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騰飛嘉年華慈善晚會的現場,賓客如雲,出版界與圈內人趕來捧場,開場話劇贏來一片讚歎之聲,其畫風一轉,導入鏡頭, 10分鍾的影片中,破舊的教舍,崎嶇的白沙石子山路,群山,村長和鄉親們對孩子充滿期待的眼神,攤在鏡頭下一雙雙磨破的手,村長向來賓敬酒,子若與孩子們打乒乓球、捉泥鰍……笑聲,鞭炮聲,一張張快樂的臉,充滿溫馨與童趣的回憶讓在場的每一個人深為感動。
大家竊竊私語,紛紛起身致敬,曼妙的鋼琴聲響徹整個會場,賓主盡歡,輪流把盞,在捐款單上各盡情意。
“鄭總目光前瞻,我們大老遠趕來,坐不了飛機的,改坐商務快車,今日相聚,不枉此行,你做了我們大家想做的事。”
“騰飛手下高手雲集,A大與T大這兩年培養出來的人才,比我們這些老家夥強多了,青出於藍,欣慰啊。”一名老教授撫掌感歎。
M公司的李總接話道,“開始我也懷疑,都是年輕後生嘛,深度不夠,大四的實習生駱凡,幾次三番和我商量這件事,我猶豫再三,這樣的微電影能叫電影嗎?看來,是我錯了。”
“說得是,看點新穎獨到,愉悅又共鳴,這裏有哪幾個人沒窮過?沒餓過肚子?上山下鄉,恍如隔世卻曆曆在目啊!窮,沒飯吃,骨氣在,尊嚴不是祈求得來的。”
“鄭總,把新人帶出來亮亮像。” 尤憶當年,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輕那會兒,個個來了興致。
鄭總滿臉笑意,揮揮手,“不敢不敢,小弟獻醜了,真正的主角在那。”
鄭總向角落裏的非子若一指,眾人隨之望去,她著淺紫色晚禮服,神態從容,氣質脫俗,秀發織成一條麻花辮,發髻上別一枚白色鑽花,小巧精致,發尾卻鬆鬆散開,既俏皮又不失莊重,她右手端著酒杯,正專注地聽另一個人說話。
說話的那姑娘與她年紀相仿,白色小洋裝,顯得清純可人,旁邊那位男生,沒幾人認得,他就是實習生駱凡,手裏提著外套,著裝隨意休閑。看起來幾個人在商量什麽事情。
“哦,片中的女神啊!哈哈。”鬧聲頓起。
“是啊,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這丫頭是馬老的學生,馬老今天也在嘛。”鄭總笑著說。
馬老師走向前。
“馬老,這是您的得意門生?她這身打扮稱得上豔驚四座。”
“我個人覺得,她在片中的表現更驚豔!”
幾個上了年紀的前輩隨性打趣,馬老經不住有人誇讚自己的學生,微微一笑:“本色演出,我招呼她過來。”他向孟君然招手,“你把子若帶過來,介紹一下。”
孟君然走向子若,向她耳語了幾句,子若忙把酒杯遞與瑤瑤,示意她招呼其他客人,便跟隨君然向人群走來。
“子若,君然,見過各位泰山北鬥。”
子若和孟君然一一向前輩們問好,互相交換了名片。
“我猜的沒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子若惶惶然鬆開孟君然的手,她小心移動步子,頭痛欲裂,雙眼昏花,尤其是這雙細高根鞋,腳裝進去之後,冰冷。
馬老挽過孟君然的手,“來,君然,今天陪我們幾個老家夥一醉方休。”
子若無法推辭,她向身後求援,杜瑤瑤不知去向,駱凡端著酒杯在遠處冷眼旁觀。
非子若隨孟君然等一幹人圍坐,老家夥們有意戲謔這一對璧人,君然知非子若不勝酒力,遂將他人好意全攬在自己杯中,酒過三巡,已然有些醉意,子若不好拂了大家雅興,不敢相勸,隻能陪同。
捐款環節已畢,此時,音樂聲響起,舞台中央有人翩翩起舞,子若正待如何脫身,駱凡卻突然出現,邀她跳舞。
時機剛好,子若將手交於駱凡,腳下卻使不出半點力,輕飄飄地任由他摟緊自己的腰,帶離眾人視線,旋轉,旋轉,她喘了口氣,一陣眩暈,不由得閉上眼睛,一隻手攀住駱凡的脖子。
駱凡停止移動,他的臉低垂著緊盯懷中的人。
子若雙目微合,長長的睫毛隨著微微顫動,格外動人。駱凡不敢多想,繞開旁人,將子若安坐在化妝間的沙發上,用自己的外套把子若包裹得嚴實了,子若方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此刻置身於化妝間內,空調正暖,駱凡兀自打開衣櫃一一查找她的衣物,子若呆若半響,駱凡卻已找到她來時穿的外套、鞋、圍巾,示意子若換上。
子若精疲力竭,腳木了,不知痛還是不痛,她揉著腳,說不出一句話,喝了酒之後便覺口幹舌燥,渾身無力,她舔舔唇,正待開口,駱凡不耐煩地把她的腳握在手裏往自己懷裏一放,從駱凡的胸口傳來一陣溫熱,子若紅了臉,輕輕驚叫了一聲,腳下一用力,非但沒抽出腳來,卻把自己擱倒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子若對視這張俯下身來的臉,他一言不發,全無笑意,眼神深邃得像一潭井水,看似透明,卻深不見底,不知究竟裝著什麽。子若別過頭去,心似小鹿亂蹦。
駱凡卻不理會她的粉臉飛雲,在她耳邊低吟道:“把衣服換了。”
子若忙看時間,雖已近尾聲,會場有專業的主持人,騰飛員工也將工作安排得井然有序,可這時候換去衣服,似乎還太早。她遲疑了半會,駱凡背過身去,冷冷地丟了一句:“他們都醉了,你放心。”
駱凡那張冷峻的臉,子若自然知道不按他說的做,一定沒好果子吃,何況他守著這扇門不容分說的樣子,隻得把裙子換下,穿回衣褲鞋襪,變成臃腫的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