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內,爐火還在燃燒著。
四位仙人突然駕臨,讓這位老鐵匠誠惶誠恐。
蘇劍塵臉色鄭重的把短劍遞上去,說:“你可認識此物?”
張鐵匠戰戰兢兢地接過短劍一看:“這把短劍昨天賣給了這位上仙,如果有質量問題,本店退一賠三,並且支持七天無理由退貨退款。”
雖然張鐵匠平時接觸各種各樣的客人,但是像這種一下子來了四位上仙的情況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惹不起,任由對方擺布了。
就算對方說短劍有問題,讓他吃了,那也隻能硬著頭皮吃。
蘇劍塵說:“老哥別怕,我等並無惡意,我隻是想知道這把短劍可是老哥你所鑄造?”
張鐵匠鬆了一口氣,說:“本店產品皆出自我手。”
蘇劍塵三人的臉上微微變色。
一介凡人竟然能夠鑄造出蘊含道韻的法寶來?
蘇劍塵驚詫之後立即恢複了神色,笑道:“沒有問題了。還煩勞老哥把鋪裏所有鐵器都打包一下,我全部要了。”
張鐵匠愣神片刻,隨機大喜,連忙招呼幾位朋友前來幫忙清點。
蘇劍塵則不慌不忙,等他們清點完畢之後,用袖子一卷,全部收入儲物袋內。
唐曦蘭留下一袋金子,說:“一千兩金子夠不夠?”
張鐵匠連忙點頭說:“多了,多了。”
話沒說完,四人突然憑空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如果不是那女子的幽香還在繚繞,想必連他也懷疑這是一場夢吧。
“這個鐵匠沒有說實話。想結識那位前輩,恐怕還要大廢一番周章。”
“曦蘭、玉書這幾天你們就在南陵城,有任何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至於李江河,你和我回學宮報到。”
蘇劍塵把話撂下,就帶著李江河化作一道殘影而去。
這可把趙玉書高興壞了。
蘇劍塵才離開一個時辰,趙玉書就迫不及待的說:“曦蘭,我知道有一個好玩的地方,不如我帶你去。”
唐曦蘭道:“師哥,長老讓我們查探那位前輩的線索,而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趙玉書眼珠子一轉,忽然哈哈大笑:“師妹誤會了。南陵三十裏外有一個叫做青陽鎮的地方,據說那裏山清水秀,鍾靈毓秀,我們與其在這裏守株待兔,不如去那邊尋訪一番。那位前輩既然是得道之士,要隱居多半也會選擇此處。”
唐曦蘭雖然很反感趙玉書平時的行為作風,但是現在心裏是有幾分被其說辭所打動的。
“好吧。”
趙玉書高興的幾乎要笑出聲來,說:“你我假扮成遊山玩水的伴侶,掩人耳目……”
“不必了。”
唐曦蘭自己有自己的打算,讓他和趙玉書假扮伴侶,她寧願去死。
……
寧靜的青陽鎮不知從何時開始漸漸多了一些陌生的麵孔。他們輾轉於大街小巷中,詢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林寒在這幾天中,一共被十六個陌生人詢問。而且這些人詢問的事情都指向一個老鐵匠。但是問他們老鐵匠長什麽樣的時候,幾乎都答不上來。
“隱居山林的老鐵匠,有這樣的人嗎?”
林寒不耐煩的望著這個比女人還美麗的少年,再次重複了這句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少年穿著海藍色衣衫,五官很精致,雖然是個男子,但是眉宇間卻有著陰柔。
如果不是臉上那一塊黑色大胎記,或許就算是男子,也會有很多別樣的追求者。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唐曦蘭。
“你們要找鐵匠應該去南陵城,來我們這可不行。”
唐曦蘭露出了笑容,說:“南陵的鐵匠太俗,我要找的老鐵匠必須是高雅之士。”
林寒一拍大腿,說:“其實我也是個高雅之人啊,也會一點鐵匠手藝,你看我中不中?”
說完,林寒放下褲腳,坐在大石頭上,竟有模有樣的翹起二郎腿來。
並且故作深沉地朗誦了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唐曦蘭噗嗤笑出聲來,不知怎的,自從和這個家夥搭上話,心情盡然好了很多。
“你這麽年輕,就算是鐵匠也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不過你剛才說的這兩句詩卻不俗。”
林寒一愣,瞧不起誰呢。
“格局小了不是。你別看我年輕,但是我除了會打鐵之外,我還是個偉大的獸醫,並且精通琴棋書畫,可以說是年少有為。”
這可不是吹牛皮,在這方便林寒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但又有誰相信呢?別說唐曦蘭不相信,就算王大嬸李大叔這些天天都能見上一麵的朋友們也是不相信的。
在大家的眼裏,他林寒就是個獸醫。化成灰都沒用。
唐曦蘭用手托著臉頰,說:“你這牛可吹大了。這個世界上會一兩樣絕活的人不少,但是精通兩樣絕活以上的人卻不多。更別提琴棋書畫了,那是所有技藝中最難的。”
林寒心裏無奈的很。草,我就知道沒有人信這個,說了也白說。
“既然我一無是處,那你這腳傷我估計也治不了,你找仙人去幫你醫治吧。”
唐曦蘭說:“這鎮上的郎中說看不好我的腳,你要是也治不了,那我估計就瘸了。”
林寒哼了一聲:“那可不。”
“唉,要是有人能治好我的腳傷,別說十兩銀子,就是十兩黃金也無妨。”唐曦蘭目光望向遠方,滿臉惆悵。
大獸醫身軀一震,從打石頭上滾下來。
“十兩啥?”
唐曦蘭忍了好久,還是沒忍住,又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
“我說誰能治好我的腳傷,就算十兩金子也值得。”
林寒幹咳一聲,說:“我覺得你的腳還可以搶救一下。”
唐曦蘭抬起右腳,說:“那就治吧。”
林寒二話不說,立即幫她脫了靴子。
隻不過下一刻,林寒楞了神。唐少爺這腳也太白了吧,並且皮膚光滑粉嫩,白裏透紅。並且他也在這時候發現,唐少爺的腿還有點修長。
富家公子都這副德行,平時不幹活,養得細皮嫩肉的有什麽用。
林寒左瞧右瞧,以他十多年的臨床經驗始終看不出這隻腳哪裏有傷。
“哪疼?”
唐曦蘭動了一下腳拇指,說:“這疼。”
“這裏沒有問題啊,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林寒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這麽多年來什麽傷一看一個準,可唐少爺這個傷他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
他取出嘛都靈藥膏,在腳指頭上抹了一遍,說:“不管什麽傷,隻要抹上我的藥膏,保證你能活蹦亂跳。”
唐曦蘭沒有反駁他,還是笑著說:“那我可記住了,要是治不好的話,我可賴著你管吃管住。”
林寒瞬間就蹦了起來,說:“做人可得講良心,你這樣就過分了啊。”
麻蛋,給你賴著吃一個月,大少爺粗茶淡飯吃不慣,到時候非得逼老子給你買山珍海味,那還不得死球啊。
唐曦蘭臉色瞬間就陰了下來,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去。
林寒不想和她扯這麽多廢話,直截了當的說:“病看完了,麻煩診金付一下。”
唐曦蘭扭過頭來,說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句話:“能不能賒賬?我沒帶錢!”
林寒白眼一翻。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