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盛夏還激動於自己能抓魚烤魚,可沒多久,臉色就難看了許多。皺著眉頭,甚至她走兩步都到靠在大樹旁喘息。
額頭上細密的汗順著脖子流下來,她知道那絕對不是熱的。兩眼也變得昏花起來。要不是想著上廁所,她也不會一個人獨自跑到這裏來。
隻是剛剛才好的感冒,加上她不斷的到水裏去,身上的衣服濕透了被吹幹了。吹幹了又濕透了。
歇息了好一會兒,這才好轉了些,忍著不舒服,盛夏迅速的解決了一下。這才慢吞吞的回到兩人休息的地方。
黑傑克也不知去了哪裏,她此刻隻覺得渾身都變得又冷又熱的,難受極了,連帶著嗓子也幹啞起來。
實在忍不住,最終躺在了樹蔭下。
這一躺下天色也跟著黯下來,很快就有一場雷雨來襲。盛夏皺著眉頭,躺在沙地上再也沒有一點力氣站起來。
她伸出手,擋住額頭,睜開眼睛望著天空,絲絲點點落下來的雨點,帶著沁涼的感覺。落在她的額頭上,頭發裏,衣服上甚至口中。
終於好過了一些,天氣沒那麽熱,額頭上也沒有那麽多的汗了。可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她又覺得眼皮變得沉重了許多。
怎麽也睜不開。
下這麽大的雨。黑傑克也不知去了哪裏。她胡思亂想的想了很久,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大腦逐漸變得模糊,逐漸的她失去了意識。
“黑傑克……”雨水打濕了她的臉蛋,連帶著感冒好不容易有好轉的臉色也跟著重新蒼白起來。
海水上漲,不斷朝著她湧來,她的腳邊已經全是海水了。
遠處,跟亞瑟聯絡結束的黑傑克,這才重新回到兩人休息的地方。雨中,遠遠的就看到盛夏躺在那裏。
臉色紅紅的,額頭燙燙的。
他伸出手,擋住落在盛夏臉上的雨水,看著盛夏這張美貌的臉,即使在這樣落魄的時候,她還能保持著這份清麗。
“夏夏?”他輕聲開口,陪著盛夏一起站在原地,喊著她的名字,望著她睡著的臉。
回應他的,隻有雷雨的聲音,一如他亂糟糟的心情。
許久許久,久到海水已經到了盛夏的大腿,他才好像想通了什麽似的,猛地抱著盛夏,離開了剛才的地方。
“夏夏?”到了幹爽的地方,輕輕的將她放下來,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他抓著盛夏的衣服,稍作考慮也就解開了紐扣。隨著他的動作,盛夏纖細的身體,在他麵前逐漸變得一絲不掛。
“冷。”
雷雨過後的舒暢,並不能喚醒盛夏。甚至,她還覺得渾身冰涼。黑傑克將兩人的衣服都擠幹,繼而掛在一旁。
抱著她的身體,給與她溫度。
時間過的很慢,又好似很快就過去了。盛夏隻是傻傻的抱著這個溫熱的抱枕。在夢裏,她好像看到了豐拓,於是她抱得更緊了。
一夜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加上黑傑克還留著的藥又給她喂了。清晨,盛夏終於清醒了,也睡飽了。
海水變得溫柔,在遠遠的地方,隨著每一次海浪,湧到岸邊。
她睜開眼睛,好容易適應了這亮光。
徑自對上了黑傑克的眼眸。他正**上半身,躺在盛夏身旁,看著她的眼神總好像帶著些光亮似的。
“我……”一陣暈眩襲來,盛夏皺著眉頭,才剛要說話就已經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了隻是穿了件黑傑克的短袖,微微到臀部下邊的長度。
除此之外,她裏邊是中空的。
“我的衣服呢?!!”
盛夏驚訝的護著胸前,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她昨天的記憶很模糊,大概也隻能記得自己暈眩的躺著,雨水打在臉上的清涼。
“很明顯,被我扒了。你昨天發高燒,衣服濕透了,為了讓你舒服一點。”黑傑克一本正經的解釋著,望著盛夏的反應,隻覺的搞笑又可愛。
倒是他這麽說,終於讓盛夏安靜下來了。
接過黑傑克遞過來的水壺,慢吞吞的喝著水。眼神看東看西的,唉,心裏著實是無語。
這會兒都有種不知道說啥的感覺了。黑傑克把幹透的衣服丟到盛夏腦袋上,這才轉過身去。
“換好衣服,我們今天開始去伐木,造木筏回去。”盛夏慌忙抱著衣服,對黑傑克的舉動還是沒明白過來。
雖說她在這種情況下計較他看了她的身體是比較矯情,但他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是不是也有點說不過去。
“你……”質問的話在嘴裏,愣是猶豫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對這件事情而言,她總覺得因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感冒,她好比是吃了死蒼蠅一樣,有口難言。
“不會說的。”黑傑克遠遠的走到遠處的大樹下,這才丟下這麽句話。
“啥?”她還沒反應過來,聽到他的聲音隻是慌忙的把衣服穿上,越是著急越發就手忙腳亂了些。
好容易穿上衣服,再回頭看黑傑克已經走遠了。她略微想了下,這才明白他說的意思。
臉紅紅的,也隻能當成不知道。拿著黑傑克留下的小刀,尋著他的步子跟過去了。
黑傑克已經找了一棵比較大的書,想法是將樹幹截斷之後用樹藤綁成木筏。當然他實際上沒必要吃這樣的哭。
會這樣做的原因不外乎兩點,一是不讓盛夏懷疑,二來也就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遠遠聽到盛夏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繼續揮動手上的尖刀。原本也就是屬於他防身用的,便攜之餘這刀用起來實在有些費力。
從遠處盛夏看到黑傑克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以及背上深深淺淺的傷痕。一直以來,他看起來都好像是個隨意的花花公子,即使後來變成黑傑克了也總是酷酷的出場,像這樣深淺不一的傷痕,她是第一次看到,卻也被嚇到了。
“你背上……”在黑傑克休息之餘,盛夏連忙走過去,用自己手上的小刀幫忙繼續。
一邊動作一邊瞄了一眼正在喝水的黑傑克,算作是先聊吧,詢問了他背上的傷痕。
倒也不是她八卦,這裏一共就兩個人,又加上發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要是不跟他說話,早晚得憋死的。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也足夠坦然,她要是再計較也實在是小肚雞腸。
“恩,是年輕時候受了點傷。”黑傑克一語帶過,曾經因為豐拓的出現,讓他的生活變成了地獄式的。
各方利益受損的人,暗中沒少讓他吃苦。
想起來嘴角也帶著些苦澀,再抬頭看盛夏的時候,臉上也就變得冷淡許多。是啊,盛夏隻是被抓來對付豐拓的,他不該有心軟的想法。
休息了一會兒,兩人又接連忙活了一陣,黑傑克也不知是許久沒進食體力不支還是什麽情況,一個不小心,刀子居然傷到了他的小腿。
看著躺在白沙上,黑傑克鮮血如注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