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我平日裏待你也不薄吧?”
徐詩雨坐在上首,眼神輕眯,看起來氣定神閑。
但是站在她後麵的林嘉佳,卻能看到徐詩雨在桌子底下已經捏成了拳頭,不停顫抖著的手。
指節都變得蒼白。
隻不過是刻意的掩飾著自己的憤怒。
王總還沒說什麽,旁邊的一個肚子溜圓的中年男人就已經率先敲了敲桌子。
他笑眯眯的,“詩雨侄女,生這麽大氣幹嘛呢?有什麽話大家都可以好好說,我們現在隻不過是勸勸你,一切還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這話說的倒是好聽。
徐詩雨忍不住冷冷一笑。
表麵上口口聲聲說看她自己的抉擇和想法,其實藏在這些話語之下的全然都是逼迫和威脅。
但凡今天她開口說出一句不同意這些股東們的想法,他們就會繼續用撤資來威脅她,而且冠冕堂皇。
難不成她真的要服軟嗎?
絕對不可能。
且不說她自己不願意看著公司在她的手裏被一群蛀蟲搬空,成一個空殼子公司,變成這些人洗錢的道具。
就說在她身後的林嘉佳……
同為女人,徐詩雨又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林嘉佳身上或多或少對楚河有些想法,不論這想法是感激之情,還是什麽其他的感情,她都深深覺得憤怒。
下意識的就把林嘉佳當成了情敵。
現在,林嘉佳在她旁邊起了一個監管監視的作用,徐詩雨怎麽也不可能在林嘉佳麵前認輸。
那不就是平白矮一頭嗎?
這是一個女人的好勝心。
她不悅道,“徐伯伯,我敬你一聲,是徐伯伯。”
“但是公司的事情是公司的事情,私人的關係是私人的關係,徐伯伯,還是不要把我們之間私人的聯係帶到公司來。”
這是把剛才他們對她說的話都還了回去。
徐詩雨拿出來了自己所有的氣場,冷傲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諸位股東不願意我把那些公司的蛀蟲逐出公司,是因為觸動了你們自己的利益呢?”
“你這是怎麽說話?”在場的股東紛紛露出來了怒容。
王總直接逼迫:“小丫頭片子,也不用說那些沒用的,今天主要給我們一個準話,到底是把你的決策收回去,還是說任由繼續往下發展?”
“至於公司,我覺得你說的對公司的事情,就說公司的事情,這是你的公司,並不是我們的公司,我們撤資,大可以帶著錢去加入更有前途的地方。”王總冷笑了一聲。
他不緊不慢的說,“現在我們還待在你的公司裏,應該不會真的以為是我們看上了你的才華吧。”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公司能夠安置一些他們的親屬,讓他們在裏麵撈到利益,誰還願意待在這小破公司裏?
“既然大家談不攏,那看來我們該重複的也就撤資吧,想必我們手裏的這49%的股份對徐總你應該產生不了任何影響。”徐股東也跟著說。
旁邊一個非常幹瘦的股東,奸笑一聲,“我想有些公司應該願意花大價錢購買我們的股份。”
他們之間和徐詩雨簽訂有合同,那就是:如果他們手裏的股份想要轉出去的話,必須第一時間考慮徐詩雨。
讓徐詩雨擁有優先購買權。
這是在最開始就已經寫在合同上的,但是現在公司才剛剛起步,徐詩雨手裏的錢全都投到了公司裏,壓根沒有那麽多的身家購買他們手裏的股份。
所以幾個股東的心裏完全不害怕。
把這些股份捏在手裏,如果要轉出去,雖然隻有49%,徐詩雨的手中有51%,依舊可以對徐詩雨的公司造成嚴重的影響。
這個道理,徐詩雨不是不知道,所以她才會更加猶豫。
難不成真的要放棄這次把公司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裏的好機會嗎?
她很不甘心。
可是眼前的這些股東咄咄逼人。
縱使自己手裏的股份比他們多2%,可是如果他們聯手鬧事,也絕對不是自己可以鎮壓的下去的。
怎麽辦?
她到底該怎麽辦?
眼前坐在長桌兩側的股東們好像是一群饑餓的餓狼,望著她的眼光中都帶著綠油油的光芒。
似乎已經確定可以把她完全掌控,拆吃入腹。
縱使徐詩雨已經為自己做了許多心理準備,在這一刻還是情不自禁的感覺到渾身寒冷,仿佛把自己墜在了冬天的寒潭裏一樣。
而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徐詩雨回頭看過去,看到林嘉佳依舊維持著官方禮貌的笑容。
她說出來的話清晰有條理:“既然諸位打算撤資,那就撤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