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墨這話說得極易讓人誤會,可餘非晚不在乎,她現在需要個靠山,攝政王是最佳人選。
“王爺,那侯爺的差事你打算怎麽辦?不如斷掉他的念想。”她語氣無情,拿過玉佩,手指搓了搓,質地細膩,能賣不少錢。
他唇瓣含笑,大掌撫上她耳垂,輕輕揉捏:“這般恨他?”
一陣電流傳遍全身,她瞬間抓緊身下床單,麵上燥熱:“王爺,請你自重。”
攝政王肯定是故意的,現在她沒中藥,一想到昨晚自己如狼似虎的模樣,她心底懊惱,怎麽就把持不住呢?
“昨晚你在本王身下承歡時,身體可實誠得很。”他貼近她耳邊,輕吹口氣。
餘非晚整個身子僵住,伸手想要推開他。
他卻在這時收回手,很滿意她的表現:“和離一事暫時沒辦法,得緩些時日。”
想到和侯爺剛成婚,現在和離恐怕很難,侯爺也不一定願意放手,她點頭,看向謝京墨:“我會找機會和離,到時你隻需助我便可。”
依照前世記憶,太後很快要過生辰,而生辰宴上,有人引太後犯頭疾,轉而嫁禍給攝政王,或許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治好太後,找出真凶,也能憑功勞提出和離。
她披起衣服,拉過謝京墨的手腕診脈,隨後鬆口氣,起身走到桌邊,抽出一張宣紙在桌上鋪開:“王爺,煩請替我磨墨,我要為你寫解毒藥方。”
“嗬,你膽敢使喚本王做事?”他不滿挑眉,卻還是走到桌邊替她磨墨,嘴邊揚起一抹玩味,敢這樣命令他的,她還是頭一個,倒是個可以逗趣的。
餘非晚渾不在意的提筆蘸墨,神情自然:“我幫你解毒,自然要你磨墨,難道你想一直受折磨?”
“牙尖嘴利。”謝京墨放下墨塊,拿帕子擦擦手,很嫌棄的扔掉帕子。
她寫下一紙藥方,輕輕吹幹上麵墨跡,交到他手中:“你按這方子抓藥,讓信任的人去,吃上幾副後我再為你施針。”
他不由多看她一眼,收起藥方,目光威脅:“若是治不好本王,你知道後果。”
“當然,王爺放心,必定治好。”對於謝京墨的毒,她莫名自信。
她自小學醫,對醫術頗感興趣,甚至在江湖上也有名號,隻不過沒人知道是她罷了,他這樣的毒不在話下。
等謝京墨一離開侯府,孟九安就帶著一群人闖進她房間。
“餘非晚,你還要不要臉?昨天是我們洞房花燭夜,你居然跟野男人共度春宵,傳出去讓本侯臉麵何在?”
餘非晚隻披著一件單衣,秋季寒涼讓她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她趕緊拿厚衣服穿上,冷冷睨孟九安一眼:“侯爺還知道昨晚是我們成親的日子呢,那你怎麽不敢來新房,還對我下藥,將我送給攝政王?”
不等孟九安開口,她恍然道:“我明白了,你不敢得罪攝政王,隻能等他走後才來找我算賬,給我安個不守婦道的罪名,孟九安,你真慫。”
孟九安從來沒見過餘非晚用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一時愣在當場。
等反應過來後,他怒意頓起,惡狠狠看著她:“你胡說!明明是你耐不住寂寞,卻怪到本侯身上?”
餘非晚拉張凳子坐下,為自己倒杯茶,神情悠閑:“你少在這栽贓陷害,非要我拿出證據坐實你的罪名,你才肯承認將我送給攝政王嗎?”
“讓自己的夫人去伺候別人,我要是你,可沒臉來質問。”
“餘非晚!”孟九安重重一拍桌子,臉氣成豬肝色:“敗壞門風的是你,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她嫁進侯府,就是他的人,他就不信治不了她,之前她可從來不敢忤逆他,莫不是仗著已經成為侯夫人,不想裝了?
“休我?”她站起來,攤手,無所謂的看向孟九安:“不想接好差事的話,盡管休就是。”
孟九安神色一凝,態度來了個大反轉,變臉比翻書還快:“你這話什麽意思?”他臉上染著喜色,上前伸手想攬過她:“攝政王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餘非晚往旁邊一躲,避開他的擁抱,很嫌棄的瞥向他。
她上輩子被孟九安的花言巧語哄的心花怒放,就算他讓她委身於攝政王,她還是在心裏一直安慰自己,覺得孟九安最在乎的依舊是她。
倒貼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難怪謝京墨說之前她像狗一樣追著孟九安不放,現在看來一點沒錯。
她真是讓豬油蒙了心,蠢到不自知。
“攝政王說看你表現。”她不鹹不淡掃他一眼,語氣鄙視:“就這,還不承認對我下藥,卑鄙小人,為了個差事,連夫人都可以送人,看著自己夫人同別人歡好,滋味如何?”
孟九安拳頭握起,眼底轉冷,他都做到了這份上,攝政王還是沒答應?不是說攝政王喜愛美人嗎?餘非晚可是京中最明豔的美人,早知這樣,還不如他自己享受此等美人。
他眼珠一轉,在餘非晚身上打量一圈,這身段可真誘人。
看著他不假掩飾的目光,像是把她脫光了看一樣,讓她反感,她眼底閃過憎惡之色。
“都別吵了,還嫌府裏不消停嗎?”老夫人拄著拐杖走進屋子,看向餘非晚的時候麵上帶笑:“晚晚,你嫁入侯府,那就是名正言順的主母,為侯府考慮也是應該的。”
餘非晚瞧著這名老太太,心中冷笑,這侯府裏唯一的長輩便是老夫人,孟九安對老夫人很是孝敬。
昨晚上事情鬧那麽大,府裏沒有一個人來打擾她和謝京墨,想來這老太太也知情,這一家子奇葩,真不愧是一家人。
她望向老太太,失笑出聲:“祖母,你說的考慮便是給我下藥,與攝政王行房?”
老太太麵色稍凝,拐杖杵得地麵嘣嘣響,眼裏的鄙視顯而易見:“你說話別這麽難聽,九安好不容易坐到侯爺的位置,如今正有個立功的好差事等人去做,攝政王權勢滔天,你幫九安籠絡攝政王,等得到這份差,九安不會虧待你。”
孟九安趕緊接過話:“就是,本侯都不嫌棄你,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誰也搶不走你侯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