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示
“寒…”月滿臉擔心。“我沒事兒。”顧香寒給了月一個安撫性的笑容。“那好,我們回去吧。”葉深深看了顧香寒一眼,然後轉身帶頭離開。雅第二個跟上去,在經過顧香寒身邊時,得意地笑了笑。顧香寒麵無表情地看著雅走過,然後不緊不慢地跟上。
她們沿原路返回,很快的就回到了部落的空地。今天族長並沒有出去打獵,想必是為了卡盧的而留下來的吧。
“東西呢?”族長疑惑地看著這些垂頭喪氣的女人們,不明白以前歡天喜地回來,怎麽這次就不同呢。“東西弄丟了。”葉走上前去對著自己的父親行了一個禮說道。“弄丟了?怎麽會弄丟的?”族長的尾音頓時拔高,臉色變的很不好看。
“是寒弄丟的。”葉還沒有開口說話,雅瞅見族長不善地臉色,馬上嚷嚷起來。“真的嗎?”族長鐵青著臉,轉過頭來問顧香寒。“嗯。我願意負起一切責任。”顧香寒果敢的態度,引來了族長的一陣深思。而後族長便麵無表情地說道“到底怎麽回事兒?給我說清楚。”
族長這話是對著葉說的,但是在葉還沒開口之前,雅便大聲地說了起來“是她,是她讓神鳥受傷了,還弄丟了卡盧。她將給我們部落帶來災難的,趕她出去。”這話說的很大聲,周圍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我沒問你。你說是怎麽會事兒?”族長的嗬斥讓雅閉了嘴,但是狠毒的目光還是射向了顧香寒。葉微微整頓神情,便開口說道“在我們乞求卡盧時,有人偷襲了神鳥。寒替神鳥療傷,卻將卡盧弄丟了。”
“什麽?神鳥受了傷?”族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周圍的所有人雅變了臉色,有的人臉上出現了恐慌,接著是一片竊竊私語。“安靜,快去叫巫醫來。”族長暴躁地大吼一聲,頓時所有人都禁了聲。
葉飛進了巫醫的巢裏,很快的,葉又飛了回來。“巫醫讓寒過去”葉看了顧香寒一眼說道。“嗯。”族長點點頭,表示許可。顧香寒看了看周圍,有月和琳擔心的臉,還有雅幸災樂禍的笑容,以及葉深深的目光。當然還有很多複雜的目光,一並投到顧香寒的身上。
葉將顧香寒抱起,然後跟著族長飛進了巫醫的巢。巫醫的巢在一片濃密的樹枝之中,光線到了這裏時,已經沒有任何可見度了。巫醫的巢並不像族裏的巢那樣,用柔軟的草鋪成。而是用木板搭成矮矮的三角形房屋,跟顧香寒的樹屋有些相似。但是不同的是,顧香寒的樹屋要高大得多,而且顧香寒他們用地是幹木。那種木材經過雨淋之後被陽光一曬,很快就能幹掉。但是巫醫用地似乎是某種濕木,房頂和屋壁上滿是墨綠的青苔。
房門前插了一個火把,在陰暗中閃閃爍爍。顧香寒覺得一陣涼氣頓時圍上了她的四周,這裏太潮濕了,按現在的角度來說,住在這裏很容易的關節炎。真是不知道巫醫怎麽會選這樣的地方。
走進屋內,屋子的中間有一個骨製的架台。呈圓形,上麵燃起了一個小小的火堆。屋子裏麵很是空曠,僅有一張整齊鋪在地上的獸皮床和一些陶罐。不知道那裏麵裝的是什麽。顧香寒他們進屋的時候,巫醫正立於黑暗之中,背對著顧香寒他們不知都在幹什麽。
突然,巫醫快速轉過身來,用一雙大而混沌的眼睛狠狠地盯著三人。這讓顧香寒他們嚇了一跳,最快恢複的是族長,接著是葉和顧香寒。顧香寒開始有些同情起族長來了,每個部落裏,跟巫醫打交道最多的除了病人和他的家人外,空怕就是族長了吧。
想想長期跟這麽神經質的巫醫呆在一起,恐怕自己早就精竭人亡了。“帶來了?”巫醫的眼睛在瞬間清明,那雙眸子恢複原來的黑吧分明。“嗯”族長點點頭。葉沒有說話,因為她沒有資格說話。顧香寒也沒有說話,因為她不想過早的暴露處自己。
“我先算算吧。”說完,巫醫徑自拿起一些獸骨磨成的骨片,接著是嘰裏呱啦聽不懂的鳥語。終於好一陣之後,巫醫才念完那些奇奇怪怪的咒語。然後巫醫將其中一個骨片扔進了那個火堆裏。接下來又是一陣嘰裏呱啦。許久之後,巫醫才睜開眼睛。然後拿起一個罐子,將其中的清水潑到那堆火堆中。撲哧一聲,那堆火瞬間滅掉,升起一絲又一絲的黑色濃煙。
巫醫伸手將那裏麵的獸骨拿了出來。上麵布滿了裂痕,巫醫拿起在眼前仔細地觀察。顧香寒對這個過程感到很是好奇。以前就聽說過遠古時期,祖先們就是怎麽怎麽樣占卜的。雖然,顧香寒看到的不是在地球上的自己的祖先,不過這個也一樣啊。
“凶,大凶之兆”巫醫麵無表情,雙眼混沌地說出這些話。顧香寒很是好奇,說這些東西是真的吧,對不起自己經曆了二十幾年的馬列教育。說不是真的吧,那些動作又太逼真。光是讓眼神變得混沌不清,就已經很困難了。要是現代那個明星,能在一瞬間讓自己的眼睛變得混沌不清,一定會引起轟動的。
族長沒有說話,聽到這樣的結果他還處在震驚之中。葉也於族長的神色一樣,而顧香寒聽到這樣的話心中早已內牛滿麵。看來老天不放過自己啊。
“有什麽辦法破解嗎?”族長回過神來,然後焦急地問道。巫醫沒有說話,徑自閉上眼睛,不理會族長的問話。族長也沒有因為對方不給我麵子,就發怒。而是很焦急地看著閉目中的巫醫。看來族長並不是部落裏最高地位的人啊。顧香寒看著巫醫閉目的神情,說是淡漠,卻並沒有冷酷之感,說是熱心,卻又無任何焦急。
許久之後,巫醫睜開的眼睛。用一雙眸子盯著顧香寒,那眸子就像是玻璃一般。在隱隱的陰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那種沒有生命的死物才能透出的幽深、冷漠的光感,竟然在巫醫的嚴重出現。顧香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在心中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