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驚訝:“譚將軍沒回來?難道韓束那邊出了變故?”

阿洛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原本他想隻身去韓束營中一探,但遇到沈雁白和蠍女,也顧不上譚將軍,還是先救自家老婆要緊。

回到營地,阿洛喚來裴卿為蠍女和沈雁白治傷,自已腳不沾地,又去了行軍大營。

倘若今天上午譚維年再沒消息,那就意味著之前的計劃失敗,韓束真的反了。

倘若韓束與王韻狼狽為奸,又與常息勾結,那麽這五萬大軍,將麵臨著十萬同胞的戕害,以及常息那邊的十幾萬大軍襲擊。

倘若如此,他們便不得不緊急後退一百裏,到附近最近的宋城落腳。

宋城與邊城相距不遠,裏頭同樣生活著十幾萬百姓,是一座與邊城差不多大的西北城市,也是他們如今能依仗的駐地。

情勢有些嚴峻。

橋泱泱陪阿洛跑了一上午,調兵遣將。

看著甲胄鮮明的將士,她心生不忍:“邊城真的已經反了嗎?”

“現在還不知道。”阿洛語氣有些低沉:“我已經派出探子前去韓束軍營打探消息,目前還未歸來。但咱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可是……倘若真的退至宋城,那邊城的百姓……”

那邊的駐地百姓有十幾萬,之前橋泱泱從街巷裏跑過,整個邊城還在沉睡中。那些平整的街道,鱗次櫛比的民居,以及晾曬在外麵的未及收回衣服,處處顯出平民百姓的點點生活痕跡。

倘若真的打起仗來,這十多萬百姓何去何從?

王韻號稱一城之主,當真能把百姓當成自已的子民?

而當常息鐵蹄踏進大梁的山河,他能保所有百姓安全嗎?

阿洛知道她在憂心什麽,兩人相伴至此,有很多時候,不需說,已明白對方的心思。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放棄邊城。但是現在咱們首先做保全兵力,否則,別說邊城,可能連宋城都護不住!”

聽了這話,橋泱泱心頭有些發堵。

她用力地回握住他的,道:“不會的!情形不見得就這麽糟糕!你是鎮東將軍,要相信自已!”

阿洛歎了口氣:“可惜這次不是海戰……”

西北幹旱少雨,連河流都沒到訊期,無法發揮阿洛的主場優勢。

兩人正憂心間,忽然,林風打外麵衝進來:“王爺!先生!譚將軍派人傳信來了!”

阿洛一下子振奮了精神:“怎麽樣?”

林風單膝跪地,快速道:“譚將軍已見過韓將軍和王城主,他傳信來說今晚掌燈時分,請王爺到城主府赴宴,共議禦敵大計!”

“去城主府?”

橋泱泱與阿洛對視一眼。

隨即,阿洛接過那信箋,仔細查看:“的確是譚將軍手筆。”

待林風退下,營中四下無人,橋泱泱端來一盆水,滴了一點化學藥劑,然後將信箋投入水盆中。

數秒過後,原本雪白的絹紙泛了黃,上麵的墨跡淡去,又現出另一排淺藍的字跡。

那才是譚維年傳遞出來的真正的秘報!

“譚將軍已經取得了韓束的信任。他約我們今晚進駐城主府,一舉拿下王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