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世倒很普通平常,年幼的時候跟父母分開後就一直居住在杜範雲的家裏,外界的人也很少知道她的來曆,所以根本沒有人關心她的事情,要不是這次有人搗鬼,我想她也不會成為大眾的焦點。”

靳沐熙剛一說完,傅言眉心又再次擰緊。

“不對,這個方向有問題。”

“難道阿言你查到了什麽?”

他不詫異傅言會調查她的身世,讓他詫異的是,為什麽此刻他的反應會是這麽的焦躁不安。

“沒錯,如果我調查的沒錯,她很有可能跟杜家有著密不可分的消息,甚至跟她父母的失蹤也有著密切的關係。”

“居然還有這回事?你慢點說,我先消化一下。”

靳沐熙雖然也查過關於她父母的情況,但所得到的情報並沒有什麽異常,他以為隻是像杜範雲說過的那樣,就是出國遊曆去了,想不到裏麵還另有隱情。

“我懷疑,多多的父母根本就已經不再人世了。”

傅言語氣忽然變得無比沉重,說出的事情更讓靳沐熙震驚不已。

“怎麽可能?”靳沐熙猛地揪緊了眉頭,臉上神情凝重著,這消息或許對他來說太過突然,但就連他都不能相信的真相,更別說錢多多能夠接受了。

“我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麽?實話說,這件事情我還一直在暗中調查取證,可越查下去就越發現,關於她沒有去杜家之前的任何有關聯的消息卻一點也沒有。但這又怎麽可能?隻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一定可以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即使藏得再隱秘。多多的父母沒有任何資料顯示,就連姓錢的人家,在市裏市外也是屈指可數,想要調查並不困難,偏偏我們的人查來查去都沒有任何有關於這方麵的資料,這本身就已經不尋常。沐熙,我也曾經想過,或許錢姓也隻不過是個偽姓而已。”

傅言定定的看向靳沐熙,冷峻的臉上那沉重的神情一覽無遺。

“難不成……阿言,你是想說這些事情所有的源頭都要從多多身上著手差起,她才是問題的關鍵?可……可這也太可怕了?她現在這情況分明不能為我們提供什麽資料,一不小心刺激了她怎麽辦?阿言,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那麽杜範雲又為什麽要把她往你身邊推呢?這不是更容易被你發現麽?”

靳沐熙越想越覺得事情實在複雜,很多地方都有些說不通的感覺。

辦公室內的氣氛忽然變得無比壓抑。

“也許,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也許,他從來都不擔心她的身世會影響了什麽。”

傅言緩緩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後沉聲說道。

“還是有些理不清楚,杜範雲這個人越查越神秘,表麵上看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校董,女兒經營著一家小型的外貿公司,但……”

“不,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沐熙,但也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了。其實杜氏集團隻不過是作為支持我的空殼公司,所有的經營都是來源於我們的業務。”

傅言直把他給說傻眼了,什麽叫作為支持他的空殼公司?感情原來也是自家產業?所以當初錢多多作為杜氏集團競拍地皮小島的事情,都是來自他的一手策劃咯?

“阿言,有些事情你選擇隱瞞我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不過我擔心的是,既然杜範雲有了嫌疑,那不就意味著你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掌握到了麽?”

靳沐熙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身邊放著一顆*的感覺,還真不是讓人愉快的事情。

“哼,這樣一來不更方便那些心存不軌的人容易漏出馬腳麽?”

“哈哈……你呀,還真是沒幾個人能夠玩的過你,好了,聽你這麽說我還真放心了不少,有些事情透明點了可能還真能夠起到引蛇出洞的效果,但千萬別變成引狼入室才好。”

他的擔憂傅言都懂,但有些危險他必須親自走過一趟。

“你繼續調查杜範雲,自己千萬小心,如果上次襲擊多多思君的事情跟他有關,那麽很有可能他根本就決定舍棄了她,這也意味著,一旦我們調查的事情被他察覺,多多的生命隨時都會受到威脅。”

傅言終於說出了心裏擔憂的事情,目前他的住所在他的眼裏已經成了公開的事情,所以一定要趁他有所察覺之前快速將這些麻煩解決幹淨。

“我會的,不過阿言,有些話我還是得先說在前頭,萬一杜範雲用什麽要挾了她對你做什麽不利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後果,照她這記憶時好時壞的情況,如果被他灌輸了什麽思想,誤會了你的話,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當然,這隻是作為最壞的打算,賈教授的事情暫時沒有頭緒,一個星期的時間實在迫在眉睫,阿言,我認為可以向歐陽哲方麵打聽一下。”

靳沐熙的話不無道理,但傅言卻不想將錢多多的安全置身在危險之中。

“歐陽哲在國外的勢力或許很廣,但他這次回到S市的目的暫時還沒有摸清,如果是衝著他父親的死因來的,那麽我們傅家,包括劉林兩家都不會得到安寧,別忘了,當年我們這三家跟歐陽家之間也是有著很深的淵源,這也是他們這麽多年來絕口不提有關於任何歐陽家的原因,我的母親歐陽蘭,失蹤的原因一定與這脫離不清幹係。”

這本是他深藏在心裏多年的秘密,但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知情的人隻會當她與傅天離了婚,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已經過世了,當再次提起的時候,靳沐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麵有著這麽深的淵源。

“我的天,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看來最近真的忙暈了!阿言,你這家夥藏得夠深的呀,要是不說的話,我怎麽都不會往這一層上想的。”

靳沐熙一拍額頭,瞬間恍然說道,邪魅的臉上滿是無奈的笑意,這一頓聊天真是夠驚險又刺激的,但這並沒有影響他們之間對彼此的信任。

“你知道的,主動並不是我的風格。”傅言深眸一閃,白皙俊美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深邃的笑意。

“明白明白,你這是在釣魚的節奏了。”靳沐熙掩唇輕笑了一聲,表示非常的讚同道。

就在兩人滿懷心事的交談中,傅言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

“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助理打進來說道:“傅太子,以為姓楊的小姐說想親自見你,事關錢助理的事情,其他的需要跟你麵談。”

傅言與靳沐熙同時對視了一眼,臉上紛紛掛起了興味的表情。

“帶她進來。”

說完電話掛斷,靳沐熙首先按耐不住了。

“什麽情況?楊小姐又是哪一路的人馬?”

姓楊的客戶不少,但都會通過預約的事情報備上麵談的事宜,可牽扯到關於錢多多的,倒是非常特殊了。

“待會兒不就清楚了。”

傅言緩緩說道,語氣間帶著一絲的森寒。

“咳咳,阿言,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可要保持冷靜。”

看他這副仿佛要吃人的瘮人表情,靳沐熙不由得心生出一種他會當場弄死對方的錯覺。

“嗯,看情況而定。”

他的潛台詞是,保不齊弄死也是看心情的麽?

靳沐熙忍笑著摸摸鼻尖,也不知道是什麽作死的女人又來作妖了,不過未免殃及城池,他還是先走為妙。

“那我先出去忙,你自己小心應付。”

敢單槍匹馬來跟傅言麵談的人,一般都會有幾斤斤兩才對,最起碼膽識是有了。

“嗯,劉依依的崗位你看著調動一下。”

有些人有些事是應該做出一些調整了。

“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靳沐熙出去不久後,辦公室裏又迎來了一時尚靚麗的女生,當看清楚來人後,傅言慢慢記了起來。

“你好傅太子,我叫楊樂童,上次競拍宴會上我們見過麵。”

楊樂童的意外造訪,的確是傅言沒有想到的,畢竟像那樣的場合,隨便跑出來幾個自來熟的人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楊小姐,我的時間很寶貴,直接說明來意吧。”

麵對傅言的冷淡,楊樂童仿佛並不覺得尷尬,反而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慕。

可惜了,這樣的男人她並不能駕馭。

“傅太子還真是心急,不先請我坐坐嗎?”

楊樂童依舊是笑的非常可愛,略微圓潤的娃娃臉上滿是愉悅的神情。

“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如果信息沒有價值的話我隨時結束談話。”

傅言深眸一斂,目光瞟向手腕上的手表後,依舊冷著聲音說道。

“OK!我現在馬上說。”

楊樂童無奈的聳聳肩,還真是個無趣的男人,雖然好看卻不是她喜歡的那盤菜。

比起歐陽哲的話,他才更適合她的胃口。

她伸手從背包中取出了一份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看著傅言時神秘笑道:“請傅太子過目,這裏麵是錢小姐過去時的資料哦。”

過去的資料?難不成錢多多的過去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為什麽他卻查不到任何消息?

如果楊樂童提供的消息真確,那麽還真是一陣及時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