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已經沒了外人,但阿洛卻沒用碧水珠,而是拿槳緩緩地劃著。

橋泱泱問:“阿洛,你怎麽不用碧水珠?”

“我……”想跟你多獨處一會兒。

但他張嘴卻說的是:“我不想那麽快見到橋沛沛……”

“她肯定賴不上你,你放心,有啥事姐給你擔著!”

“嗯!”

橋泱泱又問:“你不喜歡橋沛沛,那你心裏有沒有喜歡別的女孩子?”

“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你為什麽總是看不見?

阿洛心裏在咆哮,然而他卻不敢說,怕被拒絕。

但他的沉默,在橋泱泱看來是一種默認。

所以,弟弟的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

是單戀嗎?

表白過了沒有?

橋泱泱一時間思緒如飛,不知怎的,這個發現,令她心裏有點不爽。

啊,我這該死的弟控!

這時,阿洛開口了:“姐,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當然沒有了!”

橋泱泱想都沒想就搖頭。

無論是前世,還是現世,她都沒有談過戀愛。

聽她這麽說,阿洛的心情立刻變得黯然。

氣氛一時沉悶。

橋泱泱忽然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但她心裏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洛好像生氣了?

他為什麽生氣?

是因為我說的話嗎?

她坐在另一側,默默反思,同時拿了個槳,有些討好地幫阿洛劃起船來。

兩人一路無話。

回了村裏,劉蘭香母女倒沒有立刻急著上門糾纏。

因為此刻,刁屠夫帶著他老娘上老橋家來了。

因橋沛沛跳海的動靜鬧得十裏八鄉皆知,刁屠夫老娘曹氏覺得臉麵盡失,托人去鎮上喊回來了兒子,到橋家要個說法。

橋家老宅,堂屋上首。

曹氏大喇喇坐著,直著嗓子叫道:

“這婚事我是按著你們老橋家的要求,三媒六聘,正經求娶的,現在聘金都給了,你們閨女卻說不願嫁?不願嫁就不願嫁吧,把婚退了就是了,為啥還要去跳海?搞得我們刁家好像要害人似的!我兒子就是被你們這樣的禍害壞了名聲,以後他還怎麽抬頭做人,還怎麽說媳婦?你們橋家人也太不厚道了!”

橋老婆子夫婦鐵青著臉,心想,你兒子名聲本來就不咋的,否則怎麽會需要花一百兩娶老婆?現在倒挺會說。

但吃人嘴短,收人手軟,尤其是橋老婆子,她已經把那一百兩都收下了,就不可能再吐出來,因此,還未等橋老頭兒開口,她就搶先站了起來,不停地給對方賠不是。

“都是我們橋家管教不嚴,才會出了這樣忤逆的不孝女!你放心,回頭我定會好好訓導這個孫女,斷不會再出岔子,親家母放寬心便是!”

曹氏一臉不屑:“你們真不願退婚?”

橋老婆子:“不退!不退!”

曹氏:“那好,這話可是你們說的。”

她轉頭看向刁屠夫:“兒啊,既然橋家不願退婚,你是咋想的呢?”

刁屠夫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坐在堂上嚼檳榔。

此時,他將檳榔渣隨便吐到地上:“要不,我先去看看橋三姐吧!”

曹氏也起身,四處張望:“對了,怎的不見親家母?”

“這……”橋老婆子有些為難。

之前族長把三兒媳和三丫頭送了回來,她一個不注意,竟讓三兒媳給跑了。

現在屋裏剩下一個三丫頭,為了避免她尋死,此時已經綁了手腳,堵上嘴,關到了柴房裏了。

若刁屠夫要看三丫頭,豈不是會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