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知道方天澤厲害,精通的也多,但是就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怎麽也無法抗衡夜狼啊,何況,這次藍軍的指揮是周繼航。

這周繼航可是個深藏不漏的主,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那一身本事,說是伊墨手把手拎出來的也不為過了。

“輸是一定會輸,不過他方總隊長可不是吃素的。”

我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總指揮部坐落在一片深山裏,實話實說,這個季節,山林茂密,鬱鬱蔥蔥的,要是沒人帶,根本就找不到這地方,夠隱蔽的。

我們到達的時候,先行的警衛已經將一切都布置好了。

紅藍雙方的人還都沒有到達演習區域,總指揮部的帳篷裏,放著好多現代化的科技產品,我都隻是聽說過沒見過,有的甚至都沒聽說過。

一排電腦,中間還掛這一個半麵牆的視頻設備,上麵的畫麵特別清晰,切換自如。紅藍雙方現在的行蹤軌跡,都一目了然。

說實在的,置身在這種環境中,我真有點看電視劇裏拍大片的感覺。

從視頻設備上看,現在紅軍還算順利,馬上就要抵達演習區域。

“還成。”伊墨似笑非笑,對身後的王參謀道:“給他們都加點料,這麽玩多沒意思。”

王參謀,全名叫王輝,是直屬大隊的參謀之一。三十多歲的年紀,是直屬大隊少數結婚的人之一,據說結婚好幾年了,就是還沒要孩子,聚少離多,這個可以理解。

“明白。”王參謀笑了笑,轉身拿起軍用通訊器說道:“按計劃啟動第一組障礙!”

我疑惑的皺了皺眉,扭頭看向伊墨,隻見他的唇角透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狐狸般的微笑。

正在這時,視訊器裏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我定睛一看,藍軍前進的車子前麵出現了山體滑坡。

而再看另一邊紅軍方麵,好家夥,車胎爆了,前方的路也被很百姓給堵上了,似乎在爭論什麽。

我蹙了蹙眉,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伊墨故意做的。

“你這是在拖他們的時間,製造麻煩。”

伊墨說,“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不管是軍人的戰場,還是警察執勤,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就看他們如何應對,這才隻是開始,一點小小的熱身。”

說著,也不看他們是如何解決的,轉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從王參謀手裏接過一份文件,專注的看了起來。

這側影殺,絕對的完美。

玄黑色作戰服,身形筆直的坐在那,就像一個尊神,眉宇間的從容,眼神中的睿智,還有那骨子裏散發出的王者之氣,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樣的他,是我第一次見到。

以前雖然也見到過他在作戰時候的樣子,但與這次完全不同。就像那次被比洛劫持的時候,他也會渾善散發出一種冷冽,但那時候更多的是對我的心疼和義無反顧。

像現在這樣,完全是收起了平日與我在一起的樣子,整個人是投身在工作狀態,那種生人勿近的威嚴,自帶著一種壓迫感,讓周圍的人都不得不認真的對待手上的每一份工作。

這樣的他,很帥,很酷,也很有魅力。

終於,我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麽他能夠年紀輕輕的坐到現在的位置,統帥國家的利刃。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作為他的貼身醫護,也不參與演習科目,隻要跟在他身邊就好。其實,就是個有名目的正大光明的觀摩,就像我之前說的,我純屬就是個持證看熱鬧的。

隨便抄起一本來看,時不時的瞟一眼視訊設備,看到紅藍軍很容易的過了這一關,我心裏盤算著時間還挺快。

可還沒等喘口氣,隻聽伊墨再次冷冷的下命令,“繼續。”

王參謀一副了然的樣子,再次拿起通訊器下了命令。

這一次,我看的清楚,是武裝阻撓,當然,所有用的武器彈藥都是演習使用的空彈。而且,還是遊擊似的,也不戀戰,完全就是消耗兩方的時間。

我看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你這是不對,其實真正的匪兵是你。”

伊墨抬頭看了我一眼,“還不算太笨。”

我皺了皺眉,“所以其實這些都是假象,真正的對手是你!”也就是說,這個演習,紅藍雙方的對抗都是表麵的,相當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伊墨帶領的總指揮部就是黃雀,而紅藍雙方就是螳螂和蟬,隻不過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這場演習,其實是伊墨設的一個局,這些都是假象,從一開始就都是假象。

直白點說,從決定這場演習正式下達通知的那一刻起,其實演習就已經開始了,隻是這些人還都不知道,連周繼航都被蒙在鼓裏,他們真正要麵對的是伊墨的考驗。

那麽也就是說,他們以為的對手都不是彼此,以為的演習方針和策略都統統沒有用嗎。

我眼睛定定的看著伊墨,這男人,夠狠,但也的確夠睿智,他,的確有資格站在這個位置。一麵做著總指揮,一麵又背後捅刀子,這樣的策略演習,這兵想練不好都難。

“想什麽呢?”不知道什麽時候,伊墨突然站在我麵前,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來,抬頭看他,他衝我勾了下唇,伸出手,將我拉進懷裏,“先讓他們鬧騰,咱們去休息。”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不是演習嗎,多嚴肅的事。

“啊什麽,已經晚上了,該睡覺了。”他捏了下我的鼻子,摟著我出了指揮大帳,進了旁邊的休息帳。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打了水給我洗臉。

“演習中條件艱苦,洗澡是不可能了。”:“不過,姑娘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用毛巾幫你擦擦身子。”

我看著他,咬了咬唇,這變臉的速度,剛才的一臉嚴肅哪去了,“你要點臉行嗎,你還知道這是在演習中,說話也不知道避諱,萬一被外麵的兵聽見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