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前男友和她現在想要巴上的金主,居然是親兄弟?

這個世界這麽小的嗎?

程姣麵色微滯,席漾卻是冷淡的推開顧西,目光移向程姣,“走,還是不走?”

話音剛落,他轉身向外走去。

“走!”程姣想也未想的越過顧西,轉身就要跟上他的腳步。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席漾。

隻有席漾才能真正幫助她擺脫程家。

“等等。”然而,她剛轉過身,細軟的手腕就被顧西從身後拽住。

“你不是才剛來嗎?”顧西皺著眉頭,不解的目光在席漾和程姣身上流連,卻終究沒有多問,隻是指了一下包廂的方向,“不再多待一會兒?”

“不用了。”程姣眼角的餘光撇向席漾,“我還有點事情,有時間的話改天再……哦,不,我們最好是永遠都別見了。”

說罷,她甩開顧西禁錮的指腹,順著席漾離去的方向加快腳步。

望著席漾與程姣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顧西指腹微緊,眸中一片複雜。

“咦?”忽然,趙小棠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她往包廂內望了一眼,沒瞧見程姣才偏頭看向顧西,“姣姣呢?你們倆沒碰上?”

“碰上了。”顧西薄唇漾起一絲笑意,看起來倒是無甚異常,“不過她說他暫時有急事要做,所以先行一步,改天再聚。”

“是嗎?”趙小棠眼底染上一層懷疑。

程姣可從來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該不會……是被席漾叫走了吧?能讓她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的,好像也就隻有席漾了。

眼眼瞧著趙小棠生疑,顧西下意識的想要遮掩程姣與席漾相識的事情,隨口扯開話題,“她好像的確很急,改天再聚倒也並非不行,你能把她的電話號碼給我嗎?”

“行。”趙小棠幹脆利落的把手機拿出,將程姣的號碼告訴了他。

望著完全陌生的電話號碼,顧西緩緩捏緊了手機的邊緣。

原來,她已經換了全新的生活。

他的出現對她來說,並不一定就是好事。

……

車內的氣氛低的有點發冷。

席漾背部倚靠在後座,冷峻的眉眼沒有溢出絲毫異樣。

但是,他顯然也並不打算搭理程姣,不知是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還是隻因為他對所有的事情本就這般冷淡。

程姣指尖微動,嫣紅的唇瓣卻劃過一抹弧度,身子微微貼近他的肩頭,吐氣如蘭道,“席總現在是在吃醋?”

席漾冷峻的眉眼向上一揚,指腹毫無預兆的捏向她的下巴,聲音冷漠的讓程姣如墜冰窖。

“你想太多了,不過,你似乎高估了我對你的忍耐度。”

他危險地眯起了一雙略顯銳利的眸子,“招惹我就別再招惹我身邊的人,否則……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麽事來。”

“席總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他話音剛落,程姣柔弱無骨的指尖就已經頗為熟稔的探向他西裝的扣子,聲音染上一層極致的魅惑之感,“席總,那我讓您調查的事情……”

“做完再說。”然而,席漾銳利的眼眸卻隻是微微一閃,身子向前一傾——

“唔……”一個多小時過去,程姣累的連指尖都再抬不起來。

她眼角的餘光看向席漾,白皙無瑕的雙頰此時卻已經染上一層濃重的紅暈。

剛才的席漾似乎格外凶猛,也不知是心裏有氣還是已經隔了太久沒見。

“席總,事情已經辦完了,那現在……您答應我的事情也該做了吧?”

席漾單手將最後一顆紐扣別上,骨節分明的手裏捏著一張名片擺在了程姣麵前。

“拿著。”

程姣拿起名片,疑惑的側仰著頭看他,“這是什麽?”

“這個人會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席漾饜足的指腹輕抬,原本銳利的眼眸此時已經緊緊合上,音色淡漠,“你該下去了。”

還真是吃幹抹淨就不認人啊。

程姣撇了撇嘴,輕聲道了句謝,捏著名片轉身下車,低聲嘀咕了一句,“提起褲子就不認人。”

“嗬。”看著未關的車門,席漾薄唇輕輕勾起,那雙緊閉的冷眸也在這一刻掀開,眼底殘存的欲望在這一刻逐漸消散。

翌日一早。

程姣尚且還在沉睡,床頭櫃上不停響動的手機就將她從睡夢中直接拽醒。

她掙紮著接起電話,“誰啊?一大早的擾人清夢……”

“是我。”電話裏傳來的是顧西熟悉的聲音。

原本還昏沉的意識在這一刻驟然轉醒!

程姣驚坐起身。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號碼?”

“是從你朋友那裏要來的。”顧西聲音溫和,“有空出來聚一聚嗎?”

“朋友?哪一個朋友?”

程姣眉心緊鎖。

“熟悉你的朋友不也就隻有一個嗎?”顧西沒有直麵回答程姣的問題,隻是緊張的捏緊手機邊緣,就連骨節都在泛白。

“昨天說了幾句話你就離開了,今天再聚一聚吧?也許當年的事情是你誤會了什麽也說不定。”

誤會嗎?

他當年走的那麽決絕,有什麽誤會可言?

深吸一口氣,程姣又想到昨天在車內席漾說過的話,她幹脆了斷的開口拒絕。

“不用了,既然都已經這麽多年沒見了,現在也沒必要再見。”

“嗬。”然而,就在程姣話音剛落之際,電話那邊卻忽然傳來一聲諷刺的笑意。

“程姣,你不敢來見我,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是害怕對我舊情複燃,所以才膽小到連跟我見一麵都不敢?”

程姣順勢起身下床,聲音聽起來有些散漫,“顧西,你跟以前還是一樣。為了見我連激降法都用上了,看來到現在為止,你還是忘不了我啊。”

說罷,她徑直掛斷電話,將外套披在身上,從包裏拿出昨天席漾所給的名片,眼神微閃。

然而,另外一邊的顧西看著已經被掛斷了電話,泛白的骨節微微縮緊,唇邊溢出了一抹輕笑。

“要是真的能忘得了……又怎麽可能會突然回國?怎麽可能會特意要了你的電話……”

他的聲音隨著窗外拂來的風逐漸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