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 周雨濃都沒有再主動聯係過沈昀舟。

隻是,一到晚上睡覺時,關上燈, 黑暗落下來,她就會特別想他, 想他掌心的溫度, 想他的唇舌,想他骨節修長的手指, 想他的……

但她都忍住了,不然天天找他, 像她有那個癮似的。

而沈昀舟也很遵守規則,在她沒有把他拉黑的情況下, 他安安靜靜的, 沒有給她發過任何消息。

在兩人沒有見麵,沒有聯係的這幾天,沈昀舟臉上的淤青基本消退了,被向涓叫回老宅吃飯。

沈星柔回來得稍晚一些,進來時,手裏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藏藍色禮盒。

她和大家打了個招呼,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禮盒上,輕輕地笑了笑, 說:“下個周末就是七夕了,這是送給周梁的七夕禮物,我提前準備好。”

兩人已經領證, 在籌備婚禮, 她已經可以在家人麵前, 毫不忌諱地提及周梁了。

七夕禮物?

聞言, 沈昀舟下意識地抬眸,定定地看著沈星柔手上的那個禮盒。

當初和周雨濃在一起時,他除了給她送過花,就沒有再送過其他的禮物,當時送他的副卡給她,她也沒收。

七夕是傳統的情人節,情侶之間當然是要互送禮物的。

周雨濃沒有拿他當男朋友,但在他心裏,她依舊是他的女朋友。

七夕,他想送一份禮物給她。

可她說過,除了上床,那些情侶間會做的事,希望他不要做。

他如果給她送禮物,算不算是違背她定下的規則?

這時,梁詩宜問了一句:“星柔,你這是打算送什麽給周梁?”

沈星柔頓了頓,臉色微紅,回答說:“是一條男士皮帶。”

梁詩宜笑:“皮帶啊,這是要把周梁拴住的意思嗎?你真會挑。”

“不是啦。”沈星柔有些羞澀,“隻是以前把該送的都送過了,不知道送什麽好,所以就挑了一條皮帶。”

沈昀舟眼眸微斂。

如果他和周雨濃現在還沒有分手,在七夕那天,她會不會給他送禮物,比如送皮帶,或者領帶?

不,她哪怕是隻送給他一根狗尾巴草,他也會很開心,會把狗尾巴草當成寶。

但是他們已經分手了,她不會送的,一根草也不會送給他。

梁詩宜又狀似好奇地問道:“星柔,那周梁打算送什麽給你?”

沈星柔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他沒有對我透露,說到時候再給我驚喜。”

“驚喜?”梁詩宜笑了笑,“明晚不是有一場拍賣會嗎,我看名冊上有一條紅寶石項鏈,高貴華麗,星柔,我覺得很適合你婚禮的時候戴,周梁該不會是要拍下那條項鏈送你吧?”

沈星柔微微一頓,說:“我的確跟周梁提過那條項鏈很漂亮……”她有點遲疑,“不過,應該不是吧。”

那條項鏈是由52顆頂級鴿血紅寶石鑲嵌,最後的成交價一定不菲,極大可能會上億。

“既然是驚喜,當然可以期待一下。”梁詩宜看著沈星柔,“星柔,你和周梁好甜蜜,真叫人羨慕。”

沈星柔笑了笑,她和周梁現在是熱戀期。

以前,隻是她單方麵熱戀,周梁卻始終漫不經心的,現在兩個人都投入進去,每天蜜裏調油一樣,她是真的覺得很幸福。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

七夕這個話題,顯然不適合失戀的人參與。

向涓看了沈昀舟一眼,見他神情有些鬱鬱,連忙招呼沈星柔:“柔柔,快坐下來,準備吃飯了。”

沈星柔也意識到在沈昀舟麵前談論這個話題不太好,歉意地笑了一下,安安靜靜地坐下來。

吃完飯,沈昀舟離開老宅,坐上車時,他沒有立即啟動,他打了個電話給聞韜,讓聞韜弄一份明晚拍賣會上確定出席的人員名單,以及一份電子版的拍品介紹圖冊給他。

早在一個月前,他就已經收到了這次拍賣會的邀請函,但他對拍賣會沒什麽興趣,連拍品的介紹圖冊都沒看,就讓聞韜回絕了。

隻是今晚聽到梁詩宜和沈星柔談論到紅寶石項鏈時,他心頭莫名一動。

半個小時後,沈昀舟回到蘇河江畔的豪宅。聞韜已經發過來一份文件,請他查收。

他坐在沙發上,打開文件,指尖在iPad上劃動,一頁頁地翻看著明晚將會被競拍的珍寶。

突然,他的視線頓住。

漆黑的眼瞳裏,映出一條紅寶石花簇項鏈。

每個簇鏈都鑲嵌著梨形和馬眼形的璀璨白鑽,再由橢圓形,以及枕形紅寶石點綴。

紅寶石是非常罕見的頂級鴿血紅,一共52顆,大小不一。

最重的一顆紅寶石是7克拉,顏色明亮鮮豔純淨,像花園裏盛放得最熾烈的紅玫瑰。

紅寶石也被稱為愛情之石。

看到這條紅寶石項鏈的第一眼,沈昀舟就覺得,這是為周雨濃量身定製的,它應該屬於她。

它如此高貴,如此華麗,是繆斯送給鎖骨最美的禮物。

他已經能想象得到,它環在她玉頸上的樣子。

像這種頂級品質的紅寶石項鏈,起拍價至少上千萬,最後的成交價絕對不菲,低則大幾千萬,多則數億。

沈昀舟明白,自己若是拍下這條項鏈,一定會引發外界對他感情狀況的種種猜測,也一定會遭到家裏人的盤問。

最主要的,周雨濃很可能不會接受它。

但是他根本沒有任何猶豫,這條紅寶石項鏈,是屬於周雨濃的。

不管她最後接不接受,他都要為她準備這份七夕禮物。

梁詩宜和沈星柔提及的那條紅寶石項鏈,應該就是這條。

沈昀舟看了看拍賣會的出席名單,上麵的確是有周梁的大名。

他把iPad放到麵前的茶幾上,打了個電話給沈星柔。

沒想幾聲,電話接通:“哥,怎麽了?”

沈昀舟身體向後靠上沙發,開口:“你喜歡那條紅寶石項鏈?”

“啊?”沈星柔有點懵,一時沒反應過來,“哪條?”

沈昀舟淡聲:“明晚拍賣會上的那條。”

“原來是那條啊……那條項鏈很美,我挺喜歡的。”沈星柔不知道他沒什麽要問這個,語氣疑惑,“哥,怎麽了?”

總不可能是她喜歡,他就要給她拍下來吧?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沈昀舟並沒有這麽寵她……

結果,下一秒就聽沈昀舟平靜地說:“你不適合那條項鏈。”

沈星柔:“……”

她有點尷尬:“對,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對我來說,它有點過於豔麗了。”

沈昀舟:“跟周梁說,你不喜歡那條項鏈,讓他打消參加競拍的念頭。”

沈星柔:“他不一定有這個念頭。”

“打電話給他,讓他知道你不喜歡。”沈昀舟重複了一遍,嗓音不帶什麽情緒。

他並不確定周梁要給沈星柔的驚喜,是否就是那條紅寶石項鏈,但以防萬一,隻能從沈星柔這邊下手。

他和周梁是死對頭,要是看上同一條項鏈,即便他是為了周梁的妹妹,而周梁是為了他的妹妹,也絕對會互不相讓。

沈星柔沉默了兩秒,遲疑地問:“哥,是你想要那條紅寶石項鏈嗎?”

她知道他和周雨濃的事,沈昀舟也沒有否認:“嗯。”

沈星柔帶著幾分試探:“送給濃濃的?”

沈昀舟:“嗯。”

沈星柔想到那晚周雨濃一臉冷漠地說,和他是沒有可能的。

她心中有點難過:“可是,你們還能走到一起嗎……”

沈昀舟嗓音微沉:“你不用管,照我說的做就行。”

沈星柔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好吧,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周梁。”

女人對美麗的珠寶都沒什麽抵抗力,她的確是喜歡那條紅寶石項鏈,但她也知道,自己的長相和氣質偏溫婉,那麽豔麗的首飾,的確是不適合她的,她壓不住,反倒會被項鏈喧賓奪主。

沈昀舟:“你想要什麽補償,可以跟我提。”

“哥,都是一家人,你不用跟我這麽客氣,而且,我也沒有損失,要什麽補償。”沈星柔輕聲說,“希望那條紅寶石項鏈,能夠讓濃濃回心轉意。”

沈昀舟:“好,那你早點休息。”

掛掉沈星柔的電話後,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聞韜。

剛才在拍賣會的出席名單上,他還看到了傅沉硯的名字。

在去年的一場慈善拍賣會上,有一條叫“一見傾心”的稀有色碧璽手鏈,被傅沉硯拍下來送給令恬。

當時,那條手鏈在傅沉硯競價到六百萬時,無人再加價,手鏈已非他莫屬。

但在成交槌落下前,他卻又出人意料地舉起競價牌,把價格往上抬了三百九十九萬,最後以九百九十九萬的價格成交。

隻為了一個天長地久,愛你無休的寓意。

沈昀舟當初微微詫異過,像傅沉硯那樣冷漠無情的男人,竟然也會沉湎於可笑的愛情,視身邊的那個女人為寶,她遠遠大於一切。

而現在,輪到他自己也沉湎進去,才終於明白了,對喜歡的那個人,他恨不得把心剜出來給她,怕她嫌髒,還要忍痛把剜出來的心先洗幹淨了,再捧到她麵前。

傅沉硯寵妻已經是京市人盡皆知的事。

這次的拍賣會,很難說他不會也看上了那條紅寶石項鏈,要把項鏈拍下來,送給令恬。

他若是有意參與競拍,就勢在必得,不把項鏈拿下,是絕不會輕易甘休的。

到時,兩人爭鋒相對,互不相讓,隻會把項鏈的成交價抬到一個很離譜的高度,而且,最後無論是誰拿下項鏈,場麵都會很難看。

傅沉硯似乎比周梁更棘手……

沈昀舟打電話給聞韜,響了兩聲被對方接起。

“沈總。”

“把令恬的聯係方式發給我。”

他當然不可能直接聯係傅沉硯,讓對方放棄那條紅寶石項鏈。

隻能像解決周梁一樣,從令恬身上入手,

很快,聞韜把令恬的手機號碼發過來,沈昀舟撥過去。

對方接起:“晚上好,請問是哪位?”

她的聲音很輕軟,很甜。

周雨濃的聲音也甜,但也冷,甜的時候像蜜,冷的時候像刀。

沈昀舟:“晚上好,傅太太,我是沈昀舟。”

“沈昀舟?”令恬語調裏透著詫異,她根本沒有料到沈昀舟會打電話給她。

沈昀舟和周梁是死對頭,而傅沉硯和周梁是好兄弟,自然而然,傅氏就和沈氏基本沒什麽往來。

沈昀舟:“是我,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打擾你。”

“沒關係。”令恬說,“沈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沈昀舟:“傅太太,冒昧問一下,您對明晚拍賣會上的那條紅寶石項鏈是否有興趣?”

令恬微頓:“有一點,怎麽了?”

沈昀舟輕輕地抿了抿唇:“傅太太,原諒我有個不情之請。”

令恬:“你說說看。”

沈昀舟:“那條紅寶石項鏈,我覺得和我女朋友的氣質很相襯,很想拍下來送給她,望你能玉成此事。”

令恬:“呀,你有女朋友了?”

她平時也經常聽小姐妹討論八卦,免不了也聽到一些關於這朵高嶺之花的。

沈昀舟唇角輕輕地彎了一下,弧度有些苦澀:“對。”

“沈先生,你能把電話打到這裏,說明你確實很想得到那條項鏈。”

“我可以讓我先生不參加這次的競拍。”令恬善解人意地說,“畢竟那條項鏈其實並不適合我,我隻是覺得太美了,想要收藏,既然你說適合你女朋友,那我覺得,珠寶戴在你女朋友身上,展示它的美麗,比被我收藏在玻璃展櫃裏有意義得多。”

聽到她這樣說,沈昀舟的身體鬆散下來,靠著沙發,由衷地說道:“謝謝。”

沒想到,傅沉硯不近人情,他老婆竟然會這麽好說話。

“但是,”令恬頓了一下,“我不能保證其他人也不和你爭哦,那條項鏈應該會有挺多人想要的。”

沈昀舟淡聲:“問題不大。”

肯定也會有其他人競價,但排除掉周梁和傅沉硯,其他人和他多少都有點交情,確實問題不大。

令恬:“沈先生,祝你好運。”

沈昀舟:“謝謝。”

結束通話後,他習慣性地打開微信,不出所料,她還是沒有找他。

不過也正常,她不可能每天都有需求。

沈昀舟臉上沒什麽表情,把手機息屏,去健身房健身。

這副身材,他一定要保持住,畢竟,這是他唯一能吸引她的地方了。

健完身,沈昀舟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習慣性地撈起手機,打開一看,目光忽然微微凝住。

她發來了一條消息。

【周雨濃】:轉賬一萬,給你看黑絲。

周雨濃給沈昀舟發那條消息過去,是因為她在衣帽間裏思考著第二天的穿搭時,突然發現櫃子裏有一盒還沒有拆開過的黑色絲襪,她一時心血**,就想逗一逗他。

結果十分鍾過去了,沈昀舟並沒有理她。

她搭配完衣服,又補了一句過去。

【周雨濃】:沒有被盜號。

這條消息發出去的同時,對方發來了一筆一萬塊的轉賬。

【沈昀舟】:嗯,我剛才在洗澡,剛看到消息。

他還真的給她轉賬啊。

周雨濃眉梢微微一挑,輕聲罵了一句:“老色批。”

她把那盒黑絲拆開,沒有穿上,而是折疊好放在化妝桌上,對著絲襪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給沈昀舟。

【周雨濃】:這是你想看的黑絲,好看嗎?[害羞]

過了兩分鍾。

【沈昀舟】:好看。

【周雨濃】:那你再給我轉一萬,明晚穿給你看。[害羞]

她自然而然地把明晚見麵的事情說了出來。

【沈昀舟】:我微信轉賬限額了,把你的銀行卡號發給我。

周雨濃現在就想逗他,隨手把銀行卡號發了過去。麗嘉

兩分鍾後,她手機裏進來一條來自銀行的短信提醒。

她剛剛發過去卡號的那張銀行卡,收入人民幣五百二十萬。

盯著520後麵的那一長串零,她微微一怔。

【周雨濃】:???

【周雨濃】:你喝醉了?

【沈昀舟】:多穿幾次。

【周雨濃】:哼,你想得美。

她要把錢轉回去給他,莫名的,對520這個數字有點敏感,盡管不是單獨的三位數,後麵還帶著一串零,但她也並沒有原數轉回,而是扣掉了一萬,給他轉過去二百四十九萬。

【周雨濃】:多的不收,隻要一萬,明晚穿給你看,你會覺得物超所值。

【沈昀舟】:濃濃,確定明晚要見麵嗎?

【周雨濃】:怎麽了?你有事?

【沈昀舟】:我明晚有點事,可能要十點之後才能時間。

那條紅寶石項鏈作為壓軸的拍品,是要留到拍賣會最後的。

他想提前走都不行。

周雨濃體諒地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好,那到時見。”

第二天晚上,拍賣會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如期舉辦。

出席這次拍賣會的,個個都是身價不菲,家底雄厚。

相識的人一陣互相寒暄後,拍賣會便正式開始了。

直到第一件拍品被送到台上,拍賣師在做介紹,沈昀舟也沒有在現場見到傅沉硯和周梁的影子。

當晚的拍品多達二十多件,而那條紅寶石項鏈則是作為壓軸的。

開始的幾件拍品都是開胃小菜,競價聲不斷。

沈昀舟坐在二樓的看台上,戴著藍牙耳機,保持和樓下競拍席上的聞韜隨時溝通。

他興致缺缺,幹脆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途中,他的手機突然一震,他睜開眼,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是周雨濃發來的一張對鏡自拍照。

照片的背景是酒店裏的浴室,她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的浴袍。

這張照片給出的意思是:她已經開好房,洗好澡,在等他了。

沈昀舟本來就滿腦子都在想她,現在更是被她這張照片勾得心癢,恨不得現在馬上過去找她。

一件件珠寶首飾被推到台上展示,競拍,最後一錘定音。

時間接近十點,在沈昀舟的耐心幾乎要被消磨光時,壓軸的那條紅寶石項鏈終於登場了。

沈昀舟精神一振。

耳朵裏傳來聞韜的提醒聲:“沈總,到紅寶石項鏈了。”

沈昀舟:“知道了,你注意聽我的指示。”

台上,拍賣師介紹完項鏈,宣布開始競拍,起拍價就高達六千萬人民幣。

但即便如此,一開始舉牌的人依然不少。

沈昀舟沒有在一開始就參與競價,在台上默默地觀看。

項鏈的價格節節攀升,競價者越來越少,直到價格來到一億六千萬,再沒有人往上加價。

拍賣師拿著拍賣槌,開始一億六千萬一次,一億六千萬兩次……

沈昀舟這才吩咐聞韜舉牌。

一億七千萬,足足多了一千萬。

本來以為已經將項鏈收入囊中的那人,自然也不肯放棄,開始加價,而聞韜也頻頻舉牌,對項鏈誌在必得。

價格從一億七千萬漲到了兩億一千萬,對方終於偃旗息鼓,敗下陣來。

拍賣師一錘定音,紅寶石項鏈歸於沈昀舟。

沈昀舟雖未出麵,但眾人都知道,聞韜代表著沈昀舟,這個結果,讓大家不由得引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兩個多億,可不是什麽小數目。

這條紅寶石項鏈,沒想到最後會是沈昀舟拍下的。

“沈昀舟拍下紅寶石項鏈,要送給誰啊?”

“沈星柔?我隻能想到她了。”

“不對啊,沈星柔不是和周梁結婚了嗎,沈星柔看上了什麽,也應該由周梁來拍嘛。”

“那是梁詩宜?”

“梁詩宜就更不可能了,你忘了,之前沈昀舟還發過一次澄清聲明,表示和梁詩宜沒有任何感情瓜葛。”

“你們沒有聽說嗎,他之前被人看見在棲雲灣和一個女人摟在一起。”

“對對對,還以為是瞎傳的,今天看來,是真有其事。”

……

沈昀舟從酒店出來,開車前往周雨濃所在的酒店。

好在離得不遠,五分鍾的車程就到了。

他找到周雨濃提供的房間號,敲了兩下門,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

周雨濃穿著睡袍出現在他麵前。

沈昀舟下意識地往她筆直纖細的雙腿看了一眼,肌膚白皙。

周雨濃笑:“幹嘛呀?”

沈昀舟不動聲色:“沒什麽。”

周雨濃揭他的台:“看我有沒有穿黑絲?”

沈昀舟平靜:“我沒有那個癖好。”

他沒見過她穿黑絲的樣子,別的女人倒是見過,但他並不想看,也覺得不好看。

“是嗎。”周雨濃轉身往裏走去,“關門。”

沈昀舟走進去,關上門,幾步上前,從身後抱住她,灼熱的兩片薄唇烙在她的頸側。

他沿著她頸側跳動的脈搏,一路吮吻著向上,輕輕地含弄著她的耳垂。

周雨濃渾身通電一般酥麻,顫了顫,笑著躲:“別,癢……”

沈昀舟落在她腰上的大手扣緊,濕熱的氣息在她的耳廓上廝磨:“濃濃,好想你……”

她沒說話,在他懷中轉身,雙手勾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和他的唇貼在一起。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托起,後背貼到一旁的牆上。

這樣,他不用低頭也可以吻住她。

周雨濃雙腿一勾,纏住了他的腰。

兩人炙熱又纏綿地吻了一會兒,男人托住她,一邊吻著,一邊抱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在他欺身上來時,周雨濃卻突然推開他,含笑看著他說:“不想看我穿黑絲了?”

沈昀舟眼底鋪開些許暗色,喉結微微一滾,沒有說話。

周雨濃起身,走到沙發旁,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打開,從中拿出一雙全新的黑色絲襪。

她拿著絲襪走到沈昀舟麵前,輕輕一笑:“我說了,會穿給你看,。”

當麵穿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