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被休,劉蘭香忽然有些退縮。
她剛才已經得罪了娘家人,如果再被橋家休棄,就沒地方去了。
趙白花之前被休,如今隻能在鎮上給人洗臭襪子過活。
她曾在鎮上偶遇到過趙白花,對方容顏憔悴,已經比以前老了十歲不止。
“不,別休我,我不要離開橋家!”
劉蘭香拽著婆婆的袖子苦苦哀求。
“那你就給我閉嘴!”
劉蘭香覷了女兒一眼,橋沛沛正可憐又期盼地望著她。
哎,女兒,你別怪娘啊!娘已經為你爭取過了。
她心裏默念著,縮到了一邊。
橋沛沛兩眼一閉,滿心悲涼。
橋老婆子得意道:“族長,現在沛沛的父母都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你來幫我說說理吧!”
族長看了橋沛沛一眼,歎了口氣。
鬧到如今,他已了解了此事的經過。
雖然他有些同情橋沛沛,但從理法上來講,外人還真幹涉不了橋沛沛的婚事。
橋家三房並未與爺奶分家,家裏婚事理應由橋老婆子夫婦說了算。
隻要橋老婆子夫婦同意,即便是族長,也幹涉不了橋沛沛的婚事。
薛招娣和林秀娘聽了族長的話,都無可奈何。
“這,這可怎麽辦?”
“公公婆婆,你們真的要把沛沛嫁到那樣的人家去?”
橋老婆子趾高氣揚:“你們真心疼沛沛?我看你們是眼紅我給沛沛找了個好夫婿吧!”
“人家刁屠夫在鎮上做事,賺的多,又舍得給沛沛花錢,光聘禮就給了一百兩!我們沛沛嫁過去,以後肯定能過好日子!”
“你呢,老四媳婦,你當初死活要幫四丫頭退婚,最後你家橋沅沅得了多少聘禮?我聽貝家最多也不過給了十二兩銀子對吧!現在我們沛沛是你女兒的十倍,你眼紅了是不是?”
林秀娘被婆婆奚落,氣得啐了一聲:
“我又不賣閨女!要那麽多銀子幹啥?”
“我隻要我閨女和姑父日子過得好就行了!”
橋老婆子聽罷冷笑:“日子過得好?你可快別吹牛皮了!我聽說貝大娘現在得了急病,快要死了,大過年的還往家裏請大夫呢!你家沅沅進門不過半年,就要克死婆婆,你還說她日子過得好!”
“你……你放屁!”林秀娘被氣得爆了粗口:“不許你這麽講我沅沅!”
“我說的可是事實!你這刁婦,當著族長的麵就敢辱罵婆婆,我看橋沅沅就是學了你的樣,才會給貝家帶去災難……”
啪,橋泱泱忽然又抽了一下鞭子!
鞭子淩厲的勁風擦著橋老婆子的臉皮而過,嚇得她一個激靈。
“橋泱泱,你幹啥?!”
“沒幹啥,我要趕馬車呀。好狗不擋道!”
“你,你這孽女!”橋老婆子氣得跳腳。
但橋泱泱沒再理她。
她道:“阿洛,我們上車,去碼頭!”
阿洛應了一聲,跳上馬車,把車子駛離了人群。
他們還要去縣裏請大夫,不能再在這兒耽擱了。
橋老婆子氣急敗壞:“族長,你瞧瞧她,你瞧瞧那兩個小賤種!”
族長搖了搖頭:“橋大娘,你不要對海神的新娘出言不遜呀~”
說罷,他也走了。
橋老婆子朝馬車方向呸了一聲,隨後喊來大兒子三兒子,把劉蘭香母女押回去了。
橋沛沛被推搡著走,淚流滿麵。
而阿洛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她更是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