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宇見到擋路的許歌,沒有二話,直接猛抽馬臀,“撞死他!”
現在誰阻礙他逃命,誰就是他的生死大敵,
許歌更不會和他廢話,“無藥可救。”
話音落,利劍出,劍芒在城門門洞中閃爍刺眼。
城中百姓被劍氣嚇得動彈不得,就連呼延宇的甲士也在天位威壓下噤若寒蟬。
劍芒閃過,呼延宇的身子僵立在馬車之上,已經沒了呼吸。
“噗!”他的頭顱滾下馬車,鮮血噴向半空。
血液淋了四周甲士一身,他們隻覺得心中戰栗,渾身沒有一處還聽使喚。
許歌輕輕一夾馬腹,緩緩向前,“當兵,是為了保家衛國,而你們將刀兵加諸於本應該保護的百姓身上,同樣死不足惜。”
“天衍劍法——清明。”
劍氣縱橫散開,似是陰風陣陣,又有生機盎然,風聲無孔不入。
許歌出劍,收劍,從甲士之間慢慢騎過。
**快馬停下腳步,那些甲士紛紛落地,身子早已斷了所有生機。近百甲士再全無防備的情況下,連許歌一劍都沒撐住。
近百甲士當場死亡,百姓們嚇得紛紛後退,膽子小想要驚叫出聲,但是望見馬背上的許歌,趕緊伸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
城頭上那些倒戈的甲士這才回過神來,紛亂後退,卻又不知該退往何處。
許歌睨了他們一眼,對門外另一道身影說道:“這些利益熏心之徒,交給你了。”
門外歐陽亂得令,順著城牆飛速爬上,城樓上頓時響起了一串慘叫聲。
許歌環視四周,見到百姓們害怕與畏縮的眼神,還見到了眼底隱藏著麻木與絕望。他知道自己想要守住對抗武昭日的橋頭堡,就需要給這些百姓希望,他更需要一個身份鎮壓接下來可能出現的不服之人。
有一個身份,現在非常好用。許歌歎了口氣,他雖然不願使用,卻是不得不用。
許歌下了馬背,縱身一躍,真元一吐便飛上了半空。
天位高手用來人前顯聖倒是一絕,除了某些稀少的止息道修煉方法,三大武道之中,唯有天位高手擁有舞天飛空的能力。
百姓們見到許歌飛天而起,沒見過世麵的隻當是聖靈降世,知道一些的更是畏懼於許歌的天位實力。
一瞬間,城門口百姓竟是跪倒了大半,更多的人正在加入跪拜的行列。
許歌心中歎了口氣,現在已經管不了他們心中如何去想了,他需要的隻是讓眾人迅速敬服,一舉控製住局勢。
“貪官呼延宇臨陣脫逃,已然伏誅!”許歌鼓動真元,讓自己的聲音足夠籠罩大半個寶川城。他的聲音在寶川城上空震動,“我,大燕駙馬許歌,誓死護衛寶川抗擊敵寇,與寶川百姓共存亡!”
大家聽到“大燕駙馬”之名,先是一愣。
之前大燕挑選駙馬的事情可以說是鬧得沸沸揚揚,時過境遷,大家差點都忘了這件事情。如今新進駙馬突然出現在寶川城,這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大燕朝廷已經關注到了他們寶川百姓,他們還沒有被拋棄,他們還有希望。
一張張麻木絕望的麵孔上,重新燃燒起名為希望的火焰。至於這位駙馬到底是真是假……在令人絕望的現狀下,大家需要的隻是一點念想。
許歌見到地上眾人的精神煥然一新,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再次鼓脹真元,“寶川軍守,到城主府來見我!”這一聲同樣響徹雲霄,時不待我,他需要盡快掌握最近的局勢情報。
呼延宇沒有帶走的人,暫時都值得信任,強硬派更是值得任用。
許歌真元一震,飛速向城主府方向飛去。
城樓上的慘叫聲也已經告一段落,歐陽亂指揮剩下的甲士將閉起城門。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有些不滿地望向許歌離去的方向,“許大俠啊許大俠,苦力都是我幹,風頭怎麽都是你出呀……”
他低聲嘟囔了幾句,還是以正事為重。
……
許歌坐在城主府奢華的大廳中,手指輕輕撚過虎皮護手:整張太師椅都是用白虎皮包裹,這個呼延宇倒是沒什麽品味。
城主府中的家丁仆役早就躲遠了,就連前廳都不敢來。
他們自然聽到了許歌在全城的呼喊,也知道自己老爺已經斃命。麵對許歌這位大燕駙馬爺,他們甚至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全都在思考接下裏的路該怎麽走。
亂世人命不如狗,這就是一部分寫照。
許歌並不在意呼延宇的一家老小現在心中如何雜亂,他更期待見到軍中真正的話事人,“來了。”許歌起身而立,望向門外。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將從跨入門中。
他身材魁梧,軀幹精壯有力,若非滿頭白發與滿臉溝壑,還真是不好判斷年紀。
老將抬眼見到許歌,便單膝跪下,“末將黃昌,見過駙馬爺。”
許歌趕緊上前,在黃昌徹底跪下之前,用真元將他托了起來,“將軍不必多禮,我來寶川也不是為了作威作福,還請將軍快和我說說最近的戰況。”
黃昌也沒想到許歌如此關心戰局。他之前隻是聽說了許歌是個天位高手,這些江湖人士他也見過,多是桀驁不馴,倒是沒想到許歌如此禮賢下士。
這位老將軍對許歌的評價立即拔高了許多,迅速進入了作戰的狀態,“情況不妙,武昭日叛軍前鋒五千人,以楊輝為將向我寶川城直撲而來,按其行軍速度該是在今日下午就能到達寶川。”
許歌皺了皺眉,若是普通的一千甲士,他這個天位高手自己就能對抗,若是五千他可一個人解決不了問題。
“請問黃將軍,現在城中有多少守軍?”許歌抓著黃昌的手,在廳中坐下。
黃昌皺眉道:“滿打滿算一千五百人,嗯,剛才還被駙馬爺殺了一百……”
所以隻剩一千四了嗎?
許歌在心中苦笑,倒也不會後悔。這些胸有二心的叛徒,殺了也就殺了,留在城中到了真打起來的時候也是禍患。
黃昌對城中軍備很是熟悉,許歌沒有發問,他也一一道來,“城牆年久失修,特別是北牆,對方久攻之下必定失手。城中箭矢到還算是充足,但是滾木礌石等等守城軍械並不算多,臨時拆卸民居時間上也來不及。不過城中糧草還算充實,撐上三月不成問題。”
“援軍如何?”許歌再問。
黃昌搖頭道:“大燕西疆已是四分五裂,各大城主各自為戰,這援軍……”
許歌明白了黃昌的意思,直接跳過這個問題,“將士們士氣如何?”
黃昌苦笑道:“聽聞城主出逃,大家自然是士氣低迷,不過駙馬爺親自上陣,算是挽回了一些。不過駙馬爺放心,有我黃昌在,手下兒郎絕不會偷奸耍滑。”
許歌摸了摸下巴,情況比他想象中更糟一些。
現在城防中有明顯的漏洞,守城軍械不足,就連兵卒士氣也指望不上,就算是充足的糧草,若是連對方一次衝鋒都守不下來,不如直接燒了省心。
況且對方還隻是前鋒軍,若是等大軍到來,將城市為上一圈,寶川城更是守不住了。
許歌腦筋飛轉,不斷思考著計策。
現在不僅要說守住城,還要盡量消滅前鋒軍的數量。這還是他來西側眾城的第一戰,必須打出名頭,打出士氣,否則後續聯合眾人抵抗武昭日將會更加困難。
許歌回想起自己在九霄看過的兵書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兵以奇勝。
前鋒軍還不知道我已到寶川城,更不知我已經控製住城防,或許可以從這裏現象對策。
不等他和黃昌商量一番,歐陽亂從門外飛奔了進來,“許大俠!前鋒軍已經殺到西城門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