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譯起身,擦了擦身體的泥濘,頭也不回的朝著宴會大廳走去。
與進來的程野擦身而過。
程野是關注到寧譯的動向才過來的。然而等他看到了一身狼狽的寧譯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遠處席漾正扶著躺在椅子上的程姣。
待寧譯離開,席漾臉上的笑,開始一點點冷卻。笑容沉沒下去,變成了臉上的冷漠,隱約還透出一絲絲怒意。
他保護的姿態,仿佛是他小心翼翼守護著的東西,被別人侵犯了,臉上流露出的憤怒,無法壓製。
剛才那一拳他是下意識的行為。但事到如今,他回想,也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席漾低下頭,看了一眼他懷裏的人,濃眉擰住一條曲線。
他緩緩低下腰身,凝視住她的睡顏,她乖巧的時候很安靜,似乎隻有這個時候,她像是被卸下了日常那驕傲的外衣,流露出很難見的脆弱。
席漾抿著的唇,逐漸鬆了鬆,隨即,一抹歎息吐了出來........
他不可否認,剛才的那一刹那,他有了一絲後怕
後怕於如果他沒有按時到達,會有什麽情況?
“發生什麽了?”
程野察覺到了不對勁,快步朝席漾的方向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席漾懷中的人的人,他忙過去,“程姣!”
程野站在席漾麵前,發現程姣仍暈迷不醒,像是壓根沒有聽到到聲音。
聯想到剛才倉促而出的寧澤,程野的目光在四周搜索,最後落在了地上的空酒杯,立刻氣憤得摔了杯子!
“該死的寧譯!”
程野他之前在外頭混的時候,也見過各種酒桌上的齷齪,對這些伎倆他再熟悉不過。
卻沒想到寧澤竟然把注意放在了程姣身上。
寧譯早已沒了身影,程野捏緊拳頭,暗暗發誓,他不會放過寧澤!
他要上前抱起程姣,席漾抬眸冷眼掃視了一眼,“程先生,我會照顧她。”
程野攥緊了拳頭,“我是她哥。”
“她是我的人。”席漾說著,將程姣抱起來,才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助手從車上下來。“席總,發生什麽事了?程小姐這是?”
席漾低聲道,“先上車。”
將程姣送上車,席漾沉聲吩咐,“去醫院。”
助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瞧著席漾的臉色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來到醫院後,席漾走了加急通道,掛了個急診,護士抽血化驗後告知席漾,程姣並無大礙,隻是吃了違禁迷藥,睡幾個小時後藥效過了便會清醒。
席漾一張臉自從進了醫院後便是陰晴不定的,但仍是克製住心底的風起雲湧。
助手在一旁站著,一直等待著席漾的吩咐。
“席總,需要我去做什麽?”
“之前的人還在嗎?”
“在,席總是要叫他們回來嗎?”
“通知他們,可以回來了。”
——————
程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六點。
天際剛露出一點點紅色,像是個羞怯女孩的紅臉蛋。
病**程姣緩緩睜開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是他的第一感知,而後入目的便是輸液吊瓶。
醫院?
她在醫院?
程姣關於昨晚的記憶,現如今竟是一片模糊,她躺在**,想要用力思考她到底是怎麽過來,可是回想起來的完全是一片空白。
全身的力氣正在一點點的恢複,但是這種感覺微妙的像是大病初愈般。
手臂上有被壓著的感覺,她垂眸,看到了熟悉的人。
趙小棠!
“小棠?”程姣驚訝出聲。
趴在病床邊的趙小棠醒來看到程姣睜開雙眼,欣喜開口,“姣姣,你終於醒了!”
“我的天!謝天謝地,你不知道,我都要被嚇死了。”
“你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進醫院了?”
“.......”
趙小棠的話劈裏啪啦一句接著一句,壓根就沒有給程姣開口的機會。
程姣頓了好一會兒,才有機會說話。“我為什麽在醫院?”
她一努力回想,頭就很痛。
昨晚的記憶都是迷迷糊糊的,“誰讓你過來的。”
“席總讓我過來的。”趙小棠開口,“說是你進醫院了,我就立刻趕過來了。”
“醫生說是你誤食了麻醉藥物,所以才昏了過去。”
“麻醉藥物?”程姣皺眉,用手錘了錘自己的額頭,依稀想起來一些事情。
昨晚他和席漾去了宴會,然後遇見了寧澤,寧澤給了他一杯香檳,再然後就暈倒了。
思路開始清晰,前因後果程姣梳理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她喃喃低語。
“到底怎麽回事?”趙小棠著急的不知所雲,她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看著程姣就很擔心。
為了對於程家人,程姣屢屢陷入險境,她真的不希望她受傷。
“遇到了一些意外,被人下藥了。”
“什麽下藥!”趙小棠不可置信,“你說什麽?你沒事吧!”
“我沒事,雖然我記不太清楚後麵的事情。但應該是席漾送我過來的。”
“還好有席總。”趙小棠歎了口氣,又推了推程姣,“你和席漾之間........”
程姣還沒開口,就聽到一陣推門聲。
程野走了進來,雙手還提著一堆吃的,自然的把它們都放在桌上,在趙小棠的震驚目光中開口,“有沒有好一點?”
程姣的目光落到程野的身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你怎麽直到我在這兒?”
“找到你的位置很難嗎?”程野上前,盯著她的臉仔細的瞧了又瞧,而後笑了笑,“看起來臉色還行。“
“多謝關心,你可以走了。”程姣的聲音是嘶啞的,久未喝水,她感覺自己喉嚨很幹。趙小棠聞言立刻給她遞了一杯水,她坐起來,端起杯子喝了半杯,嗓子的情況這才有所緩和。
“對我這麽程姣不想聽到他的無理取鬧,“還要我在趕人嗎?”
冷淡?是不是換了席漾你就是另一種態度?”程野說話間扯到了席漾。
說著她的手就要按在警示鈴上。
程野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眼,挑選鄰座的空床坐了下來,緩緩道,“程氏的投資案,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