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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遠處殿門高高揚手,“來人啊,將外麵候著的人,給朕帶進來!”

陽光下的皇宮琉璃瓦折射出巍峨的光彩,朱牆紅瓦,肅穆莊嚴,皇權的威儀在九龍飛騰的圖案裏得到了無上的尊貴。

台上女子高揚的頭讓頭上金冠垂下的珍珠不停的碰撞在一起,宛若一時亂撞大臣的心,這一下又一下的變故,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個鳳帝,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下麵女官魚貫而出,帶著數十名打扮鮮研,脂粉味十足濃烈的女子走了上來,那扭擺招搖的腰臀,一看便知她們所做的是什麽職業。

“民女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十名女子齊聲跪下,整齊的對著清歌行禮。

望著廣場上色彩鮮豔的人影,鳳宗婦用力的篤了篤拐杖,喝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這裏是祭天祭祖之地,怎可讓這等女子來此地!”

她憤聲而出,嘴角因為太過用力冒出了白沫,整個人更加義憤填膺。

“什麽女子,怎麽有的人來的,有的人來不得?”清歌的話明顯的意有所指,讓鳳宗婦一下想起了還被她拽著的遺姬,鼻翼一張一合,顯然是在壓抑著怒氣。

清歌淡然的一笑,目光從遺姬身上輕輕掠過,轉到廣場上的十餘名女子身上,“你們將衣服脫了。”

一聲令下,早就做慣了風月營生的十名女子立即將上衣除下,耀耀烈日之下,白花花的軀體,或肩部,或背部,或胸前,總之春光無限好中,一種種鳳凰圖案在眾人眼前晃著。

百官中有人已經往前兩步,細看了那圖案,目光是一眨不眨,青鸞國的官員多為女性,目光**邪的還是少,主要為了看那個圖案。

靳品玉和鳳宗婦兩人臉色是齊齊一變,片刻又掩飾了下去,靳品玉大喝道:“這圖案,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那就勞煩鳳宗婦一個個去驗了吧!”清歌猛的一揮袖,這一下聲音已經沒有開始的爽悅,夾雜著雷霆的威嚴在其中,讓鳳宗婦臉色也抖了一抖,使了個眼神吩咐女官扶著她急急的往台下走去。

待一個個的在特質的藥水在那肌膚上擦拭,半晌都沒有任何變化的時候,她的臉色是由白到青,由青到黑,轉換的十分難看,抬頭對著那十人問道:“你們身上的圖案,又是怎麽回事?”

那女子一笑,媚態橫生,捂著嘴嘻嘻道:“老夫人問奴家身上的是什麽,這個可是我們風月界大師新的手筆,用了顏料在身上刺了喜歡的花樣,栩栩如生,更添情趣,這但凡是有點名氣的紅倌,誰身上沒有這麽個東西。”

她這麽一說,其他人也附和著笑了起來,甩著帕子笑道:“那可不是,我們姐幾個可是特意挑了這鳳凰圖的,做不成鳳凰,就在身上紋個紋身,算了個願望唄!”

經過這樣一笑,氣氛變得十分微妙,也十分尷尬。

遺姬站在台上,不住的往後站,看著底下那十個笑的肆意浪**的女子,恨不得將肩膀縮了起來。

她也是個舞姬出生,在其他人眼底,舞姬和那些紅倌是沒有什麽區別的,賣身不賣身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她不過是其中特別點的,賣的是一個人而已。

靳品玉更是不相信,從台上衝了上去,抓著一個紅倌的手臂,勺起一瓢水用力的搓洗了起來,手掌用力到讓那紅倌大聲呼痛,“誒,你輕點好吧……”

紅了雙眼的靳品玉一把甩開手臂,指著清歌怒道:“你這又是使了什麽詭計,讓其他人身上都有了這東西!”

使了什麽詭計?

清歌冷笑,她不使詭計,難道等著她來掀翻了台子掉下來嗎?早些時候她就覺得千夜離既然是不喜歡遺姬的,為何一直將遺姬留在身旁,夜裏就偷偷去查看了,發現遺姬的肩膀處有一個鳳凰圖案,頓時明白了。

千夜離從不做無用之事,這遺姬一直留著,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將青鸞拿下來。

這樣的胎記,奇特是奇特,每一代鳳族後代都會有,樣子也各不一樣,好在清歌是從現代穿過去的,別的不會,在傭兵身上出現的最多的紋身,她可是十分有興趣的,當初她對這個也很有興趣,還在脖子後紋了個國王的英文,為此學了紋身的手藝,配合上星兒在青峰山拿來的顏料,那可不是一個個“鳳凰胎記”就這樣衍生出來了。

刺進了皮膚的顏料,表皮上洗洗,怎麽也洗不掉的,她們想不到會有顏料可以用技術刺進肌膚裏麵做了圖案吧。

“靳丞相真是奇怪了,胎記這東西,還能使了手段出來的?還是說有些人和人勾結,一心想要讓青鸞無主,自己好掌握大權,嚐嚐著九五至尊的滋味呢!”

話音一落,廣場上的人臉色都有點尷尬了起來,目光也變得有些複雜,遺姬是誰,是東雷夜王的人,誰不知道,這東雷夜王曾經是被懷疑殺了鳳帝的凶手,雖然找不到實在的證據,兩國的關係始終不如以前。

如今這麽一想,靳品玉的目的的確是讓人深思。

這樣的情況,正是在清歌的預料之中,鳳宗婦的臉色也變了起來,眯著眼看著靳品玉,顯然已經開始不相信她了,到了這個時候,靳品玉還不一拚,她指著清歌道:“不說她們,那你的身上一定是有胎記的,就展現給大家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腦子轉彎還是很快的,清歌不是那些個伶倌,自然不可能在身後繡了紋身,而且她很確定遺姬身上的絕不是繡著的,隻要清歌身上沒有鳳凰圖案,那麽她就是假的!

清歌當然也知道,也佩服她的反應,她的背後的確是沒有,就連星兒畫的鳳凰,都已經洗去了。

可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極其優雅的側過身,一手負在背後,半抬下巴,雙眸微眯,靜靜的看著下方的靳品玉,廣場上極為安靜,就在靳品玉被這種安靜弄的氣焰飛快的漲了上去,以為清歌就在心虛的時候,雷霆般的威儀嗓音如電般對著她擊來:

“朕堂堂天子之尊,豈能因你之言,在眾人之前寬衣解帶,你當我青鸞皇家是擺設嗎?!”

一句話下來,眾人的臉色更是難看了起來,上麵的女子負手而立,背後的金色日光襯在她的背後,整個人如同天神一般。

是啊,鳳清歌可是鳳帝親口封了的皇太女,是已經立號了的女帝,和這些歌姬絕不是一個檔次,在眾人麵前寬衣解帶,那不是將青鸞的臉麵都丟光了,日後給其他國家笑話,女帝連個伶人都不如嗎?

這讓人怎麽可以接受,鳳宗婦最先出聲,“這等事情絕不可為!”宗族是最要臉麵的,這不是打了鳳族曆代祖先的臉嗎?高貴血統的鳳族怎麽可以接受這樣的要求!

靳品玉此時可是不管不顧了,清歌此時的行為在她眼底,那是什麽,那就是心虛,她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形狀狂妄,“怎麽,是不是沒有胎記,不能作假了,你就不敢了?”

清歌緊緊的盯住她,這個人,今日是不做到絕不罷休了,不把她趕下台絕不會善了了。

哼,善了,隻怕到時候靳品玉肯,她也不肯了。

當下,她側過頭來,垂著下巴看著靳品玉道:“靳丞相如此肯定我是假的,一定要讓我在眾人麵前寬衣,才肯放過,我鳳清歌雖然是新帝上位,那也絕不會做這種事情,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鳳帝當初認錯了人,便認錯了,我也不稀罕。”

方才清歌還據理力爭,讓人帶人來看了紋身,此時這態度又突然轉變,讓下麵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鳳清歌真的是假的嗎?

“你這個冒牌貨,早就應該承認自己是假了,還在這惺惺作態!”靳品玉臉上帶著誌滿的笑容,眼底都是得意,怎麽,沒有胎記了,現在隻有服軟了吧。

杜曼娘眼底都是疑惑,抬頭看著清歌,垂手靜立。

清歌則一手將頭上的金色皇冠取了下來,頂在食指上,那一頭的墨發瞬間傾泄了下來,披在身後,墨發和紅衣貼在一起,威嚴之中添了幾分柔和,她輕輕晃了晃皇冠,聽著那珍珠脆響,抬頭笑道:“女帝這位置,也不是那麽好做,誰願意誰做,認錯了人就好,既然是鳳帝認錯了,那當初在烏線峰也是個誤會了,我還是回到大雍,去做我的太子妃吧!”

最後一句話,極輕極飄,伴隨著愉悅的笑聲,落在其他人心中卻如同鬼魅音色一般,讓他們的臉色在這一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青白紫藍黑紅,說不出的精彩好看。

烏線峰是個誤會。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在政治鬥爭中沉浮著的人誰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當年鳳帝是如何將皇太女認回來的,是在烏線峰裏,設計圍攻了當時還是太子的禦天乾,還有馬上就要大婚的太子妃沐清歌的。

因為這一次的圍攻,讓禦天乾受了傷,導致淩帝大怒,天下人皆認為沐清歌就是鳳翎音,是潛伏在大雍的間諜,也是這一次圍攻,讓禦天乾和沐清歌這對天下知道的癡心愛侶,橫生隔閡。

誰不知道,如今的乾帝是當年是如何唯愛沐清歌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當著天下人的麵,許諾今生隻要沐清歌一人為妻。

就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這個承諾,乾帝登基兩個月,後宮空無一人,後位一直空置,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也能想到究竟是為何。

若是今日在這裏說出鳳帝當初是錯認鳳清歌,那不就是承認了一切都是青鸞的陷阱,青鸞的心計嗎?

這兩個月來,大雍的變化是一日強過一日,閃電一般的將天星吞沒得不得不投靠東雷,而比鄰的青鸞卻一直沒有受到半點戰火氣息,這是為了什麽,大多數人心中還是有點數的。

乾帝和淩帝那是完全不同的作風和謀略,這其中的一切不是隨意想想就能想通,那到時候誤會一解除,清歌一回去坐上的便是大雍的皇後之位,盛怒之下的禦天乾,還會給青鸞好果子吃嗎?

想到這裏,鳳宗婦憋著一肚子的悶氣,橫了靳品玉一眼,不由的開了口,對著清歌道:“陛下不要置氣!”

置氣?

清歌大聲的笑了起來,笑裏的冷意卻是清晰的傳到廣場的每一個角落,“置氣?鳳宗婦,你以為我能有什麽好置氣的?”她的眼神隨著說出的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劍,刺進眾人心底,“說我是青鸞皇族後人的是你們,說我不是青鸞皇族後人的人又是你們?怎麽,你們說來,我就來了,你們說走,我也願意走了,如今,又來說我置氣,這可讓人很是費解。”

這話,明顯的沒有一點客氣的餘地了,其中的意味也很明確。

當初認女也是鳳帝認的,她也跟著來了,乖乖做了皇太女,如今要登基了,又來說她不是的,這一下一變的,換做是誰也受不了。

更何況還是在百官麵前,登基之時,就是個泥人那都是有脾氣的。

當下,百官中有人全身都不自在起來,心底也起了氣,怨恨起靳品玉起來,就是開始被靳品玉攏絡了過去的人,也不由的想要保持中立,恨不得時光倒轉,將開始說過的話全部收了回來。

廣場上氣氛十分僵硬,眾人的臉色十分難看鬱悶,金色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卻絲毫緩解不了這樣的氣氛,那周圍反射的金色冷光,更是讓一切都變得更加冷硬。

杜曼娘低著頭,心底的佩服和尊敬之意,比之以前,是翻天覆地的改變,她暗地搖了搖頭,這樣的一招,根本就讓人避之不急,靳品玉開始所做的一切,看起來是她牽引著清歌,其實不過是被清歌一步步拉扯著往前麵走,大概靳品玉的每一個舉動都被清歌算計著的。

靳品玉更是被這一句話說的不能動,她知道這樣的局麵已經徹底扭轉了,眾人即使心底還是對清歌的身份有所懷疑,此時也不得不在心裏好好掂量,他們究竟能不能抵得過大雍的鐵蹄,承受的住乾帝的雷霆之怒嗎?

帝位一職,牽扯到國與國之間的事情,那必須是要慎重考慮的。

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她又能如何,腦中飛快的打算,找出對自己有利的地方。

鳳宗婦更是著急,有青鸞才有她的存在,若是青鸞亡了,她們的宗廟肯定是首先要被拆除的地方,而她這個倚靠宗婦身份活的風光霽月的人,會有怎麽樣的下場呢,她立即抬起老臉,誠懇道:“陛下,事情還未弄清楚,不要與一些個沒眼界的人一樣啊。”

這話可是說的極好,若是清歌還要鬧,那就是個沒眼界的人。

可是這是清歌想鬧的嗎?她本來就不是個人可以欺負的人,更何況今天有人想爬到她頭上騎著,不給點顏色,如何讓青鸞這一國安寧。

“鳳宗婦言重了,這鳳帝已經入土為安,青鸞的新帝還未定好,陛下這等稱呼,還是莫要亂喊的好。”她將自己撇的幹淨,“弄不弄清楚都無所謂了,今日我就要走,這帝位誰想坐誰就自己來坐吧!”

這是擺明了不幹了,清歌將手中的皇冠丟在一旁的女官手中,將帝膚一扯,明紅色的大袍一霎那飛在半空,張揚著金龍爪遮蓋了半邊金烏,甩到了女官的手中,陰影下的台上人的銀色麵具一閃而過,徐徐走下白玉台階。

“這,萬萬不可啊……”鳳宗婦立即往前,要攔住清歌的腳步,這要是走了,大雍的兵馬過來,現在沒有了女帝的青鸞,如何抵禦,靠台上那個低著頭還在不停顫抖的遺姬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眼見群臣都將心傾向了清歌那邊,靳品玉在這一霎那,也飛快的將對策想好了。

“怎麽,你個冒牌貨,欺騙了我們這麽久,豈能是想走的就能走的!”靳品玉對著清歌厲聲大喝,眉宇間滿是戾氣。

既然清歌想要走,想要回去大雍,那麽好,就讓你走不得,死在了這裏,稱個暴斃而亡就是,到時候還能怎麽了,大雍總不能因為一具屍體,來找青鸞的麻煩吧!

------題外話------

這個靳品玉討厭不?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