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暗中收了碧水珠,希望阿洛不要找到這邊來,畢竟大內侍衛和禦林軍都在這兒,他來了隻怕救不了人,反而自己遭殃。
好在直到辛衍將他們一行人帶回宮裏,阿洛都沒有出現。
橋泱泱既慶幸,又擔憂。
慶幸的是阿洛沒現身,暫時是安全的,可是又擔心他身中兩種劇毒,沒能解毒。
這麽一想,就好焦慮,呆會兒一定要想辦法弄到解藥才行。
橋泱泱原路返回,又被帶回了紫宸宮裏。
她仍住之前那個偏殿,而於清歡因為受傷,也臨時安置在這裏。
可能是於清歡剛才奮不顧身,勇敢擋刀的行為,震撼了辛衍,他沒有將於家人下獄,而是讓人把他們全都回了自己的宮殿裏。
現場的幾位重臣,以及閆紫綃、香瑤、趙嬤嬤等人,也被帶到了宮裏。
辛衍似乎想速戰速決,在宮裏盡快解決今天的事。
太醫很快到來,給於清歡包紮傷口。
那丫鬟很歹毒,用的匕首上還抹了毒,於清歡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
好在太醫醫術高明,宮裏也常備有各色解藥,所以於清歡有驚無險,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由於傷口很深,以後疤痕難免要留下了,於家人聽後很是難過。
尤其是於夫人,女兒一直是她的掌中寶,如今竟被自己的丫鬟給傷了,她豈能不恨?
看著地上被捆成粽子模樣的丫鬟綠竹,於夫人恨道:“綠竹,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刺殺皇上?為何要陷害我們?為何要傷害小姐?我們跟秦王根本不熟,私底下也沒什麽往來,你這樣含血噴人,實在是可惡!”
綠竹緊抿著嘴,一聲不吭。
實際上,她的臼齒裏之前還藏了一顆自盡用的毒藥,若不是辛衍身邊的侍衛熟諳此道,第一時間將她下巴掰脫臼,將毒藥取了出來,此時的綠竹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辛衍見於家人問不出什麽,便朝自己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待衛會意,立刻上前將綠竹帶到隔壁屋進行刑訊。
大家惴惴不安,都在原地等待,有人支起耳朵,想聽聽隔壁說什麽,然而侍衛們似乎用刑很低調,幾乎沒傳出什麽大動靜,就偶爾聽到綠竹一兩聲悶哼。
橋泱泱默默地看著殿內所有人,刻意多看了閆紫綃幾眼。
閆紫綃此時還穿著大婚用的喜服,細白的雙手指尖塗了丹蔻,此時兩手藏在袖下,緊緊絞著,似乎有些不安。
橋泱泱又輕輕皺了皺鼻子,聞到一股極淡的香氣,頓時心裏有了數。
不一會兒,那侍衛披著沾滿鮮血的衣服回來了,稟報:“綠竹還是不招,剛才已經暈過去了。”
“還是不招麽?”辛衍眉頭緊皺,看向於尚書。
若這丫鬟一直不招,也沒道理把所有人都留在宮裏,看來隻能先把於家人下獄,等調查清楚事情真相再作定奪了。
然而那昭獄是說下就下的嗎?好好的人進去,還要脫層皮呢!
於尚書自然明白這道理,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陛下,老臣真的冤枉啊!”
辛衍:“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們於家,但朕看在於小姐剛才為朕受傷的份上,再給你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你們還有什麽證據,趕緊拿出來吧!”
“這……”
於尚書與夫人麵麵相覷,一臉的苦相,
他們能有什麽證據,他們明明隻是來宮裏喝喜酒的啊,誰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岔子了?
這時,橋泱泱清咳一聲,道:“陛下,臣女倒是覺得,真正的凶手,就藏在這間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