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先走了。”
許禾安不願意繼續說了,她繼續朝著門口走去,身後人卻不鹹不淡來了一句。
“安安,你現在這樣的性子代表的是我的妹妹,還是你們世界刺繡大會的人?”
許禾安愣了一下,如果是刺繡大會,確實不應該離開。
如果是她的妹妹……那她今天來的意義又是什麽?
她還是鐵了心要走,這次的門沒有被鎖住,顧聞舟看著她的背影,輕笑著。
“安安,你怎麽還是學不會當一個合格的商人?不是已經學了工商管理了嗎?你今天走了……第二次討好我或許就很難了……”
許禾安的手握在了門把手上。
她回頭看著基本上沒有挪窩的顧聞舟,這個男人坐在光下,似乎一切都勝券在握。
她還是毫不猶豫離開了。
等到許禾安出了大廈,才覺得外麵的陽光很是刺眼,裏麵陰暗又寧靜,回到了大街上,卻像是活了下來。
不過……顧聞舟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們之間還有什麽非見不可的理由嗎?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許禾安否定了。
雖然顧聞舟這個身份和刺繡這些傳統行業關聯密切,但是她拒絕了,自然會有別的人過來接洽。
到了晚上,許禾安看著那個老頭子發來的內容,整個人如墜冰窟。
她這才知道那個狗男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些年,顧聞舟靠著合作和砸錢,成為了刺繡大會裏麵的榮譽執事,話語權很大,基本上各種大大小小的商會都想拉攏他,導致她們大會也不得不和他主動拉近關係。
許禾安躺在**,死勁兒錘了一下床。
她的心裏憋著一股火氣,原來已經設置好了陷阱……晚上的宴會,她怎麽都要過去的……
但是……沒說不能帶男伴吧?
許禾安撥通了簡戈的電話。
簡戈這三年的發展也是突飛猛進,今晚的宴會他也一定會參加……
不如就一起進去,還能互相有個依靠。
半個小時後,茶社包廂內。
簡杉正在瘋狂給許禾安使眼色,一邊故作誇張說著。
“安安啊,你說今天晚上的宴會,是不是會去很多人啊,你和我哥過去……豈不是會拉到很多合作商?”
許禾安給簡戈倒了一杯茶。
她不想通過把他騙過去的手段,商業不是兒戲,“有點危險,簡哥,去不去都看你。”
“對不起,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簡戈眼神複雜,也是格外的擔憂。
“你一定要小心,這場宴會……我懷疑是專門為了你設局的。”
簡戈之前從來沒有聽過要開這個宴會,而是忽然放出了消息。
從前顧聞舟也沒有這麽針對某一個人,偏偏在許禾安回來的第二天。
這不是針對,又是什麽?
“哥哥,你知道安安可能會有危險,你為什麽不陪著去?”
簡杉格外不滿,她從小到大,就這麽一個知心的好朋友,自己家能幫上忙,為什麽要退縮。
許禾安才剛剛回來,她那個哥哥這是幹什麽?故意針對安安搞事情嗎?
“沒事的。”許禾安抓著簡杉的手,以示安撫著。
“這邊宴會不去更好,去的人少了,也看見我狼狽樣子的人少了。”
既然是顧聞舟暗中的意思,沒有多少人敢去觸黴頭。
不過簡戈透露的信息也很有用,至少她知道了那個人也是臨時起意,大概就是看她求和。
“這算什麽哥哥?顧聞舟真是個蠢貨,就會欺負安安!”
簡杉憤憤不平罵著,她低下頭很是不安愧疚,抬眼的時候都帶了些水霧。
“對不起啊,安安,我們……幫不到你……”
“簡哥哥的叮囑已經夠用了,而且你放心,我也不是沒有底牌,就算他想要做什麽,也要考慮一下我的身份。”
許禾安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表。
“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去收拾一下,準備去這個鴻門宴了。”
簡戈無奈歎氣,這三年的時間他雖然在普通人的眼裏已經發展的超絕了。
但是在顧聞舟這些老牌的眼中……恐怕還是不值一提。
他不能用簡家的一切來賭。
許禾安到底是顧聞舟喜歡的人,再不濟,還有個顧爺爺撐腰。
如果是他去公然作對……最後豈不是要淪為這對兄妹之間玩耍的一環?
“許禾安,商場上有些是陪酒喝到胃出血,有些也是失去了尊嚴,你身後還有顧爺爺,別擔心,如果不行就離開。”
這是簡戈對她最後的忠告。
許禾安衝著他笑著,點頭,“我知道的。”
她拿起包包出門了。
簡杉看著她走了,立馬板著臉,“哥哥,為什麽不幫一把安安?她都主動開口了……”
“你個傻子,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會幫她……但是現在我們站在她這邊,不就是相當於和顧聞舟叫板?我們簡家,承擔不起後果的。”
簡杉就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垂下了腦袋。
“我知道了……可是顧聞舟……他就是故意要羞辱安安,真是個混蛋……”
這邊簡杉還是不解氣,又陸陸續續罵了好久。
另一邊,許禾安出了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她回來走進顧聞舟的勢力之中,似乎就已經脫不了身了。
顧聞舟這個人雖然變態,不得不承認,能力真的很強。
不是所有商人都能一直林立在強者之類的。
隻有顧聞舟不管應對到什麽,都是咬牙跨過去的。
‘滴滴’
汽車的鳴笛聲從她身後傳來。
許禾安回頭看去,是顧聞舟的車子,她讓到一邊,表情淡漠。
車子緩慢行駛了過來,隨著車窗降下,露出顧聞舟那張好看的冷臉,他直勾勾看著許禾安,好心叮囑著。
“不用白費力氣,你覺得這三年來,我什麽都沒做嗎?安安,既然你要當商人……今晚的宴會,我們在商言商。”
許禾安盯著他的臉,唇角緩緩扯出一個笑容。
“知道了,多謝哥哥提醒。”
車子再次開走,坐在車上的顧聞舟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許禾安還站在原地,有些孤立無援。
司機兼職助理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顧總,您原本不就是過來給許小姐一個台階下嗎?”
“不需要,她出了事情,第一個竟然是找外人,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顧聞舟收回視線,他會把握好這這個度……隻是從前不願意用商人的手段來打壓她。
現在是她自己要接招的,好好的在他的視力範圍內當個金絲雀不好嗎?為什麽要跳出舒適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