己手上,修長的手指一指一指的握緊,發出咯吱咯吱的骨節聲,握緊的拳頭青筋凸起。
他適當地將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忽然前傾,一拳揮在了徐燕燕的背上。
她瞬間驚叫出聲,整個人瞬間蜷縮成團。
“你打過她這裏。”韓夜淩的聲音冷如霜雪。
不是詢問隻是在提醒她自己做過的事情,每打一下韓夜淩都如索命的閻羅一般,給徐燕燕回憶著她對小珍珠曾經下過哪些狠手。
幾乎隻是三四拳的功夫,其他人就聽到了腿骨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他一手拽過徐燕燕的後衣領,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她臉直接被打偏了過去。
徐燕燕瘋了一般往後退去,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我沒有……我沒有打她的臉……為什麽要打我的臉?”
“你還有臉要理由?!”韓夜淩冷冷地又一腳將她踢翻。
剛剛開始的時候,徐燕燕還能尖叫哀嚎,直到後麵她就隻剩下嗚咽聲,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眼見著人幾乎就要不行了,陸星耀在韓夜淩再次下手之前先一步衝了過去,“哥,別。她死了不打緊,連累你不值當。”
“不是要理由麽?”韓夜淩幽幽吐息,目光如寒刃般看著已經半昏迷的女人,“我隻是不喜歡你而已。”
“……”徐燕燕沒想到自己剛說的話會被他原封不動地砸回來,頓時一口子哽在胸口上不來。
陸星耀一把將徐燕燕頭發往後一扯,迫使她抬頭,手術刀抵著她的臉狠戾地說:“說吧,為什麽要針對小珍珠?!”
手術刀冰冷的觸感讓已經神識不清的徐燕燕清醒了不少,她含糊不清地嗚咽道:“說……我說……”
…………
一路勞頓。
夏婧寧總算是在破曉之前趕回了楠城。
韓暮城見她臉上似乎不大好,像是有些暈車了,便將車子停在一間二十四營業的酒店邊上,看著她擔憂道:“先在酒店休息一天,睡醒了再去育鷹路?”
其實這一路上她突然臉色發白額頭直冒汗,一直緊緊地盯著前方的路牌看,她所有的異常,韓暮城都看在眼裏,但是她不說的他向來不問,隻從她的表現看出,她很著急到達楠城。
所以這一路上他隻能悄悄地將車子提速,盡量早點到楠城。
韓暮城不知道在楠城到底有什麽,是能讓夏婧寧這般在意的。
她說育鷹路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一些詫異。
那附近都是學校,還有各種培訓機構托管班紮堆,他不知道她要去幹嘛,但是總歸是到楠城了,所以不差這一晚上。
隻是他沒有想到此刻的夏婧寧根本就沒有心思去休息。
夏婧寧一把按住他要拔車鑰匙的手,“不用了,你送我去育鷹路吧。”
她根本坐不住。
在回來的路上,她本來都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快到楠城的時候,她眼角沒來由地一跳,之後眼皮就跳個不停。
進城之後這種心慌地感覺更是壓得她後背發涼,額頭一直在冒冷汗手都抖得厲害。
沒有什麽比這一刻更讓她迫切地想要見到小珍珠,想要確定她平安無事。
“韓暮城求你了,帶我去育鷹路好不好?”夏婧寧紅了眼眶,哀求的聲音已經帶著些許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