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突然的變故徹底的改變了場上的場麵,花非霖氣急暴躁的要從白穎的手裏奪回那個可憐的嬰兒,而楊木衣阻止了他已經不那麽敏捷的動作,等到花非霖再想奪回嬰兒,嬰兒已經傳到了他**的手裏麵了。
花非霖失去了護身符,嗷嗷的叫著,卻是沒有半點辦法可以施展,隻是狠狠的瞪著周圍向他遞著刀子或者拳腳的人,身子卻是不停的在努力的閃躲著,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那種與這麽多人叫板的籌碼了。
花非霖努力的閃避招架著,但是已經強弩之末的他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如意灑脫,頭上原本聳立著如同勁草的短發似乎都變得疲軟了,軟軟的斜斜的趴在他的頭頂,汗水從他額角發際流了出來,在他幽藍的臉上閃過一絲水濕的痕跡,看上去格外的狼狽不堪。
花非霖雖然如此的狼狽不堪,但是旁邊無論是楊木衣他們還是村民們都不曾有過一絲的憐憫,剛才花非霖那肆意妄為的舉動徹底的激怒了這些村民們,他們已經不記得花非霖到底是什麽人了,隻是知道眼前這個紅眼睛的藍色怪物很是醜陋,而且很是凶殘,竟然拿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來做他的擋箭牌,根本不知道廉恥兩字如何拚寫。
村民們比起楊木衣他們還要來的瘋狂,他們心底的那一尊偶像轟然倒塌了,他們不願意麵對這個事實,畢竟這是他們這麽多代人這麽多年自己給花非霖一家人加冕的,畢竟那是他們自己心悅誠服的將花非霖一家捧上了神台,但是結果卻是如此的殘忍。但是同時村民們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因為一切都是在他們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的,所有的一切沒有半點的粉飾,就是那麽直白純潔的展現在了他們的眼皮底下,他們信賴的人原來背後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是這樣的一副模樣。
再偶爾一想起那幾個外鄉人對花非霖的指控,說他在外麵的世界偷了無數的像阿東兒子這樣的小孩,就為了他自己修煉邪功,被外麵世界中的人通緝。原本村民們對楊木衣他們的指控根本是嗤之以鼻,就算是阿東因為自己的兒子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去闖那禁忌之地鬼洞,村民們也隻有著同情,卻絕對不會相信楊木衣他們所說的是事實,可是當劇情慢慢的發展,村民們漸漸的發現那些外鄉人所說的說不定真的是事實,這樣怎麽可能不讓他們發瘋呢。
村民們受不了這樣的背叛,在這個相依為命的小環境之中,背叛是最不能被原諒的罪惡之一。花非霖背叛了他們,辜負了他們從祖輩開始的信任,村民們更是覺得恨之入骨,眼神之中已經不見了先前畏手畏腳的拘束,相反動作無比的嫻熟大方,那股凶狠勁頭比起先前撲向楊木衣他們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村民們發起橫來那就像是紅了眼睛,臉上的猙獰之色大盛,個個跟不要命似的朝著花非霖就撲了過去,根本一點都不懼怕花非霖將靠近他身子的人給一個個的摔飛出去,而是前仆後繼毫無懼意。所以說不要真的惹怒了老實人,他們比起那些衝動的人更加的瘋狂,特別是在激怒了之後,那些做出了極端事件的人大多往日裏是很憨厚的老實人,隻是他們被激怒了之後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從而變得格外的瘋狂。
花非霖大聲的嗷嗷的吼著,大聲的嗬斥著每一個靠近他的村民,他熟悉這裏的每一個村民,看著這些往日裏對他尊崇有加的村民此刻如此紅眼的表情,怎能不讓他整個人心靈受到巨大的衝擊呢。從來他都隻將這些村民們看成是一個一個赤luo的羔羊,毫無威脅的能力,沒想到瘋狂了雙眼的他們卻能爆發出如此的勢能,讓他都無法直麵他們的瘋狂,隻得一步步的後退,暫時避開他們的鋒芒。
也許僅僅隻是有些瘋狂的村民並不能為難住花非霖,即便是花非霖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要想從這些村民中脫困出來,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當圍困他的人群之中有著楊木衣這幾個往日裏他並不怎麽看在眼中的小輩的時候,他鬱悶的發現這些往日裏隻能抬頭仰望他的小小人物此刻已經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花非霖臉上的藍色光芒一陣閃爍,努力的避讓開了楊木衣的一記拳頭,而代價則是讓一個村民將他的苗刀在花非霖的身上留下來一道較深的傷痕。
“哇”所有人都變得更加的興奮了,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與花非霖打鬥了這麽久,終於花非霖受傷了,露出了敗跡了。大家的眼睛變得更加的炙熱,看著花非霖那割開的衣袖一陣唏噓,那裏一道不是很淺的傷口正在汩汩的往外滲著鮮血,而更讓人詫異的是花非霖的血液並不是鮮紅色的,在紅紅的篝火之下,晶瑩剔透的寶藍色血液很是與眾不同,遠遠看上去更像是流動的藍寶石。
村民們更是有幾分瘋狂了,藍色的血液這說明什麽,說明眼前的花非霖絕對不會是一個人,在他們的印象之中,人隻有紅色的血液,藍色的血液更是印證了先前村長同他們所說的話語,現在的花非霖絕對是妖魔一個。永遠不要低估了那些衛道士的力量,當年歐洲大陸上的那些十字軍的瘋狂就足以說明一切了,現在的村民們也有些類似了,他們要將這個非人類的妖魔給打倒,不讓他傷害到自己的村子。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最簡單的異類排斥本能,誰也不願意一個羊群裏麵突然的冒出一頭獅子,即便是這頭獅子自稱是吃草的獅子,羊群也會將他給拋棄掉。村民們見到藍色的血液之後更加的瘋狂了,一個個不要命了的朝著花非霖做著自殺式的攻擊。
楊木衣四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他們大聲的勸阻著這些毫無章法的村民們,讓他們努力的保證自己的性命,別不小心將自己的性命丟在當地,但是瘋狂了雙眼的村民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外鄉人在喊著什麽,更何況他們也聽不懂楊木衣他們說的是什麽話語,依舊如此的瘋狂的舉動,自己被花非霖打得吐血也無所謂,隻要是憑著吐血之前能夠在花非霖的身上砍上一道傷痕就已經知足了。
就這樣,在短暫的時間了,短暫到楊木衣他們才喊了幾聲,村民們已經將花非霖全身割了近十道的傷口了。這些傷口遍及花非霖的全身上下,深淺不一,但是無一例外的都在那裏不斷的往外冒著藍色的血液。花非霖根本沒有時間做任何的處理,再加上這些瘋狂的村民們不計死活的衝動讓他也跟著不斷的運動,即便是很淺的傷口也在不斷的動作之中不斷的擠壓著,不斷的往外冒著血液。
花非霖此刻也有些瘋狂了,他暴怒之下全力反擊,即便是自己身上多留下幾處傷口,也不讓那得手的人好過。隻是花非霖此刻實在是已經近乎於筋疲力盡了,而且旁邊還有楊木衣四個人在那裏接住了他大部分的招數,所以即使是花非霖打在了村民們的身上,也是不得不盡快的縮回了手腳,全身的氣力不能順暢的發出來。
如此的結果就是花非霖雖然打得不少村民倒飛出去,落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且還吐出一大口的鮮血,但是那些村民們大都隻是當場被打暈了過去,並沒有太過於嚴重的危險,再加上後麵有兩個赤腳郎中在那裏汗流滿麵的進行著急救,暫時還沒有出任何的人命。
見到花非霖如此的疲態,楊木衣四人心底是說不出的高興,他們手上的動作也不由的加快了幾分,曾幾何時,他們隻能高高仰望著的人此時卻是落得如此的地步,這樣一個罪魁禍首似乎就要在他們手底下伏法了,各人想起各自與花非霖的淵源,都是一陣唏噓。
花非霖勉力的支撐著,放射著耀眼紅色光芒的眼睛也變得黯淡了許多。他自己已經清楚了自己現在已經是危在旦夕了,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這樣的現狀之下,他絕對撐不住五分鍾的。沒想到這些往日裏他絲毫看不起的鄉巴佬村民們此刻竟然如同瘋子般的不要命的攻擊,實在是太過於驚險了,即便是他將好幾個村民打得不省人事,但是對這些剩下來的村民而言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們前仆後繼根本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頭。
村民們可以毫不畏懼的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刀口,但是花非霖卻不可以。就如同有某些報紙如此的說著朝韓局勢,一旦打起仗來,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朝方艱苦日子習慣了,要他們拚命絕對沒多大問題;但是韓方就不那麽確定了,人均GDP那麽高,誰會想死呢村民們無所謂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花非霖卻絕對不會願意將自己的性命看的如此“廉價”,在他眼中,村民們的生命實在是太廉價了一點,遠遠比不上他自己的性命,就如同他看那些被他當成補品的嬰兒一般,都是廉價品。
但是局勢現在對花非霖卻是非常的不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大殺器的到來還需要至少半個小時,但是自己卻不一定能撐的過五分鍾,花非霖很是有幾分惱怒,沒想到他竟然讓這樣的一幫鬱悶的村民給逼迫到了這樣的境地,實在是太丟人了。花非霖的腦海中濃濃的殺機不斷的浮現,眼神中那殺意更是刺激得旁邊的村民一陣心寒,對危險的直覺不僅僅隻有動物,人也能夠感受得到。村民們就已經感覺到了如果此次不能將花非霖留下來的話,恐怕他們以後的生活就將會要處在無盡的危機之中了。
村民們突然爆發的血腥殺意更是讓花非霖措手不及,短短一分鍾的時間裏麵,花非霖已經又是身中數刀了,甚至還有幾刀很是危險,如果不是花非霖見機躲避,恐怕整條胳膊都被卸了下來,不過即便如此,那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還是讓花非霖的左手暫時的失去了功能,這樣子一來,花非霖更是變得被動如同海上風暴中心的那一隻孤舟,隨著狂風暴雨在駭浪驚濤中不斷的翻滾,似乎隨時會被打翻一般。
而如此的局勢卻是刺激得旁邊的楊木衣等人以及村民們個個氣勢如虹,恨不得立馬將花非霖斬於馬下,此刻的他們眼中再也沒有了什麽人命關天的念頭或者是法律的存在,他們發紅的眼睛隻有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這個對手壓製得服服帖帖不再有反抗的餘地,當然最好的做法就是讓他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花非霖臉上閃過一絲恨意,眼中凶色的紅光猛地一閃,麵對現在這樣的狀況,他已經沒有什麽後路可以選擇了,他現在隻能靠自己了,雖然還是很舍不得,但是核彈到了危機的時候還是得扔出去,雖然扔出去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核彈了,再也沒有這張底牌了,但是能將對手給轟死,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不然的話,最可惜的就是自己人已經死了,而自己重要的一張王牌卻是落在了對手的手裏,那樣才真正叫做作繭自縛呢。
花非霖硬拚著被一個村民砍了一刀,伸手探進了自己的懷中,然後迅速的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花非霖的動作讓楊木衣他們很是不解,但是心裏變得無比的謹慎起來,手上的動作也努力的加快了許多。現在的場麵大家都非常的清楚了,花非霖現在可以算得上是窮途末路了,而此時花非霖取出這樣的一個白色的小瓶子,以著楊木衣對花非霖的了解,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定就是一個讓人沾之即死的劇毒,花非霖的腦海中猛地想起了曾經躺在病床之上奄奄一息的白穎,不就是中了花非霖的手段麽,看遍了名醫都沒有一個人能看得出名堂了,最後還是楊木衣的外婆偶爾的才記起了她曾經看過一個筆記,知道了那個病情,但是後來也在花非霖的暗中搗亂下,一波三折,最後還是去到了滇王古墓取回了靈藥才讓白穎痊愈了。
“不要讓他打開那個瓶子”楊木衣大聲的喊著,其實不用他喊,眾人也都明白此時花非霖絕對不會弄一個空瓶子來戲弄他們的,肯定是一個了不起的東西。就算是老實憨厚的村民們此時也知道花非霖肯定有什麽大動作,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撲上去,往著花非霖的脖子腦袋胸口瘋狂的砍刺過去,那樣瘋狂的動作,花非霖要是挨上了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花非霖此時很是狼狽,手裏抓著玉瓶卻是沒有時間與空間進行下一步的動作,這些個村民與楊木衣他們簡直就是瘋了,根本就是一群瘋狗,咬上就死也不放手的那種了。花非霖眼睛更紅了,原本是因為功力所以才會紅的眼珠,這回卻是因為氣憤而變得發紅了,他堂堂花非霖花大師這麽樣地位尊貴的人竟然會變得如此狼狽,他已經更加堅定他的那嗜殺的念頭,他將要將這裏的所有人全部屠戮幹淨,他要這裏雞犬不留。
花非霖突然毫無風度的倒在了地上,將後背露在了眾人的麵前,突然的變故讓眾人都是一陣不解,就連楊木衣這幾個與花非霖很有淵源的人也愣住了,花非霖現在這招很有名,叫做懶驢打滾,但是基本上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使用這一招,因為實在是太掉身價了,可是沒想到花非霖竟然好不顧慮的就用出了這一招,等到楊木衣他們醒悟過來的時候,空氣中已經彌漫開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濃鬱的馨香。
這股馨香很是好聞,淡淡的卻顯得很是高遠,仿佛如同那華麗的宮殿裏麵飄渺的女神,讓人心生向往卻又覺得距離自己很是遙遠。楊木衣不由的抽*動了一下鼻子,這個香味他似乎曾經聞到過,記憶很是深刻。
楊木衣腦海中如同潮水般迅速的湧上了許多的記憶,很快他就突然一個機靈,然後似乎記起了這個味道,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更是覺得一陣迷糊。
楊木衣不知不覺之中停下了動作,張著嘴味道:“你……你剛剛吃的是什麽東西?”那弱弱的懦懦的聲音顯示楊木衣很是驚駭。
花非霖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自己他在地上服下那顆芳香的藥丸之後,他就放鬆了許多動作,也隨意了許多,即便是刀子割在他的身上也輕鬆了許多,看上去似乎自暴自棄了。
花非霖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嗬嗬,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麽厲害,這麽一點香味也逃不過你的鼻子,沒錯,剛剛我吃的就是那包醫百病的超級靈藥,我們一起找到的寶貝——滇王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