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想起來了,上次來月經的時候的確是肚子疼,那幾天著涼了。但我沒想到他會放在心上,他對我好,疼我,我都知道,可是在我看來,像他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注意的。

“傻樣。”他似乎覺得差不多了,一隻手把我圈在身前。

“我問過醫生,你生孩子的時候月子也沒好好養,現在身體偏寒。”

這個我知道,“其實也沒大事。”

“怎麽沒大事,女人最怕寒氣,你自己還是個法醫呢,別告訴我這點事你不懂。”說著扳過我的身子,讓我和他麵對麵,“記住,以後好好養著,你在我身邊要做的就是健康快樂,身體這樣差,總是承受不住我,就沒讓我吃飽過,到時候怎麽再給我生個女兒。”

我皺了皺眉,這男人,典型的感動不過三秒,這說著說著又跑偏了,他,就永遠離不開下半身那一畝三分地,不管怎麽著都得扯上。

咬了咬唇,我翻身背對著他,這話,我沒法接,也不想跟他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他隻會越說越下道。

“睡吧!”他倒是規矩,沒有再有什麽舉動,將我又往懷裏摟了摟。

可是我隻顧著來參加演習的事,都忘了,自然也沒帶紙飛機,這又是大山裏,還是演習中,我肯定出不去的,這

似乎事感受到我的不安,身後傳來伊墨的一聲低笑,“傻姑娘,不用擔心,我都幫你準備了。”

“自己的事情都能忘,對自己這麽不上心,我真不知道我不在的那幾年你是怎麽過的。”

說著,他的聲音有些失落,有些愧疚。

我抿了抿唇,其實對於幾年,他一直心存愧疚,雖然他一直都不說,但我知道,他的心裏都有。

對我和孩子,他不是一點點的愧疚,尤其在孩子和我相繼出事的時候,他隻是硬撐著,也必須撐著,其實他心裏的苦我都知道。

他特別的自責,小諾出事後,好幾次都看到他在夜裏站在窗口看著外麵,那段時間,他常常整晚不睡覺。

我失明的時候,更不用說,那段時間我們倆都體驗了什麽叫,痛不欲生。

“哥哥。”我低喚,“其實,那幾年我並沒有覺得多苦,小諾他很乖,你不用總是放在心上,不管經曆過什麽,都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現在在一起。”

重要的是,不管我經曆過多少困難,都是值得的。他沒有不認賬,而且,還這麽愛我。我沒有看錯人,我很慶幸,我當年決定為他生下孩子。

他輕聲應著,手指在我臉上輕輕的撫過,“乖,睡吧!”

他寵溺的親了親我的額頭,“乖!”

這一晚,在深山裏,雖然偶爾會聽到山風呼嘯,甚至有野獸的嚎叫,但,我卻睡得很安穩,很踏實,連睡夢中都帶著微笑。

我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很陌生很陌生的環境,四麵都是懸崖,我看不清方向,突然腳下踩空,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掉下懸崖的時候,伊墨出現了。

他在最後一刻緊緊的抓住了我,然後,帶我逃離了這樣的困境。

他似乎帶著我在飛,腳下踩著軟軟的雲朵。最後停留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璀璨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還有花海飄香,蝴蝶紛飛,他帶著我在花海中奔跑

山裏的清晨很涼爽,鳥兒的陣陣鳴叫,喚醒了新的一天。

我起床的時候,伊墨早已經不知去向,床邊的櫃子上放了一個水壺,旁邊放了一張紙條,“用熱水洗臉。”

我將紙條拿起來,隻有寥寥幾個字,我卻看了又看。他的字很好看,蒼勁有力,很有氣魄。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老天爺很不公平,怎麽什麽好的都給了他。

絕世的外表,高貴的家世,還這麽有才華。

如果把人生比作是一部網遊的話,那麽他絕對是裏麵的大神,各種技能都滿點。至少,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發現,有什麽是他不會的,不懂的。

快速的洗漱完,剛一出帳篷,就見伊墨的警衛員端了早餐過來,“陸醫生。”

我衝他微微一笑,伊墨雖然平時跟我不著調,但該注意的還是會注意的,就像現在,雖然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但是演習中的確不適合稱呼我為夫人,叫我演習中的職稱當然是最好的。

我將早餐接過來,其實挺不好意思的,雖說我起來的並不晚,但這讓人家給我送早餐,真有點過意不去。

這也是搞特殊啊。

從他手裏把早餐接過來,

其實演習中大多數都是速食,單兵自熱一類的,但也會搭建炊事帳篷,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盡量讓戰士們能夠吃一頓熱氣騰騰的飯菜。

隻是跟在駐地大樓比不了,這就比較簡單了。早餐就是粥和饅頭,還有兩個小菜。

吃了早餐,我收拾了一下,去了指揮大帳。

伊墨正坐在座位上,和幾個參謀討論著什麽,一臉的嚴肅,似乎還有點凝重。本來就不大的帳篷裏,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我擰了擰眉,有點小尷尬,似乎我進來的不是時候。

大家聽到我的聲音,也都紛紛朝我看過來,我扯了扯唇,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都不知道該怎麽打招呼。

看樣子他們是在討論什麽重要的軍務,想了下,我還是退出去吧。

誰知道我剛要轉身,就被伊墨叫住了,接著,他從座位上上站起來,兩步跨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走,跟我去看一個戰士。”

我雖然有點摸不清楚狀況,但見他這樣就知道一定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跟著他出了指揮大帳,他對警衛員說了句“去取醫療用品。”

腳步都沒停一下,拉著我一路朝著遠處的一個帳篷走。那速度,我都是小跑都跟不上。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太快,幹脆彎腰把我抱了起來。

我挑眉看他,“怎麽了?”

他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有個戰士受傷了。”伊墨說,臉色很是凝重,現在在山裏,交通不便,也來不及馬上送出去,你看一下。”

我點點頭,伊墨雖然平時對戰士們不苟言笑,脾氣也不好,還常常會罵人,但是他心裏都當戰士們是兄弟,但凡有一個出了點問題,他都非常重視。不管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中,每一個跟著他的戰士,他都非常關係。

可能沒有人會相信,他能認清楚他管轄的直屬大隊每一個戰士,每一個人叫什麽,家庭什麽樣,他都一清二楚。

他常常說,作為他們的老大,我必須清楚他們每一個人所有的生活,這不是窺探隱私,而是一種保障。

我們是軍人,還是有著特殊使命的軍人,我要以防萬一。

而且,他們都不喜歡說困難,家裏有什麽事也不會張口,所以我必須了解情況。

這也是為什麽,那些官兵都對他死心塌地。

演習中出現傷亡也是正常,都有名額的。但是,指揮部的戰士怎麽會受傷?難道是昨晚跟伊墨出去的時候弄的?

想著,已經進了戰士的帳篷,這一看我簡直是嚇了一跳。

一個戰士躺在行軍廣木上,臉色蒼白如紙,身上都是血。

“這,怎麽會傷的這麽重?”我急忙過去查看,身上有好幾處傷,其中還包括一處槍傷,那位置離心髒特別近,真的是好險。

“這是怎們弄的?”我問伊墨,如果說這時候我還以為是演習受傷的話,那我就是白癡了。

演習中很多彈藥用的都是演習專用的,就算有實彈那也是規則相當嚴格,肯定不會出現這種事,再說,都是戰友,誰會下死手。

另外他的傷口明顯都不是一個人造成的,身上幾處刀傷一眼就看出來出自不同的人,傷口的深度,角度,最重要的事都完全不一樣。

咳,法醫麽,職業病,一看見傷口就總是不由自主的分析一下。

警衛員這時候拿了醫療用品進來,我也顧不得心頭的疑惑,趕緊讓伊墨幫忙,先把戰士的衣服脫了。

這傷勢太重,暫時也的確事不宜挪動,這裏進出也不方便。

當衣服脫下的一瞬間,我看到傷口還在出血,顯然是剛受傷沒多久。

看來,這並不是昨晚弄的。

我一邊擦洗傷口,一邊對伊墨說:“傷口需要縫合,藥品我們都有,器械也有,但是我現在需要打下手的。”

“我來。”伊墨說這脫了外套挽起袖子,“急救我懂。”

我挑了下眉,點點頭。急救對他來說的確不難,更何況他曾受訓國際上知名的魔鬼學校,那裏的訓練科目非常齊全,而且很多都是伴隨著實戰來做的。

伊墨在W國也是闖出了一番名氣,為我國掙了不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