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 禦天乾求娶

“怎麽,你個冒牌貨,欺騙了我們這麽久,豈能是想走的就能走的!”靳品玉對著清歌厲聲大喝,眉宇間滿是戾氣。

既然清歌想要走,想要回去大雍,那麽好,就讓你走不得,死在了這裏,稱個暴斃而亡就是,到時候還能怎麽了,大雍總不能因為一具屍體,來找青鸞的麻煩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知道今日的事怎麽就鬧到了這樣的餘地,清歌的身份是真是假已經變得不重要了,所有人的心思都被牽扯到了如今幾國的關係上。

眼中寒芒一閃,清歌站在台階的中間,俯視著立在下端,氣勢高昂的靳品玉,冷笑道:“怎麽,你說我是假的,讓我走,我就走,現在你又不許我走了,說到底,其實你就是不想我做那個皇位,想找個好控製的人坐在上邊,做個幕後君王是嗎?你這算盤打得真不是一般的好。”

清歌這話是直接說了個明白清楚了,將靳品玉的心思全部說出來了,頓時靳品玉的臉色難看了起來,雙眸中恨色越盛,心知今日要是和清歌說下去,自己是一分便宜也占不到了,立即甩袖道:“你不要借故挑撥,我不過是為了青鸞著想,比起伶牙俐齒,我當然比不得你這個哄的鳳帝立位的人,你既然是假冒的,那麽就必須要留下來,若是讓你就這樣走出去,豈不是丟了我青鸞的臉!”

隨著她的揮手,周圍的禁衛軍立即衝了上來,手握佩劍,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廣場上氣氛從僵硬變得緊張,那些個大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隻看見周圍一臉殺氣的禁衛軍,每個人臉色都漆黑一片。

靳品玉往著後麵小心退著,在鳳霓裳那一場謀逆中,她見識過清歌的身手,絲毫不敢看輕她,若不是那時她知道清歌對毒藥免疫,早就讓人在吃食中下毒了。

見此,清歌微微一笑,任憑靳品玉往後退著,直到退到了百官列隊的中後方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衝了出來,直接一巴掌將靳品玉拍倒在了地上。

“亂臣賊子,還敢在這裏猖狂。”身著武將服的烏維一臉冷笑,一手拎著靳品玉的衣領,從隊列中單手將她拖了出來,踩在了地上。

剛才還一臉得意的靳品玉,一瞬間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人這樣踩在了靴底,勉強抬頭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低級武將,麵色生疏從未見過。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踩本相!”看見對方的品級不足六品,靳品玉一時去了怯意,大聲吼道,她為官多年,一直被鳳帝視為肱骨,朝中無人不給她三分麵子,也正是這份漸漸積累的大權,讓她生出了野心,本來藏得十分隱晦,在看到遺姬身上的胎記後,深藏的野心如同雨後的種子,一日比一日的催發了起來,勝過雨後春筍,將唯一一點君臣之禮都丟棄在腦後。

烏維他們本來就是衝著效忠清歌,有飯吃,不用再受這些青鸞人歧視的,他們根本就不屑於和這些青鸞人為伍,此時見靳品玉大聲喝斥,暴虐的性子就出來了,虛放的腳就是一腳踩到了靳品玉的臉上,用足了勁。

靳品玉的臉頰和地麵壓迫在一起,臉被擠得變了形,嘴巴也變成了畸形,氣的麵色發黑,嘴巴咿咿喔喔的說的話,沒有一個字能聽的清楚。

清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靳品玉,還以為是個什麽高手,憑著那麽點證據要來扳倒她,也不看看天高地厚。

“是……是……”靳品玉依舊被踩在腳底,四肢不斷的劃動,對著周圍的禁衛軍大喊,上啊,殺了沐清歌,隻要沐清歌死了,她便還是最後的贏家。

可惜這樣的喊聲就像缺牙的孩子,說出來實在是聽不明白,再加上她還被人踩著的,那些禁衛軍就算領會了意思,也不敢隨意出手了。

靳品玉真是又急又怒,恨不得能再分個身出來,指揮著這些人趕緊將清歌殺了。

一時之間,除了靳品玉那可笑的樣子和支吾聲,廣場上沒有其他的聲音,偶爾兩聲祭祀用品撞擊出來的聲音,人心也隨之撞**。

鳳宗婦一直看到這個時候,臉色從開始沉不住氣到變化多端到現在又如死水一般平靜了,這靳品玉請了她出來,說是十足十有把握的,她也是真的看過遺姬身上的胎記,確認是真的,才在今日站了出來,可是眼下這個情況,那十名伶倌身上的“鳳凰胎記”,簡直是在讓她一下嚇到了。

她趁著剛才也想清楚了,清歌今天是擺明了有應對來的,說不定就是要在上位之前,將這百官的心思在這裏摸個透,而她這時,也是將清歌得罪了。

既然得罪了,那麽她不如將這場戲演完,就算要將場子圓回來,那也得做得漂亮一點,不能上趕著去拍自己的臉。

思緒一霎那已經千回百轉,鳳宗婦立即往前兩步,抬著蒼老的麵容對著清歌道:“今日本是登基大典,老身來參加是為顯隆重,豈料出現這樣的事情,陛下請不要怪罪,這靳丞相想必是看見胎記,為了青鸞著想,才犯了這樣大的錯誤的。”

“噢。靳丞相的確是為了青鸞著想,我也這麽認為的,所以今日我就大方的將位置讓了出來,免得日後有人說我是假的,又說我對青鸞是別有用心,故意來假冒的!”今日這事情,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清歌絕不會鬆口,她不是軟柿子,不是想捏就能來捏一下的。

鳳宗婦被這“寬宏大量”的態度噎了一下,她是想保住靳品玉,因為今日這事她本來就有參與,可是看清歌這態度,根本就不可能會鬆口的了。

靳品玉拚命掙紮,聽著清歌的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將臉從鞋底衝了出來,趴著抬頭尖聲道:“你本來就是別有用心的,現在還裝什麽,你和禦天乾是聯手想要吞了我青鸞!這樣的詭計,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

她現在哪裏管得了那麽多,想到什麽說什麽,隻要能讓其他人動搖,那麽清歌這皇位,能不能坐上還是個問題,她就算死,也要讓清歌不好過。

這裏一說完,烏維就是一下將她踢了個半翻,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了出來,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紅腥的讓其他官員皺了眉頭。

不過讓他們皺眉頭的根本原因,不是在那口血,還是靳品玉剛才說的話,禦天乾和清歌聯手來吞青鸞的,這話也不是沒有可能。八歲的禦天乾就使計讓青鸞打亂過,二十二歲的禦天乾隻有過之,雖然聽起來不可能,但是隻要那個人是禦天乾,這件事就有了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麽想法肯定是不一樣的,頓時百官的眼神就不大一樣了,氣氛也變得有些不對,外層有禁衛軍包圍,裏麵又是各自心中有著想法。

但是也沒人有異動,因為她們也知道,清歌的身手如何,一個不小心,橫禍會不會來,誰也不知道。

清歌倒是笑了一笑,眼神格外的清澈,她倒是想這是個陰謀,那她就不會墜下懸崖,不會受這些苦了,脫下了明紅色的帝服,她裏麵穿的是白色的襯衣,綢緞的麵料在陽光下如水波流淌,反射的光芒與麵具相映成輝,“靳丞相說的挺對的,不過我在想,若是我真是有預謀的,在守陵的時候,就可以趁著青鸞無主讓大雍吞並了,更不要說,我當時還出手救下鳳帝,何必多此一舉呢。”

大雍的實力,從來就不用多說,有心攻來,青鸞在無主的狀態,抵不抵得過,大家心裏都清楚。當年的南平是怎麽迅速被吞並的,那都是半年前才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根本就不需要提醒。

再想起鳳帝,眾人也想起了,當時的清歌是和東雷夜王要成親的,若不是發生了鳳帝被東雷夜王刺殺的事,兩人早就大婚了。

乾帝再大方,也不會讓自己的皇後嫁給夜王吧。

心知要說的話已經達到了效果,清歌也不想再多說,她隨意的對著周圍的禁衛軍擺了擺手,“既然你們還懷疑,那我就走了,別讓這些人擋了我的路,麻煩——清理了吧。”

就在這一瞬間,禁衛軍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其中的一部分就飛快的拔出劍來,轉身就身邊的禁衛軍一劍斬首,抽刀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短短一刻鍾,剛才還拔劍相對的禁衛軍已經倒下了一般,而另外一半,全部站好了,收劍入鞘,不發一言。

正是這一句話不說的陣勢,更讓人心驚。

在目瞪口呆之後,再轉而看著清歌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難看到了極點。

靳品玉一黨的人本來還想著借著這些禁衛軍,能搏一搏的,此時想起了在兩個月前,清歌曾讓左翼軍代替禁衛軍來在皇城巡邏,左翼軍就是北漠的兵馬。不聲不響之中,禁衛軍中早就滲透了清歌的人。

大勢已去。

頓時那些人的腦中就出現了這麽幾個字,而鳳宗婦則是這些人中,變得最快的,她連忙戳著拐杖往前怒斥昏迷中的靳品玉:“你個大逆不道的,竟然偷偷調令禁衛軍來犯上,還懷疑我鳳族的骨血和先帝的意願,真是不可饒恕。”說罷,對著下方吼道:“來人啊,將這個人拉下去,立即斬首!”

這架勢氣勢十足,一點也不見老態,看的清歌一陣冷笑,“鳳宗婦這是怎麽了,開始你還對我說靳丞相是為國著想,怎麽這下,你比我還急著讓靳丞相去死呢!”

又冷又尖銳的話一出,鳳宗婦那佝僂的背僵了一僵,頓了一下才轉過身來道:“老身不過是氣暈了頭,越俎代庖了,請陛下恕罪。”

“什麽陛下的,鳳宗婦不是要驗胎記的嗎?沒看到胎記,怎麽能隨便亂說。”清歌一步步的走了下來,語言尖銳。

“哪裏,沒有沒有,老婦不過是一時糊塗了,上了年紀的人都腦子不太清醒的!陛下這身份是先帝認得準準的,真的不能再真,豈能有人能懷疑。”鳳宗婦馬上笑著道,一張老臉像朵爛**一樣。

好,很好,身份已經確認了,清歌在心底暗笑一聲。

“鳳宗婦是宗族裏年紀最年輕的吧,也是辛苦你了。”清歌突然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好似完全和剛才說的沒有任何聯係。

鳳宗婦聽著語氣軟了下來,心想有餘地,連忙笑道:“是啊,宗族裏都是年紀大了的人,隻有老婦還年輕點,便讓我來參加陛下的典禮了。”

“噢……是這樣啊,那既然鳳宗婦自己都這樣說了,宗族的人年紀都大了,腦子也不大好了,那麽就請將禁衛軍的軍權,交給朕吧!”輕輕的一句話,丟了下來,清歌卻是一個轉身,慢慢的走向了高台上,似乎鳳宗婦答與不答,那是半點都沒關係,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全場寂靜,連呼吸都收住了,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那些腦子靈活的人已經反應了過來,禁不住的全身顫抖,杜曼娘更是驚的心底冷顫。

絕了,絕頂的心計。

青鸞軍權,大司馬,丞相,宗族掌握了絕大多數,其中大司馬和丞相還是相比靈活的,但是宗族掌握禁衛軍,是一直流傳下來的,是開國的女帝覺得宗族要依賴皇族而活,所以將皇城所有禁衛軍的兵權都給宗族,也造成了宗族不斷坐大,才有今日靳品玉請出宗族鳳宗婦這一幕。

剛才禁衛軍出手,誰都知道,那必定是有了鳳宗婦的調令才可以調動的,可是清歌一直裝作不知道,好似不知道這種事情一般。

到了現在,杜曼娘才知道,清歌不是不知道,她一開始就等著禁衛軍出來,等著這一招,她要收回的是宗族手上的兵符,要將軍權攬回在手中。

於此同時,天空之上一個黑點盤旋而下,發出一聲長嘯聲,俯身衝了下來,直直的對著遺姬,速度之快,待到停下來之時,才讓眾人看清楚,是一隻彩色的鳥兒,腦門上有兩根長長羽毛垂了下來,樣子清傲華麗。

遺姬看著鳥兒,麵上展露了笑容,摸了摸鳥的羽毛,從它的腿上解開了一卷紙條,打開一看,兩道秀致的眉如江南煙雨,朦朧中夾雜了喜悅,歡喜得像是極盛的花兒。

她看完之後,像寶貝一樣收好放在貼身的衣襟裏,然後踩著碎步飛快的走到台上,跪了下來,大聲道:“陛下,遺姬身上的胎記確實是從小就有,可是遺姬的父母都是東雷人,因為一時受人蠱惑,用性命相威脅,迫不得已來做了這等事情,如今陛下的身份已經得到了宗族的承認,請陛下看在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麵上,饒恕遺姬的身不由已。”

這一段話,看似不重要,清歌卻知道,是很關鍵的,點出了靳品玉的用心,給了她十足十的理由滅了靳品玉。

清歌臉色平靜如水,墨眸看了看那隻五顏六色的鳥,眼眸閃了閃,低頭看著遺姬的發髻,好半晌,才開口道:“退下吧。”

遺姬立即高興的站起來,再一福身,道了謝就往後殿走去,清歌眯著眼看她的背影,嘴角略微下沉,沒有開口。

日光越來越盛,幾乎直射廣場,所有人都汗流浹背,卻覺得心底的燥熱比起這太陽的光線還要來的熱,卻一動不敢動,不敢去擦額頭留下來的汗水。

鳳宗婦握著拐杖的手不停的顫抖,臉上的老年斑在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中格外的清晰,她看著穿著白色襯衣,一步步走向高台的女子,眼皮耷拉的幾乎要將眼縫遮住,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讓她怎麽說,她能怎麽說,今天這一場鬧劇,看起來是靳品玉興起的,其實不過就是為了他人做嫁裳。

她現在能怎麽辦,說不給嗎?一旦說不給,清歌能立即翻臉,將調動禁衛軍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給了,她如何能甘心,隻有靠著兵權,青鸞的宗族才不同於其他幾個國家有名無實。

她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活了一輩子,就算是鳳帝三番五次的設計,都沒能從她手中奪去,可是讓那個台上一身白衣如雪,清冷如霜,不足十八的女子,就這樣奪了去。

她怎麽舍得,怎麽願意。

咬著一口老牙,鳳宗婦摸著腰間的兵符,長著老年斑的手緊緊拽緊,眯著眼看著清歌的銀色麵具,她知道這兵符是要交出去的,反正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幹嘛不再搏一搏了,她盡力的穩住心中的那股怒火和不舍,開著幹癟的嘴唇道:“好,這兵符,就交給你。”

這個答案,根本就在清歌意料之中,兵權在手,才是真正的實力,她可不想做個登基了後,還要被宗族掣肘了的女帝。

鳳宗婦一步步的往前走去,避迎上來的女官,要親手將兵符交給清歌。

她的老眼中反射出來的光彩,在這一瞬間竟是冷的好似地窖裏,一生的權利就這樣沒了,她當然是不甘心的。

“宗婦年老,不能再掌禁衛軍,請陛下收下兵符,為我青鸞更添福運。”她一手撐著拐杖,一手遞著兵符,在清歌伸手過來接的時候,不小心的倒了過去。

如墨的眸子微微一縮,在就要避開的時候,清歌卻頓了一頓,任鳳宗婦將她臉色的銀色麵具打翻掉下來。

頓時,台下一片驚呼,就連女官都不小心的叫了一聲,鳳宗婦倒到一半,自然有人扶著,轉過身來看著清歌本顏色無雙的臉上半邊黑印時,神色也是一怔。

被一腳踢得迷糊的靳品玉怔訟之間看到這裏,腦子一下醒了過來,因她昏了,烏維也沒注意她,也是被清歌那半邊容顏嚇了一跳,沒注意到靳品玉竟然又站了起來,臉上血跡一團汙髒的指著清歌笑道:“就憑你這個樣子,禦天乾還會喜歡你,難怪,難怪你要戴個麵具故弄玄虛了,哈哈……哈哈……”

她越想越開心,越想越得意,那些個本來和她就是一夥的臣子也動了心思,是啊,本來想著就是因為清歌和禦天乾的關係,能讓青鸞不被侵襲,也是因為害怕禦天乾來為清歌報仇,所以他們一直沒出聲。

這些結黨的人,非常之多,占據了大臣的三分之一,他們集結起來,那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此時看到那連個一般女子都不如的麵容,心中的希望又高了起來。

這麽醜的女人,乾帝還會喜歡,喜歡個鬼,以前的鳳清歌,那姿色可是冠絕天下,乾帝傾心那是很肯定的。

隻要禦天乾不做她後盾,他們幹嘛不把這個人拉下馬,等著她秋後算賬,找借口殺了自己嗎?

個個都在心裏捶胸頓足,剛才怎麽就沒想到去揭開那麵具看一看呢,他們怎麽就被這麽蠢了,一心想證明她是假的了。

其中一個大膽的跳了出來,大聲道:“怎麽這麽醜,這樣的醜女還能做女帝嗎?”

聽到這樣的指令,清歌不過是淡淡的一笑,麵容半邊如春明媚,半邊如鬼驚懼,“怎麽,青鸞的女帝原來還是要靠美醜來選定的,而不是靠骨血靠能力選定的嗎?”

她將手中的兵符一轉,仔細的端詳著羊脂玉的手工,輕輕一笑:“鳳宗婦,朕怎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個規定啊?”

她離著鳳宗婦很近,那毛骨悚然的表情,和寒如刀刃的眼神,讓鳳宗婦全身如被冰水浸透了一般,到了此時,這個老婦人才知道,惹了什麽人,就算是把麵具打翻了,她又能怎樣,其他人不說,她離清歌如此之近,想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腦子也在這急迫的情況下猛醒過來,立即道:“當然不是,這靳品玉和她的一夥人是故意搗亂的,我們青鸞選帝,自然是骨血和能力最重要,陛下是正宗的青鸞後人,自然不論其他。”

“鳳宗婦,你是個老眼昏花的,腦子不清醒的,說的話誰相信!”剛才說話的那人又開了口,讓清歌也佩服他們的勇氣,這些人依仗的是什麽,是禍不及眾?是看她新帝登基,這三分之一的官員,她不敢大批量的換動?

這些東西,她就算沒有去研究過曆史,也是懂得的,這些人不就是喜歡結黨,以為法不及眾嗎?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麽說的,她不是個心慈的人,也不要什麽名聲,她要的就是軍權,不再隨便被人掣肘的軍權!

那人看清歌再不說話,又道:“這樣的女人我倒是不知道了,她到底是不是鳳族的骨血還很難說,我們又沒看過,不過這樣的醜女人,乾帝不會再要,那是肯定的了,誰會要個這樣的女人!”

清歌冷冷的一笑,眉峰如刀,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日太過仁慈了,這些人當她好玩了還是怎麽了,新帝上位,要先給點下馬威給她看是嗎?

她正欲開口,那邊卻傳來一陣冷峻到冰點的聲音,“朕喜歡誰,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定奪了!”

隨著聲音而出,琉璃瓦上紫衣男子踏風而下,衣袂在半空翻飛,背後金陽散在身後,好似整個人都會發光了一般,他就這樣慢慢的走了下來,躍到了廣場中間,紫金色的便服在這一刻,將高貴奢冷四個字詮釋的完美,眉梢聚起冷峰,緩緩的轉身,袍子隨他轉身的而動,禦天乾朝著那些目帶各色神采的人,睥睨的一掃,醇厚的嗓音緩緩的流淌在這一方的天地:

“大雍乾帝,今特來向青鸞新帝祝賀,並攜大雍江山為聘,求娶坤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