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悠姐,這不行,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佳倪搖頭推拒,“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這段時間花了好多錢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
“這丫頭,又說傻話了,什麽報答不報答的,我是你姐姐,明白嗎?”我將銀行卡塞到她手裏,“聽話,奶奶好不容易來一次,帶著奶奶到處轉轉,有什麽需要的就告訴我。”我說著看向黃澤峰,“奶奶和佳倪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心悠姐。”:
“不用跟我客氣,我先走了,你們倆好好的知道嗎?”我拍了拍佳倪的肩膀,“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澤峰今天的所作所為姐都看在眼裏,以後好好的過日子,路是你們自己要走的,不需要看別人,幸福快樂隻有自己知道,人的幸福握在自己手裏,知道嗎?”
佳倪點點頭,“心悠姐,你放心吧,我知道,我和峰哥會好好過。”
安排好他們,我和伊墨又回醫院看了孩子,和歐陽涵周繼航一起吃了飯才回家。
這兩個人,真夠別扭的。
“我說這周繼航是不是傻,這兩天也是朝夕相處吧,怎麽還不說,這算什麽事,說句話能掉塊肉不,這麽拖下去多麻煩啊。”我一邊鋪床一邊說。
“順其自然吧。”伊墨從身後抱住我,“這種事急不來,周繼航自然有他的打算。”
“還急不來,再不急他媳婦就容易沒了。”我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你們這幫人都怎麽回事,說出來就完了唄,涵姐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她跟我可不一樣,我敢保證,隻要周繼航肯說出來,以後不管倆人麵對什麽,涵姐都會對他不離不棄。”
“話是這麽說,但你要知道,周繼航可不想歐陽涵受委屈。”
“是。”我點點頭,“知道,你們男人都一樣,總是覺得想要把什麽都一個人扛,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女人也會心疼,我們不傻。
既然是兩個人在一起,那就該共同承擔,我們女人的肩膀也不是擺設,懂嗎?”我說著轉身坐到廣木上,看著他,“你們男人總以為是為我們女人好的做法,有時候往往會弄巧成拙,當一個女人決定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做好了風雨同舟的準備,你要是什麽都自己扛,我們女人會覺得自己沒用,甚至是累贅。
我們女人也不是一無是處,不管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中,都應該享有同樣的權力。
你看他們倆現在這樣,傻子都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偏偏就差那麽一層窗戶紙,捅破了就完了唄,偏都在這撐著。”
伊墨看著我說,唇角微微揚了下,翻身上床,把我扯進懷裏,“小媳婦兒這話也是說給我聽呢吧。”
我扯了扯唇角,“你要是覺得是說給你聽,那你就聽聽也沒壞處。”
他皺了皺眉,伸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你這是在跟我抗議演習的事呢吧。”
我皺了皺,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上次說等爸媽合葬後再說,現在演習的日子就快到了,你遲遲不提。”說是可以自己跟單位爭取跟隨的機會,但我現在身份特殊,頂著他這個太子爺夫人的頭銜,這誰都要考慮一下的,我跟領導提了兩次,對方都是含糊不清的,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我就知道,這問題的症結都在他這裏了,領導不知道他什麽態度,所以誰也不敢給我一個態度。
“伊墨,你就給我句痛快話吧,你讓不讓我去。”
“你不能去。”伊墨很幹脆利落的表了態,“演習都有犧牲名額,你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演習就是戰爭。”
我一聽,來火了,雖然心裏已經有準備他會不同意,但當他真的跟我說出來的時候,我真的真的非常的生氣。
“伊墨,如果今天我不是你媳婦兒,是不是我就有機會,就因為我是你媳婦兒,所以反而失去了這個參加演習的的機會,你這是搞特殊,假公濟私,你公私不分,你還配當個軍人嗎。”
這話說的是有點重,但我真就這麽想的,哪有他這樣的。
伸手一推,翻身背對著他。
下一秒,他的手爬上我的肩膀,我沒好氣的慫了下,“別碰我。”
他也不惱,把我摟進懷裏,在我耳邊道:“姑娘,你是我媳婦兒,我作為你男人,會讓你去參加戰爭嗎?”
我挑了挑眉,沒說話,他的心思我都明白,他是為我好,但我也有我的考量,反正,就是生氣。
唉!
他低歎一聲:“聽話,你身體才剛好,不管從哪方麵考慮,你現在都不適合參加這次演習,我答應你,下次,下次有機會一定讓你參加。”
“下次?”我扭頭看他,“你當我小孩還是當我傻子呢,我不是你的兵,軍警聯合演習是那麽容易的嗎,說有就有嗎?”
他很無奈的叫了我一聲。
我扯了扯嘴角,半晌,負氣的說道:“別叫我。”再次轉過身,被子一扯,腦袋一蒙,裝睡。
我本以為,這樣耍個脾氣,他一定會妥協,可事實並沒有,他也沒有再哄我,而是不鹹不淡的說了聲“晚安!”
我心裏真的挺委屈的,雖然我知道他是心疼我才不讓我參加,可我還是不能原諒他的獨斷專行。
為此,我們冷戰了好幾天,嚴格來說,是我不搭理他。不管他怎麽哄我我都裝作看不見聽不見,就是不領情。
而演習在即,他也忙了起來,天天大多數都在直屬大隊,晚上很晚才回來。
其實,如果是單純的軍隊演習,他會比現在輕鬆很多,但這次不同,涉及到警隊,而他還是整個演習的指揮官,負責人,他不止是要考慮軍隊的問題,還要考慮警隊的問題,演習方案的製定都是一個很大的工程。
歐陽涵的腳本來說是在醫院觀察一天就出院的,但是在周繼航的強烈要求下,硬是住了一個星期才出院。理由是醫院的設施條件好,護士照顧有經驗,多觀察,怕留下病根。
周繼航因為演習的事情最近也是很忙,所以都是白天去大隊,晚上回醫院,這出院的事情自然就得我來辦了。
“涵姐,都辦好了。”我拿著辦好的出院手續回到病房,歐陽涵自己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來的時候啥都沒有,這走的時候也快趕上搬家了。
住院這幾天周繼航買了不少東西,換洗衣物,日常用品,也是一應俱全。這男人真挺細心周到,就是那張嘴太笨,也不知道在想啥。
“你坐著吧,我收拾。”從她手裏搶過衣服,讓她坐在一邊,“你們倆現在還那樣繃著呢?”
我跟她之間也不需要藏著掖著,有什麽都可以直說。
“就那樣唄。”歐陽涵歎了口氣,低頭擺弄自己衣服的下擺。
“你怎麽想的?”我問。
“能想什麽。”歐陽涵苦笑一聲:“他跟丁彩妍什麽都沒有我信,可他現在這樣又算什麽,我們倆這不清不楚的,你讓誰看我們倆都在談戀愛呢,可事實呢,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你說我有心不搭理他吧,你甩都甩不掉,這男人就跟粘糕似的,你說搭理他吧,我也委屈。”
歐陽涵說的我能理解。
“涵姐,其實周繼航對你倒是真心的,這點肯定不用懷疑,要不,你就再給他點時間。”
“我倒是想給他時間,可他好歹給我句話吧,你說,我父母現在都催著我早點找對象結婚呢,雖然都沒在國內,但這越洋電話都快一日三餐的打了,動不動就安排個相親對象,這拒絕的借口我都找遍了,偷跑的事也幹過了,我為了什麽,不就是給他時間嗎。我明知道我爸媽不會同意我跟他的事,還是願意為了他跟父母爭一爭,他倒好,你說,跟個木頭似的,我能不生氣嗎。”
歐陽涵說的也在理,這種事知道是一回事,說開了事另一回事,誰也不能模棱兩可的這麽處啊。
“行了,他們當兵的在感情方麵都笨,當兵都當傻了,你也別跟他計較了,你看你這次受傷,他緊張的跟什麽似的,跑前跑後的,興許他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開口呢,其實他們都是行動重於語言的人,隻會做不會說。”
“你可別在這給他圓了。”歐陽涵見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站起身,拿了拐棍慢悠悠的先往出走,我拎了東西隨後跟上。
“還不會說,你看你們家太子爺,說話多順溜,做的也好啊。”
“他,我還真希望他那張破嘴少說點話。”我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伊墨那張嘴,不說話則以,一說話準犯渾。
歐陽涵看了我一眼,戲謔的笑道:“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說實在的,像他那樣的身份地位,在外麵都是被人供上天的主,戰場上也是赫赫有名威震八方,姑娘長姑娘短的,我們都快被你們的狗糧給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