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楊木衣等人節節後退著,麵對著花非霖如此這般無賴的行為,他們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花非霖原本落了下風,苦苦支撐著,他左手抱著的嬰兒無疑是他很大的製約,讓他的功夫無法完全的放開,甚至楊木衣他們也偶爾的故意攻擊花非霖的左側,讓他狼狽躲閃。然而,當花非霖腦中靈光一閃之後,情況就完全的變了過來,原本對花非霖的製約現在變成了花非霖對他們的製約了,原本花非霖還很是忌憚一不小心將他的“補品”給弄壞了,可是現在花非霖很是狡詐的將左手的嬰兒當成了盾牌來使用,讓楊木衣他們不得已隻能盡量避免與花非霖的左手進行接觸。
隻是花非霖已經牢牢的吃住了他們的心裏,幽藍的臉上一雙眼睛射出詭異的紅色光芒,現在的他化被動為主動,牽引著左手托著的嬰兒,專門迎著楊木衣他們的拳頭衝了上去,甚至有些必須躲閃的要害部位,他都不再躲閃了,隻是輕鬆的將左手的嬰兒往那個位置一擋,自然而然的楊木衣他們的拳頭就會退了回去。
花非霖手上的嬰兒不再哭泣了,那呱呱的哭聲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這樣更是讓楊木衣一群人很是驚慌,這樣一個小生命不會真的就這麽樣在花非霖的手上夭折了吧。
村民們在嬰兒哭泣開始的時候就愣愣的放柔放緩了許多,他們對待每一個小生命都是無比的珍惜的,那是他們能夠在這樣一小塊土地上繁衍這麽多年的原因,沒有人會輕視任何的一個剛出生的微弱的生命,而看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家夥一點點的長大成*人,那是他們最大的幸福。村民們在此刻都已經忘記了花非霖對他們說的這個小家夥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禍根,是會給他們村子裏麵帶來災難甚至將他們村子帶來滅頂之災的大禍根,他們的刀子在距離花非霖還較遠的地方就會停下來,然後無奈的縮回去,隻因為花非霖很是卑鄙的將嬰兒擺放在了他們刀子之下。
村民們此刻已經忘了那個禍根了,他們的心裏的天平已經重重的偏向了楊木衣他們這一邊了。雖然他們憨厚老實,雖然他們眼光狹隘沒見過世麵,但是質樸無華的他們透明的心中更是能夠體會到到底誰是真的對他們好,而誰又是那個說謊的人。花非霖的動作讓村民們漸漸的將他從他們心目中的神壇給拉扯了下來,這個曾經被他們認為最接近神的人不僅被惡魔附體了,變成了現在這個凶殘的模樣,而且還肆無忌憚的用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生命作為他自己的擋箭牌,這樣的人,又怎麽配得上他們心目中那個高大的身影呢
不知不覺之中,村民們的心裏已經有了影子了,雖然他們此刻並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什麽變化,但是在這樣如同春雨潤物般的浸潤之下,懷疑的種子已經悄無聲息的埋藏在了眾多村民們的心底了。他們會開始自己去思考,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到底這事情的背後究竟是什麽了,他們終於不再會是那些個懵懂隻知道聽從別人聲音的人了,他們已經開始用自己的心靈去體會思索這樣的一個世界了,外麵的世界到底是怎麽樣子,花非霖的真實麵貌到底是怎麽一個模樣,而他們這些村民這個村子到底還會在這個世外桃源裏麵待多久。
村長看到花非霖的動作,氣的直抖擻,那個是他侄孫的孩子,在花非霖的手上如同盾牌般左格右擋,而且已經沒有了聲音,讓村長心裏很是氣憤。他對花非霖的印象更是糟糕透頂了,多年人生經曆給予了他冷眼旁觀察言觀色的本領,他已經真真切切的發現,事情似乎真的是在朝著最糟糕的方向進行,而花非霖這些年來給他們講述的那一個個外麵世界的“殘酷”似乎都變成了一個個的笑話。
村長此刻看著花非霖那恐怖的樣子已經不覺得恐怖了,他隻覺得深深的惡心感。村長怒瞪著花非霖,吼道:“花非霖,你是個男人的話將你手上的孩子放下,我和你單挑”村長的話有些慌不擇言,暴怒之下他都忘了自己的身手遠遠不是花非霖的敵手,即便是他年輕力壯的時候也不是花非霖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的他已經是垂暮的老人了。
花非霖當然不會將村長的惱怒放在眼裏,村長這樣的人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個的小角色,根本就難以入眼。他也不是傻子,現在他全麵落於下風,如果真的將嬰兒給放下的話,這些暴怒的村民們恐怕會一擁而上,眾怒之下殺紅了眼睛的村民們可能不會再想到他曾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恐怕他將會血濺五步了。
花非霖根本不理會村長,依舊我行我素將手上的孩子舞得漂亮,看到楊木衣等人一臉吃癟卻又不得不退讓的表情,他的心裏仿佛喝了蜂蜜一般的美好。花非霖此時已經知道了,此刻就算是他僅僅隻是將自己的手放在孩子的身上,這些人也不敢動手,隻能任由他自如的離去,但是花非霖不願意這麽做,剛才全麵處於下風的時候,花非霖覺得自己能夠逃出去就已經萬幸了,畢竟他現在功力大減而且還是孤身一人,出點什麽異常狀況的話很難收場。但是現在當花非霖掌控主動之後,他已經完全的忘記了自己剛才的狼狽,他隻是揮舞著手上的嬰兒,要給楊木衣他們一個很大的教訓,然後就是等待,等待著那張大牌的到來。
這個就是好人與壞人的差別了,花非霖就是一個典型的壞人,甚至他現在已經明確的給自己定義了自己就是一個惡劣的壞人,所以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他可以無視所有人的各種評論。而楊木衣他們,雖然稱不上是好人,但是多是有原則的人,他們不可能不顧一切的就去攻擊花非霖,而無視他手上的那個嬰兒。
此時的錢二很是有幾分惱怒,這裏麵如果除了花非霖自認是一個壞人之外,那麽也就隻有錢二不在意自己被別人當成是壞人了。因為錢二自己很清楚自己,他這些年來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了,可以說,出了錢多多的眼線,錢二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被萬人所唾罵的惡人。
錢二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隻有一個,就是他的寶貝女兒,這種父愛甚至苛刻到了極點,父愛以及愧疚還有著對多多媽**愛情交雜在了一起,甚至都變得有些變態了。錢二自認為自己的內心一片漆黑,而唯一的一絲色彩就隻有錢多多這一個小女孩的身上了。所以錢二真的不在乎任何的看法,甚至當花非霖一如既往的將嬰兒迎向了錢二那一側的時候,錢二的速度與力量並沒有停下了,相反還提高了許多。
這樣的動作自然逃脫不了花非霖與楊木衣他們的眼線,兩方同時都是心下裏大跳,生恐現在這樣的狀況被錢二一巴掌給打亂。花非霖當意識到對麵是錢二的時候就連忙的將嬰兒避讓開來了,他可不認為就在今晚還給他找來了兩個小孩作為練功的補品的錢二會在乎他左手挾持的這樣的一個小小嬰兒的性命了,有的時候甚至花非霖都會覺得錢二有些可怕,變態的可怕,當初花非霖剛練藍靈功的時候,他也有些猶豫,給錢二下的指令也是有些含糊不清的,但是錢二二話不說,直接給他找來了五個嬰兒,依舊是麵無表情,似乎根本不將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而這些小孩在他的眼中就和路邊的蘿卜一樣毫不出奇。
同時,楊木衣他們也是嚇了一跳,錢二的桀驁不馴他們也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肆無忌憚更是有所了解了,但是沒有想到即便是在現在這樣的場景之下,他也敢有這樣的舉動。楊木衣連忙伸手將錢二的手掌不著痕跡的牽引到了一邊,讓花非霖得到了足夠的時間,將處在錢二手掌之下的嬰兒給移挪開來。
如此一來的話,花非霖也不由的有些小心了,不敢再將孩子對準了錢二麵前,反正隻是提防錢二一個人的話他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這個就是現實,惡人也怕狠人,如果是楊木衣他們遞出拳腳,即便是他們的動作看上去再怎麽有力凶險,但是花非霖都不會放在眼裏,因為他知道他們終究是不敢真的打到小孩的身上的。但是如果對方是錢二的話,那麽他肯定就不敢這麽樣做了,因為他知道錢二就是那樣的一個人,他可不會有任何的憐憫的。
眾人圍毆傷勢嚴重的花非霖的狀況就如同現在一般的混淆,場麵之上不時的發出一聲聲大驚小怪的吼叫聲,場外阿東的老婆孩子的媽媽牽著小女孩一個勁的要往場地中間擠過來。從先前花非霖手上的嬰兒發出呱呱的哭聲之後,孩子的母親就已經發瘋了,她拚命的拉著小女孩要去將孩子給抱回來,此刻她已經忘記了,曾經她也有些怨恨這個孩子竟然是花大師嘴裏所說的“禍根”,她也勸說過阿東不要太衝動,可是當孩子發出哭聲的時候,她就忘了所有的一切,她就僅僅是那個可憐孩子的母親了。
孩子的母親一個勁的要往裏麵衝,卻被她的兩個本家小弟給牢牢的拉住了,因為生了一個禍根,讓她的本家兄弟也是感到臉上無光,但是後來的場景他們就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即便是再怎麽看不清楚,他們也是知道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大姐能夠衝進去說得上話的時刻,場上那些人的大規模打鬥更是讓兩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大為震撼。拚命的拉住大姐的手,然後前麵有著一群男人的圍堵,孩子的母親根本就擠不進人群,在外麵大聲的哭喊著。
但是孩子的母親的哭喊聲此時卻是並不起眼的一個小小的聲音,熊熊燃燒的火場傳來更大的喧嘩聲,而這邊不時發出的驚叫聲更是掩蓋住了她那有著幾分懦弱的聲音了。
花非霖憑借著手上的人肉盾牌輕鬆了許多,臉上也浮現出了幾絲笑容來,幽藍的國字臉更是顯得有幾分說不出的詭異。他已經一點都不著急了,他已經清楚了,隻要手裏有著人質就不怕這幫自命正義的人不服軟,他隻需要慢慢的耗耗時間就可以了,也許楊木衣他們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體力有著較大的消耗,然後最終會精疲力盡被擊倒,但是花非霖有著底牌在手,並不介意多看會熱鬧,花非霖已經可以想像得到了,當底牌解開的那一瞬間,楊木衣他們的臉色將會是如何的精彩了,花非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樣的時刻了。
花非霖的身子不可避免的有些鬆懈了,這些日子連日的激鬥說對他沒有任何體力上的影響那是屁話,有好幾次他都身處險境,隻是與所有電視作品裏麵的那些最大*OSS相似的是他總是在最危難的時刻堅持了下來,然後甚至還能占點便宜,隻是最後被釋為大師舍卻全身功力的璀璨攻擊打成了重傷。今天晚上,花非霖原本還沒有康複,再加上又中途放棄了他全部靈力與精神力的大範圍精神層麵的控製攻擊,剛才又拚鬥了好一會,花非霖的身子還是覺得有些疲憊了。
但是花非霖並不在意這些,他認為自己已經掌控了一切,他更喜歡看到楊木衣他們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隻有楊木衣他們笑得越是開心燦爛,他才越發的興奮,捧得越高摔得越重,捧殺總是讓人難以抗拒的,同樣也是對手最喜歡看到的。
花非霖隨意的用著手上的娃娃攔截住楊木衣他們的攻擊,有了這樣的一個寶貝,他有恃無恐,唯一稍微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讓錢二攻擊到他手上的孩子就可以了。花非霖的動作很是隨性,手上的嬰兒不論是哭泣還是沉默對他而言都毫無意義,花非霖並不在意那些東西,而且大腦很是興奮的花非霖的動作都變得很大幅,讓人很是懷疑他會不會一不小心將手上的包布給甩了出去。
花非霖有些不是很敏感了的手並沒有感覺到手上包裹著嬰兒的包布似乎有著些許的鬆動。剛出生的嬰兒父母給他包裹得一般都比較的鬆動,透氣性很好,舊舊的純棉布料手感很是不錯,質量絕對的可靠。花非霖並沒有帶過小孩,顯然並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動作很是危險,包裹裏的嬰兒隨時會飛出去,這麽久沒有飛出去,阿東老婆的捆綁已經很是牢固了,但是畢竟沒有人會將自己的嬰兒捆綁得如同粽子般,就為了能夠將他甩來甩去的,花非霖還並沒有意識到,他手上現在最大的屏障隨時都會被他自己給扔了出去。
注定會發生的事情它隻是會發生的,就如同花非霖手上飛舞著的嬰兒盾牌,終究還是被甩了出去。花非霖條件反射的迅速的移動著手上的包布,用他去阻擋後背白穎的攻擊,此刻的白穎早已經將多年的師徒感情拋到了一邊,如果說從前可能還會心裏有些疙瘩的話,那麽當花非霖在鬼洞裏對她說出那樣帶著猥褻色彩的話語的時候,白穎就隻有恨沒有恩情了。白穎的攻擊帶著迅疾的拳風向著花非霖的後背擊去,花非霖條件反射的祭起人肉盾牌,但是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手上一輕,原本厚實的包布裏麵空癟癟的了,而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在篝火的照映下朝著白穎的拳頭衝了過去。
白穎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不過她的反應也是奇快,原本伸出去的拳頭變成了手掌,將那一團白花花的嫩肉托在了手上,然後抱在了懷裏,自己的腳下硬生生的止住了前衝的腳步,強大的慣性讓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胸口處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疼痛,嘴裏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悶哼。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但是這樣的寧靜隻持續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花非霖的身子如同急電般朝著白穎懷中的嬰兒抓去,他迫不及待的要捉回這個他的人肉盾牌,左手的那些布料被他氣急敗壞的丟在了地上。花非霖的動作很快,但是楊木衣的反應也不慢,楊木衣一腳朝著花非霖的下陰踢了過去,這一腳速度奇快,力量很足。如果花非霖一定要搶那個嬰兒的話,現在有些恍惚的白穎根本阻攔不在,但是在花非霖將嬰兒擋在楊木衣這一腳之前,楊木衣已經狠狠的踢實了,這個部位如果踢實的話,那毫無防備的花非霖肯定不死也得當場疼得暈倒過去。
花非霖隻得止住了腳步,惡狠狠的看著楊木衣,那表情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而趁著這個空地,白穎早將那一團白花花的肉遞給了旁邊的村民,而且輾轉的已經到達了外麵,傳到了小孩母親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