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後容風行的感冒果然嚴重起來,講話的聲音都帶了濃重的鼻音,半夜睡覺的時候無意識地咳嗽起來,周航朦朦朧朧地醒了,下意識地想拍容風行的背哄他睡覺。
容風行感受到背上的力道,握著周航的手晃了晃,輕聲道:“睡吧。”
周航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點下床去倒杯水來,但是容風行沒讓,故技重施地又挨到周航懷裏。那股熟悉的氣味一靠近,周航就忍不住眼皮子打架,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過了周末周航就得回學校上課,周一甚至有節早八的課,容風行在家有阿姨和容倩照顧,他也沒什麽理由再留在容家了,於是決定在周日晚上跟容風行說一聲,周一晚上回出租房。
ForL的春季項目正在收尾,公司裏忙得不可開交,容風行在周日下午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去了公司一趟,晚飯也沒有回來吃。
周航吃完飯有點犯困,洗完澡回到**等著容風行回來。這些天他一直睡在容風行的房間裏,一沾上枕頭上的味道睡得很快。
迷蒙間他聽見了幾聲輕微的咳嗽聲,意識還沒被喚醒多少又睡了過去。沒過一會兒又感覺有個溫熱的東西在摸自己的臉,異樣的觸感在夢裏被具象成一隻哈著熱氣的棕熊正伸著滿是口水的舌頭舔自己的臉,周航被嚇醒了,一睜眼看見容風行坐在床邊,一隻手放在他的臉上,正低頭看著自己。
“容先生...?”
“怎麽這麽早就在睡覺了?”容風行的聲音還是很沙啞。
“下午沒睡有點困了。”周航握住臉上的那隻手,幹燥溫暖,“現在還有在低燒嗎?”
“沒有,下午就退了。”
周航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多。容風行大概也是剛回來洗了個澡,臉上帶了點工作完後的倦容。
“好累。”容風行忽然說,“不想去公司了。”
這句話要是被封雲聽到了可能會揪著容風行的衣領破口大罵,周航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容風行很少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在工作上也像個冷淡的機器,否則也不會帶著ForL走到現在,但是CEO也會有不想上班的時候。
周航發現容風行感冒了以後確實更情緒化了,有時甚至像個小孩,讓他窺見了一點容風行少年時期的脾性。
他掀開了被自己烘得暖呼呼的被子,“快上來。”
容風行看了他一會兒,從掀起的被子一角上進來,但是沒有好好躺著,而是直接趴在了周航身上,棱角分明的下頜戳到了周航胸口上的軟肉,讓他癢得抖了一下。
容風行常年鍛煉,身上的肌肉恰到好處,惹得周航總是在悄悄豔羨男人完美的身材,但這具身體完全壓下來的時候還是有分量的。
或許是容風行的手臂在兩旁撐了一下,周航倒沒感到胸口太大的壓迫感,但他和容風行的身體此時親密地貼在一起,體溫傳遞著體溫,這種感覺太新奇,忍不住紅著臉笑了起來,問道:“怎麽了?”
容風行沒有說話,他的下巴靠在在周航胸口,從薄薄的一層睡衣下,他能聽到那副單薄的胸腔裏傳來一陣一陣鮮活的心跳聲。
睡衣底下鑽進來一隻大手,順著周航的肋骨往上摸,有些粗糲的指腹劃過他的皮膚,激起一陣戰栗。容風行下手的位置不對,周航忍不住一邊哈哈笑一邊往後躲:“癢!”
把人逼得半個身子快要倒出去了容風行才收手。
“好累。”他低聲道,想向自己年輕的愛人討點安慰。
周航大著膽子伸手摸了摸容風行的臉,見對方沒什麽反應後,繼續往上摸,優越高挺的鼻梁,往上就是那雙對他有致命吸引力的琥珀色眼睛。當他的手靠近時,容風行閉上眼,眼睫在周航的手心裏輕輕掃過。
周航的心跳好像都快暫停了,他又摸了摸容風行的耳垂,麵前的男人像一隻短暫休憩的野獸,難得翻肚皮露出溫順的一麵來。
“明天不然再休息一天吧?”周航看著容風行的眼睛,心裏那鍋熨帖的粥咕嚕咕嚕地冒著泡兒,“當大總裁也好辛苦。”
容風行懶洋洋地閉上眼,幹脆任周航撫摸。
直到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他額頭上。周航玩著容風行垂落的額發,鬼使神差地就湊了上去,容風行撩開眼皮,對上的就是一雙烏黑的帶著點羞澀和躲閃的眼眸。
被抓了包,周航隻好往後忐忑地靠了靠。
輕柔的觸感似乎還留在額頭上,容風行眯著眼,問:“就這樣?”
周航的臉又紅了,在容風行的眼神催促下,他隻好又湊過來親了親他的眼皮,鼻尖。柔軟的嘴唇慢慢往下移,直到兩道溫熱的鼻息交織在一起,周航被盯得幾乎要繳械投降,低下頭想要去索吻。
但是容風行小幅度地偏開了頭,用一種近似無賴的語氣說:“不準親,親了會傳染。”
周航的動作一頓,現在他看容風行就像一隻盡愛耍人玩的壞貓一樣,硬要哄兩句才能高興。
“我不會被傳染的。”他說,“我想要親,我想要你親親我。”
容風行被哄高興了,重新擺正頭,他稍微撐起來點,低下頭抵在周航的額頭上輕輕地拱了拱,“...舌頭伸出來。”
周航感覺臉又熱了一點,但還是乖乖地吐出一點舌尖。容風行盯著那一點鮮紅的軟舌,俯身吃進了嘴裏。
“張嘴。”
男人這次的吻像一個帶了點欲望的美夢,溫柔繾綣,不急著宣泄和衝撞,一點點吮吸著彼此的唇肉,舌尖輕輕地抵觸在一起,周航墜落在這個香甜的夢裏,腦海深處像炸開了幾百朵燦爛的煙花。
他忍不住抱住了容風行的脖子,在昏黃曖昧的燈光下,迷戀地在這個吻裏漂浮。
一吻結束,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容風行的嘴角,容風行搓揉著他有些發燙的耳垂,忽然說:“小航,搬過來吧。”
這件事自從上次周航在出租屋裏拒絕過一次後,容風行就再也沒提過。周航有些驚訝,也有點迷茫——他和容風行談戀愛也有段時間了,但在同居這件事上始終很猶豫。
同居意味著**自己所有的私密空間,周航還沒有那個勇氣,下意識想要拒絕,但容風行卻看著他說:“我需要你。”
這句話的意味太過複雜,讓周航短暫地愣怔了一下。
“你不想和我一起睡覺?”容風行說著又湊近,輕咬著周航的下唇瓣。木質香帶著溫熱的溫度一直縈繞在周航身邊,他被吻得腦子裏一團漿糊,剛想拒絕的話都被忘了個幹淨。
“唔......”周航被迷暈了,理智在這一個個溫柔的吻裏丟了個幹淨,“......我出租房月底就到期了,那個時候我就搬過來,好嗎?”
容風行微微勾起嘴角,放周航喘息幾聲又吻了上去,“好。”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周航才發現自己完全被牽著走了,想說的事全忘了和容風行說,早上容風行送他去學校時匆匆提起,容風行反問:“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答應了我什麽嗎?”
周航臉一紅,“記得啊,我月底就會過來的。”
容風行點點頭,“今天下課了我再接你回去吧。”
遺憾的是容風行這場感冒並沒有持續多久,容風行的身體素質到底是強大,吃了點藥下去沒過兩天鼻音就消得差不多了,說話的語氣也清醒了不少。
少了很多粘人的舉動,愛耍無賴的大貓又變回了冷淡矜貴的獅子。
但是周航發現容風行也偏愛親吻,這是他無意中一個驚喜的收獲。
每晚容風行送周航回去時,臨走前他都會降下車窗示意,也不說話,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周航,周航想不懂裝懂也不行,誰忍得住這樣一個男人拿帶著欲望的眼睛看著自己?
不過容風行的樣貌和車放在舊小區裏還是太顯眼了,周航不敢有多的舉動,蜻蜓點水一般在容風行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就算完事了。
容風行不是很滿意,但也每說什麽,看周航笑得一臉縱容,摸了摸他的臉就走了。
這周周五周航照例從學校上完課回來,飯點的時候周晶打了兩個電話給他,他都沒有接到。
黑黢黢的樓道裏,老舊的聲控燈隻發出一點微弱的光。
周航邊打電話邊掏出鑰匙上樓,周晶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周航皺著眉在手機屏幕上重新撥號,一抬頭卻看到了家門口站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周芳華背著背包,提了兩個塑料袋,站在黑暗中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
手機屏幕的亮光逐漸暗了下去,周航像被突然泡進了冷水裏,幹澀道:“...媽?”
-----
容風行:我對老婆施美人計沒有不管用的時候
周航(老是被牽著鼻子走的小狗):那怎麽辦,他都那樣看我了
事情差不多忙完了,1月份就正常更新了!春節前肯定可以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