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徐詩雨忍不住驚了一下。

不過摁在她肩膀上的手,對她微微施加了力氣,讓她稍安勿躁。

這個股東摸不準林嘉佳到底是什麽意思。

林嘉佳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她開口道:“諸位為什麽不說話了?不是已經說好要撤資將股份賣出嗎?”

——這些股東又怎麽可能真的打算把股份賣出去?

他們不過是以這個為借口來挾製徐詩雨而已。

能夠讓他們發揮自己,從中撈錢的公司已經不多了。

徐詩雨這種小丫頭片子一看就好掌控,如果撤資把股份賣掉,帶著錢去別的公司,哪裏有公司願意把股份轉手讓給他們?

他們又不是真的傻,看不清楚。

不過他們心裏怎麽想和林嘉佳就沒有關係了。

她眯著眼睛掃視過坐在長桌兩旁的股東們,把他們臉上的表情大致都收到心裏,隱隱約約已經對於在場的人所處的陣營,都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心裏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徐家的這個公司還真是好事多磨。

竟然沒有一個股東是真心的。

不……

也不盡然。

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他們認為徐詩雨並沒有辦法擔當得起一個公司。

心理依舊信服徐家老奶奶還有徐強。

這裏所坐的股東可都是一些男性,說不準心裏就瞧不起徐詩雨一個丫頭片子能夠坐上董事長的位置。

不過林嘉佳可沒有給他們任何後悔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們出口反悔的機會。

她直接上前一步,把手裏的文件殼輕輕的抵在了桌麵上,臉上帶著不容反駁的笑容。

“既然諸位已經打算撤資,那麽請諸位在三天之內將自己手裏的股份整理好,我會以市場價值對諸位手裏的股份進行收購。”

王總的臉色漲成了豬肝紅,“你又是哪裏來的丫頭片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何況我們賣給誰不行?”

林嘉佳笑道:“現在我是徐總的助理,作為徐總的助理,我有權對你們手裏的股份進行第一收購。”

“如果諸位打算繞開我,將手裏的股份賣給其他公司,那麽就是對合同違約,我有權對諸位追究法律責任。”

“並且諸位需要以手中的股份的市場價值的二倍賠付給我們公司,還請諸位三思,到底要將手裏的股份以市值在三天之內賣給我,還是打算以市值賣給其他公司,然後以二倍的價值返還給我們公司。”

她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落下去。

語氣也不咄咄逼人,卻帶著不可阻擋的意思。

有一個股東率先撐不住示弱:“有話好好商量,我們也不是非要撤資,隻要徐家侄女同意我們的決策就行,大家你好我好,沒有必要互相為難。”

王總忍不住恨恨的看他一眼,但是也沒有說什麽,他自己沒辦法低頭,又不可能阻止別人低頭。

然而林嘉佳卻根本沒有把他們的屁話放在心上。

她冷靜的打斷,微笑,“請諸位在三天之內準備好交接合同,相信諸位不願意看見自己這些年依靠公司的便利,所做的事情呈現在法官的麵前,對嗎?”

隨後不管這些人聽到半的話是什麽樣的態度,直接對著在場的所有人點點頭,半彎下腰詢問徐詩雨:“徐總,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接下來你還有一個合同需要談。”

徐詩雨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林嘉佳,對在場的股東也沒有什麽好臉色,直接點頭,“也好,公司的事情重要。”

在場的股東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但沒有人開口,再說一句阻攔。

他們在心裏火速的想著自己這些年做的事情,越想臉上的冷汗越多。

離開之後,徐詩雨忍不住詢問,“你是怎麽預料到的?”

如果沒有預料到,根本不可能拿出來那麽多的錢購買這些股東手裏的股份。

林嘉佳笑了笑,“不是我預料到的,是楚河。”

“他在我來之前,做了許多個預算方案,這隻不過是其中預料的一種可能。”

“也就是因為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所以他才派我過來協助你,而並不是監管。”

徐詩雨原本的想法被戳破,可是她已經顧不上感覺到尷尬和羞恥了。

她忍不住一愣。

原來楚河在這之前都已經把路給她鋪好了嗎?

她實在不應該那麽想他。

有一抹淡淡的愧疚在徐詩雨的心裏浮現。

緊隨其後的就是溫和的暖流,他已經做了足夠多他能做的事情了,如果她這都立不起來,那她真的沒有必要再爭搶公司了。

徐詩雨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