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騎著騾子在漆黑的街上一通狂奔。
到了邊城城門口,卻被守城的士兵攔住了。
“你是何人?城中已經宵禁,半夜無城主手令,不得出城!”
橋泱泱連忙去摸身上,才發現之前偽造的用以進城的文書在剛才打鬥中弄丟了。
“我家住城外,父親得了重病,得去奔喪!”
“求各位軍爺通融則個!~”
橋泱泱說著,摸出一綻銀子塞到士兵的手裏。
士兵掂了掂銀子,動了貪心,正想放人出城。
可這時,另一隊巡邏士兵匆匆跑了過來:“你等一下!”
領頭的人大聲道:“傳城主府急令,關閉各座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城門!”
“是——”
守門士兵連連稱喏,無奈地朝橋泱泱使了個眼色,要把銀子退還她。
橋泱泱擺擺手,趕緊牽著騾馬退到了陰暗的路邊。
她沿著城牆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頭望。
好在那夥人剛才沒注意到她,並沒有追過來。
可是也不能就這樣困在城中,否則一旦王韻搜起城來,自已被活捉是早晚的事。
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城牆,高逾數丈,也不是她徒手能爬得上去的。
這個時候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剛才就叫沈雁白慢點走了,讓他帶著蠍女在城中接應也好,至少有他倆在,飛簷走壁的時候帶她一把就行了。
正想著,忽然,牆上垂下一道飛索!
“姐姐!”阿洛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阿洛!你怎麽來了!”橋泱泱驚詫無比。
沒等她回過神來,阿洛已經如神兵天降,順著飛索輕鬆滑下,攬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又輕鬆地把她提溜了上去。
兩人落在城頭,恰好上頭有一隊巡邏的士兵經過。
橋泱泱腳下一滑,踩飛了一塊黑瓦。
“什麽人?”
巡邏的士兵立刻被驚動了!
“噓——”阿洛按著她一起蹲在城牆的陰影裏。
橋泱泱屏住呼吸,聽著那士兵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
阿洛已經按上了腰側的刀,但橋泱泱卻按住了他的手,無聲地朝他搖搖頭。
“我來——”
她無聲道,隨即又捏起嗓子學了聲貓叫:“喵~~”
士兵腳步停了下來,朝附近看了看,嘀咕:“是隻貓?”
隨即搖搖頭,走遠了。
兩人待士兵走了,立刻翻身跳下城牆。
阿洛攜著橋泱泱飛縱,黑色的身影極快,快得像一道殘影。
終於,到了附近的有遮蔽的樹叢下。
沈雁白牽著馬早就等候在此:“王爺!泱泱!你們可算回來了!”
“泱泱,你沒事,太好了!”
橋泱泱笑道:“我就說過他們抓不住我,怎麽樣,我這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嗎?”
而阿洛陰沉著臉,狠狠瞪了她一眼:“剛才若不是我去接你,你此刻還在城中遛馬吧?”
橋泱泱抿唇一笑:“那是頭騾子,不是馬~”
阿洛無奈地又瞪了她一眼。
三人縱馬回到營地,天色已經大亮。
橋泱泱把一路的經過講了,又聽蠍女和沈雁白說起在城主府裏的遭遇。
原來之前蠍女佯裝成從大梁潛逃成功,回到了城主府,本是把王韻給騙過去了。
她與王韻虛與委蛇,想進他的臥房偷他與常息勾結的證據,正要拿到手時,那莫日落王卻到了。
莫日落王是常息王的第三子,目前任常息軍的前鋒主帥。
他身邊有來自大漠的三名高手,其中一名高手耳目聰明,聽到了蠍女在臥房翻找東西的聲音。
結果,蠍女被抓了個現形,不得不倉皇逃走。
之後沈雁白及時趕到,接應了她,但由於對方高手太多,兩人差點一起折在了那裏。
“幸虧有泱泱的火油瓶,才助我們二人逃出生天!”沈雁白臉有愧色:“我們逃出去後,恰好遇到了前來探城的王爺,於是就一起回來了!”
橋泱泱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難怪阿洛會來得這樣快,原來三人是在半路遇上的。
“阿洛,你不是在軍中坐鎮嗎?為何提前來探城了?”她問。
辛洛:“譚將軍去了一日一夜,始終未歸!我擔心他與韓束沒談攏,打算去韓束軍營看看!誰知道剛好遇到了雁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