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讓你跑!”
“你以為顧家為什麽養你這麽多年?要不是為了笙笙,二十多年前的冬天你早就死在孤兒院了!”
顧景年的棍子一下下往身上落,顧清薇蜷縮在地,滿身是傷。
特別是護住腦袋的雙手,纖細的胳膊一片青一片紫。
雙眼浸滿了淚,她仍是抱著一絲希望喃喃道,“我不要嫁人,哥,求求你……”
“嫁不嫁由不得你!現在笙笙回來了,你根本就不是顧家的孩子,留你有什麽用?”顧景年將棒球棍遞給了保鏢,捋了捋西裝袖口,冷睨著顧清薇道,“把她給我扔房間裏。”
顧清薇被拖起來,宛如一灘爛泥。
顧景年不放心,薅住她亂糟糟的發,從牙縫中擠出威脅的話來,“伺候好黃老板,否則,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血模糊視線。
總統套房裏,顧清薇如同一袋垃圾,隨意地被扔在地毯上。
房門緊閉,等待她的就是像個商品般被人享用。
活了二十年,到頭來,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顧家的孩子。
顧家的千金是顧笙笙,因為命薄,被養在國外,而她則因八字硬,顧家人將她從孤兒院接回顧家,為顧笙笙擋煞!
如今顧笙笙最重要的生死劫安穩度過,她便成了一條被用過的抹布,丟棄之前還要榨幹最後的價值,用來討好投資方。
痛……
好痛。
比起身體的疼痛,心髒更是汩汩往外冒著鮮血般。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想逃,但已經沒了力氣。
趴在柔軟的地毯上,渾渾噩噩地昏睡過去。
此時房門外,隱約傳來了嘈雜的談話聲……
“藥量夠不夠?少爺不會有事吧?”
“放心,重是重了點,但絕對能滿足老爺子的要求。”
房門被打開,顧清薇似乎感覺到,有人跟她一樣,躺在了地上。
“把門鎖死了,明早再來接少爺。”
言語聲漸行漸遠,顧清薇無意識地探出手去,機械重複囈語著,“哥……求求你,我不要……哥……”
她終究是沒能逃出漆黑如深淵的房間。
意識迷離間,似乎落下了綿密的吻,身體猶如湖海中的一葉扁舟,不能自主掌控。
別碰我……
顧清薇潛意識地想哭,可男人的動作卻極致的溫柔。
仿佛在他身下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顧清薇無力反抗,甚至漸漸沉溺其中。
隱約記得,他散發著的淡淡墨香,旖旎的熱汗。
粗重的喘息在夜裏無盡綿長……
顧清薇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總統套房寬大柔軟的**。
陽光從落地窗外投進來,溫暖,和煦。
她盯著那抹橘紅色的旭日片刻,豁然坐起身。
驚恐地看向身側,床單上星星點點的鮮紅,都在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麽。
她身邊空無一人,但卻有著一個手提箱。
手提箱是敞開著的,裏麵規整地擺放著一遝又一遝的現金。
顧清薇提到嗓子眼的心迅速下沉,淚水默默地淌過了麵頰。
她不幹淨了,不幹淨了。
與此同時,一輛磨砂黑的庫裏南裏,司機謹慎地開著車,不時地從後視鏡裏窺視後座男人的臉色。
隻見他冷峻的臉陰沉,眉骨緊壓著好看的丹鳳眼,倔氣與煩躁浸在瞳孔深處。
他不經意地抬眼,司機與男人的視線在後視鏡裏交匯,司機心裏“咚”的一聲,似重錘敲擊。
男人靜靜地凝著他,如同蘇醒的黑豹,透著嗜血的氣息。
司機暗自吞了口唾沫,繃不住哆哆嗦嗦地解釋道,“少……少爺,我們隻是按老爺的吩咐辦事,您別生氣。”
男人依舊不言語,粉桃色的唇瓣緊抿。
司機緊張到雙手冒冷汗,心慌不已,努力擠出討好的笑容,“老爺說讓您別搞科研了,該****,該玩就玩,揮霍就行了,事業什麽的,不用您打拚……”
“所以呢?”男人挑了挑一側的眉,眼刀子似要殺人,“給我下藥?”
司機快哭了,委屈地擤了下鼻子,“您二十三了……還沒碰過女人,老爺怕你彎……”
男人冷哼,看向窗外,嘴角噙著嘲意,“還好沒鬧出人命,你們下手真夠狠啊?”
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那姑娘被他搞得遍體鱗傷。
眼前浮過她狼狽的模樣,司少丞眉目間暗藏愧疚。
他頭一天知道,自己居然有虐待人的癖好!
“給的錢足夠了,不會留下後顧之憂,少爺別擔心。”司機恬不知恥地扯著嘴角,在他看來,那種雛,用錢就能買,你情我願,怪不得誰。
“閉嘴!”
司少丞一記曆眼過去,煩躁愈盛。
資本家漠視一切的本性,令他厭惡,那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一條命!
司機趕忙收音,直視前方,不敢再瞥一眼後視鏡。
誰能想到,權勢滔天的司家最受寵的二公子,會是個熱血青年,明明可以收割韭菜,他非要對社會做貢獻。
多少人羨慕的躺平生活他不愛,竟對一個窯女感同身受……沒病吧?
另一邊,顧家。
顧景年聽著電話那頭的回複,麵色猙獰,“你說什麽?那死丫頭不在黃老板房裏?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
“給我找!找不到都給我滾蛋!”
掛斷電話,他挽起外套就走。
顧清薇那個死丫頭,身無分文,能逃到哪裏去?
顧家養了她二十年,就是死,也必須為顧家而死!
七個月後,大西洋彼岸。
女人捂著口罩,壓了壓寬沿帽,甕聲甕氣地用蹩腳的英語問道,“醫生,我身體是出什麽問題了嗎?”
大姨媽出走好幾個月了,忙於學業,好容易抽空來趟醫院。
醫生看了下驗血報告,又看彩超,“恭喜你,懷孕了,孩子七個月大,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