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墨寒以前就不太喜歡這樣習慣阿諛奉承的人,現在他硬要解約也沒有多意外,隻是他隻能多努力看能不能多留下一些客戶了。
“如果我們讓利百分之十呢?”杜墨寒想了一個解決辦法,把自身的利潤降到最低,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電話那頭的人自然是十分得意了,要知道這可是杜家最得意的杜墨寒,以前誰見到他不是卑躬屈膝,現在他一再放低要求就是為了和自己合作,這無疑大大助長了他的虛榮心,可是盡管這樣,他還是沒有鬆口,還是公司的長遠利益比較重要。
“墨寒啊,我知道你能做出這樣的退步已經很難得了,隻是姚氏那邊……你也不要讓我難做對不對?這次就算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你看行不行?”
人家都這麽說了,杜墨寒隻好把電話掛了,嘴角滿是譏笑,以後?沒有挺過這次的危機杜氏就沒有以後了,果然是牆倒眾人推。
杜墨寒沒有辦法,現在杜家能夠拿的出手的人就隻有他了,杜氏不僅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更是他的,何況他還要等著老爺子醒過來看杜氏翻天覆地的變化呢,怎麽可能這個時候就破產了。
腦子放空片刻,杜墨寒又繼續給昔日的合作夥伴打電話了,是秘書打的話顯得特別沒有誠意,如今這些小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為了。
盡管把自己的身段降到最低,可願意和他們保持合作的公司沒有幾個,大部分都是用冷冷的語氣拒絕,杜墨寒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胸口的起伏顯示著他的憤怒。
林依依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不止是她,還有她手上飄香四溢的飯菜。
原來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六點,公司的人已經走了大半,而杜墨寒這邊還是毫無動靜,她想了想,幹脆把自己的晚飯帶到公司和杜墨寒一起吃。
“杜總?”可是她一進來就被杜墨寒嚇到了,印象中似乎沒見過他這麽憤怒壓抑的模樣,“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事。”杜墨寒見是她,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有事?”
“嗯……”林依依舉了舉手上的飯菜,“這是我去公司旁邊新開的湘菜館打包的,聽大家說口味很不錯,杜總你應該會喜歡的吧……對了你有沒有什麽是不吃的啊,不然以後搞錯就不好了。”
“湘菜館?以後?”杜墨寒重複著這幾個字,他沒太明白林依依的意思,先是這樣闖了進來,又說了這麽一段莫名奇妙的話。
“哦對了,”林依依這才想起她沒有說明來意,“因為我看杜總你這些天都沒有時間好好吃飯,所以就想著來和你一起吃……”好歹可以讓你多吃一點。
“想要監督我吃飯?”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杜墨寒卻突然笑了,也不知道是笑她還是笑自己,隻是感覺剛剛冒上來的火氣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平靜了下來。
“所以你……有什麽是不吃的嗎?”
“香菜,海鮮……”
於是林依依就這樣看到男人麵無表情地說了好幾樣菜,她這才發現這個人前無比嚴肅的老板竟然無比挑食。
她看了看自己帶過來的飯菜,好像有很多都踩了雷。
“那個今天的……可能不太好吃……”天知道杜墨寒居然這麽挑食的。
“沒事。”
兩個人一起動手,沒多久辦公室就洋溢著飯菜的香味,總算多了一點人情味,杜墨寒記不清多久沒有這麽悠閑的吃飯了,有時候胃痛到感覺都不是自己的。
兩個人吃的很沉默,盡管沒有交流,但畫麵莫名很溫馨。
杜墨寒雖然會盡可能地避開飯菜裏麵他不喜歡吃的,但仍然是麵無表情,讓林依依覺得有一種反差萌。
“那明天我接著給你送過來?”
“嗯。”杜墨寒依然少言,“記得少一點辣椒。”
“噗……”林依依沒忍住,前麵那個字多麽高冷啊後麵忽然畫風突變,放在杜墨寒身上更是十分搞笑。
於是她在杜墨寒明顯威脅的眼神下離開了辦公室,媽呀太萌了,她有點受不了了。
於是兩個人的關係肉眼可見的緩和起來,就連一起吃飯的時候都多了很多交流,盡管是關於工作的,但兩人的共同話題的確是多了起來。
林依依自然是高興的,不僅是因為這個,更是杜墨寒這段時間沒有之前的消瘦,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很多。
聽到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這件事情,林依依忍不住在心裏偷笑,總感覺這是她和杜墨寒之間的秘密。
隨著每個人狀態的好轉,杜氏的情況也跟著好了起來,似乎是杜平川多年之前的好友願意助杜墨寒一臂之力,而他的那個單子,足以彌補之前所有的損失。
盡管杜墨寒並不太願意再接受杜平川任何的幫助,但這次情況實在太危機,他沒得拒絕。
看著杜氏一點點的好轉,他也算是鬆了口氣。
但是姚氏那邊心態就沒有這麽好了,他們費盡心思奪走杜氏的一切資源,眼看著就要破產了,沒想到最後來了這麽一招?
而姚俊宇比他爸更加氣憤,好不容易可以在杜墨然麵前耀武揚威,居然又被反敗為勝了?
“爸杜氏就這樣起死回生了?”姚俊宇瞪大了眼睛,他絕對不允許杜墨然壓自己一頭。
“誰說的。”姚老爺子雖然臉色也不太好,但最近卻隱隱有笑意,“杜墨然可不是個吃素的啊。”
“什麽意思?”杜墨然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杜平川那件事你真以為是巧合?”姚老爺子略微混濁的眼裏迸發出精光,“我的人這段時間發現杜墨然有自己的動作,想必杜氏很快又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你是說……”姚俊宇也開了竅,“到時候看他們兩兄弟相爭,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姚老爺子點了點頭。
姚俊宇臉上也透著笑,杜墨然一個紈絝子弟罷了,能在杜氏掀起什麽浪花,和杜墨寒鬥?豈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