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漾沉默著,他沒有給予寧藝一個回複,讓她的心仿佛墜入了冰雪寒天裏。
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嗎?
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著,無法控製的雙手顫抖,臉上的妝容也花了。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就像無法找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席漾突然幽幽的開口,“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是啊,我們認識了很久!”寧藝喃喃出聲,”我們倆從幼稚園就開始認識,現在恍然一過,20多年了,你的每一個重要時刻我都記得,同樣你也記得我的每一個重要時刻。”
可是,這種關係一直都沒有再進一步,他們卡在這裏,誰也無法清楚他們,最後的終路到底是什麽?
所以寧藝一直想要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卻又害怕,也是因為在程姣的出現的刺激下,寧藝才在今天情緒大變。
程姣沒有出現之前,她一直都是席漾世界裏那個獨一無二的存在,但是這一切都在幾個月前變化了,這種變化讓她心裏很擔憂,也更加害怕會不會因此改變什麽東西。
尤其是看到他更加變我捉摸不透的態度,寧藝心痛也更加緊張,卻又沒有辦法安慰自己。
“我給你時間。”
其實是給她自己一個不死心的機會。
寧藝輕輕的走了過來,她試圖像小時候一樣跟他一起坐在沙發的拐角,靠在他的肩上,緩緩道,“我們去法國好嗎?之前你答應過我的。”
席漾的眼中少見的出現了一絲溫柔,“你血液不是說一直很忙,沒有時間嗎?”
她回道,“的確還挺多課業任務的,“可是我現在想要和你一起去,”說著她抬起頭,“就算推掉所有的課業,我去休學,然後騰出一學期怎麽樣?”
“課業還是重要的,”他拍了拍寧藝的肩膀,“去法國的時候————”
“等之後有時間了,我們再去吧!”
不算是一個滿意的答案,但至少他有了回應,忍住了去逼問具體時間,這關係本來就是無法深入談論,一旦所有的遮羞布完全扯破,那他們的關係就無法再挽回了,既然無法100%確定他的心意,那不如就這樣得過且過吧。
就在這時候,程姣突然坦然的走下了樓梯,她故意樓梯口朝著廚房喊道,“張媽,菜還在嗎?我現在餓了,想吃了。”
說著,她完全忽略了那兩個人的存在一樣,朝著餐廳走去,席漾略一挑眉,看著程姣的方向勾起了興趣。
剛才在上麵偷聽他們對話的時候,程姣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如果她故意出現,作為另一種推力去逼迫席漾改變的話,是不是也可以?
至少她可以作為威脅換來不再呆在這個家裏,相比偌大的別墅,程姣還是想念跟閨蜜在一起的日子。
果然,如她所料寧藝的眼神變了,她看向程姣的方向,問他,“程小姐還需要在你家住多久?”
席漾看了一眼,程姣自然的在桌上吃著東西,很是自如。
他並沒有回答他到底還要呆多久,寧藝又再次追問了一遍,“她要一直住在這兒嗎?”
本來她已經平複的心,因為程姣再次出現而變化,她就像是個不定時炸彈,在沒有確定席漾對她心動的時候,任何一個女性的存在都對她是個致命打擊。
見狀寧藝換了個方式,“既然她都能住在這兒,席漾,我能住在這裏嗎?”
聞言,席漾看向了她,“別鬧了,你住在這裏不合適”
那為什麽她住在這裏合適呢?
寧藝咬了咬唇,半晌之後開口,“我有些不舒服了,就先走了。”
席漾也沒有留她,隻是把她送到了門口。
等到他再次走到餐廳,看到程姣在餐桌上吃的很得意,禁不住笑了,“你是故意的。”
這句話是個肯定句。
“說什麽呢?席總,你這話我可聽不懂,”程姣說著,給自己夾了一大堆菜,舉起大拇指對著張姨說,“張姨,你這菜做的太好吃了,我真的是餓了一天了,吃到這樣美味的飯菜,總算是緩解了一下我這顆受傷的小心靈。”
“你的小心靈受傷了?”席漾問誰,“讓你受傷了?”
程姣夾起一塊紅燒肉,抬眸看向他,“我說真的,席總,您看都已經讓這位寧小姐誤會了,我在想不如我就不出去住吧。”
“這樣的話也方便,如果你什麽時候想要找我呢?就直接給我發消息,你還有我的微信的,隻要一扣,我就立刻就到。”
席漾彎下腰,伏在她的耳畔,邪魅的笑了,“怎麽辦呢?我還是覺得有需求的時候直接轉個門就到——這樣的距離比較適合。”
她的聲音似羽毛,讓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程姣紅了臉推開席漾,“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天天都是這些人顏色的情節。”
“你別想了,我是不可能放你離開的。”席漾拉下凳子坐下,對著張姨開口,“給我來一份飯。”
張怡進去端了一碗飯,給席漾完就去收拾廚房,餐桌上再次隻剩下這兩個人。
程姣臉上的笑容正在一點點的收斂,“我說真的,您就別惹你小姐生氣了,你也說了,她是你最重要的人,不是嗎?”
“偷聽我們倆講話?”席漾的注定點抓的很是奇妙,“程姣,你最膽子有點大啊!”
程姣嘴角的微笑僵硬了半晌,“我這不是關心你們的情感問題嗎?畢竟如果你們穩定的話,我就很開心,可是如果因為我的問題影響到了你們之間的關係,那我現在是萬死難辭其咎,別讓我背負上這麽沉重的包袱心理。”
“你會有包袱?”席漾反問,“我以為你眼中隻有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