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安心裏冒出了一個不太好的想法。
她看著周圍的裝修風格,總覺得在哪裏見過……而且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讓人想要逃離。
“請問……這位神秘人姓什麽?”
許禾安忽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看著旁邊的小姑娘,希望她能給一個回答。
旁邊的工作人員甚至表情都沒有變過,臉上依然淡淡笑著。
許小姐,打開這扇門就能看見了。”
許禾安抬眼過去,更覺得這扇門屬實讓人害怕,像是一個漩渦會把人吸引進去。
“那麽……請你先回答我的話可以嗎?”
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
許禾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這個人真的這麽厲害,為什麽顧家這些沒有聯合狩獵他。
那麽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人……恐怕和顧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先生是個很溫柔的人,這個地方是為了他的愛人打造的宮殿,您大可以放心,我們先生有愛人,並且……很快就要結婚了。”
工作人員表情古怪了一瞬,像是有些驚訝,隨後順勢說出來這一段。
這個許小姐好像真的和先生預料的一模一樣,果然她要懷疑,還好提前背了一段。
想起來自家先生那個冷臉,工作人員打了個寒顫,決定回去拜拜佛,求佛祖饒恕她們的罪孽。
許禾安也放下心來,顧聞舟可不是個溫柔的人。
那……這邊或許真的另有其人,加上她們合作的是嫁衣,也符合嫁人這個設定。
“是我多慮了,還請帶我進去吧。”
許禾安提著手裏的設計圖繼續跟著朝著裏麵走去。
整個回廊裏麵隻有兩個人的腳步聲錯落著。
到了最裏麵的門口,工作人員做出請的手勢後離開了。
許禾安握緊了手裏的東西,總覺得哪裏奇奇怪怪的。
她站在最後一道門前,回頭看著自己走來的路,對於有點路癡的她,恐怕一會兒都不一定能找回去。
許禾安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幾下,按照工作人員的安排直接推開了房門。
裏麵隻有一盞昏黃的燈亮著。
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旁邊精美的桌子上擺著兩人的餐食。
許禾安的視線再次凝在男人身上,遠遠地看不清長相,但可以斷定是個神差很好,氣質矜貴的男人。
周圍有些漆黑,隻有那個燈照亮的地方才能看清。
“您好。”
許禾安往前走了一步,開口打了個招呼。
那邊的人雖然看不到人臉,但是許禾安能感覺到一道視線在凝視著她。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像是一個獵人盯著他的獵物一般。
終於,那邊的人也站了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許禾安呼吸一窒,下意識扭頭就走。
剛才那一個動作,她就知道了,是顧聞舟!
“安安,你覺得還能走嗎?”
那邊的男人開口了聲音中帶著冷淡和調笑的音調,似乎也在欣賞她的逃跑。
“過來,坐下吃飯吧,昨天……我們在飯桌上,似乎也不愉快,今天沒人打擾了。”
許禾安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屏住呼吸,同樣的錯誤,她總不能再犯第二次。
“顧聞舟,你費盡心思叫我過來,總不能是為了吃飯吧?”
許禾安朝著他那邊走了兩步,低頭看著擺盤精致的食物,也確實都是她愛吃的。
但是他送上門的食物,她可不敢吃。
顧聞舟抬頭看著她,雖然是坐著的姿態。
可是氣質卻絲毫不減,似乎與生俱來就帶著壓迫感。
“你也可以選擇飯前運動,還是飯後運動?”
顧聞舟起了逗弄的心思。
這次他確實隻想單純吃個飯,但是他的妹妹看起來似乎卻不想這麽做啊。
果然,許禾安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坐在了男人對麵,直勾勾看著他,“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安安,好好吃飯,這三年來,怎麽性格還是這麽急躁?”
許禾安深呼吸著,勉強壓下去心裏的煩躁。
她看著顧聞舟吃了也沒有什麽變化,這才也跟著吃起來。
吃到食物這一刻,身心也跟著變得放鬆,這邊的東西確實好吃。
顧聞舟自然看到了她這些細微的變化,心情還不錯的勾唇,聲音中夾雜著罕見的溫柔。
“你放心,三年前……那個房間不是我準備的,是霍景。”
許禾安再度抬眼看向他,隨後點頭,“我知道。”
顧聞舟這個人就像是強取豪奪,也不會用上那些讓人惡心的手段。
隻不過……當然她確實被嚇到了。
這才慌不擇路,沒有仔細思考,但是那也推動了出國。
“你知道?”顧聞舟一直以為她不回來是因為當初的事情,現在看到她這麽淡定,還有些奇怪。
“我原本就是要出國的,當時確實是被嚇到了,後續想了想,應該不是你,我驚訝的是……竟然會是霍景這個人。”
這還是兩個人見麵以後第一次這麽和諧的談話。
顧聞舟盯著她,又忽然挪開了視線,心裏原本的希冀一點點沉了下去。
所以就算是她知道是個誤會,這些年也沒有主動聯係他。
但是她卻聯係了他身邊的所有人……
一頓飯終於吃完了,顧聞舟碗裏的東西卻幾乎隻吃了一半。
許禾安看到這一幕,下意識想要勸他多吃飯。
可話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咽了下去,她拿起旁邊的包。
“我會告訴師父,申請給你換一位對接人。”
顧聞舟放下手裏的筷子,他盯著許禾安,悠然說著。
“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到底是為什麽?許禾安,我始終想不通,就因為在你醉酒時候沒有答應你?”
這三年,顧聞舟也回想了很多細節,明明那一天之前都是好好的,怎麽到了後麵就變了樣?
許禾安也跟著他的話回憶了從前,微微搖頭。
“不是……是我太天真,當時年紀太小,很多情緒無法控製,加上事情沒有處理好,和你沒關係。”
這一世的顧聞舟什麽也沒做,在他的視角的自己確實改變太多太快了。
“撒謊。”顧聞舟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偽裝,許禾安的嘴裏似乎沒有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