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智睜開眼,看向宋德鄰,滿眼都是激動,“哐”一聲放下酒杯,問:“這酒,是你釀的?”
宋德鄰挑了挑眉,“怎麽的?”
“這酒、是好酒,可惜就是釀的時間有點短,溫度把握還可以再到位一點,不過也有可能是器皿簡陋的原因。”
陳仁智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
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有這個本事,不過想到顧世勳對酒的鑽研勁兒,他的妻子會這些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宋德鄰隻覺得汗顏。
這點程度的都叫好酒?這酒她8歲就能釀出來,要是換上好的器皿,還有好的原料,她還能做得更好一點。
“額、你不覺得這個酒有點酸麽?”宋德鄰小聲的提醒。
陳仁智點了點頭,“是啊,這個酒還有點美中不足的就是酒酸了點,應該是酒曲的問題。”
“沒有想到你對酒鑽研也這麽深。”宋德鄰也對這個富家公子改變了些看法。
陳仁智被宋德鄰的話逗樂,忽而就笑了,“我和世勳是同事,我們兩個人都是酒廠的技術人員。”
“哦,這樣啊。”宋德鄰點頭,心裏麵卻在腹誹,這小小的技術人員,怎麽可能會穿這麽好的衣服,還有保鏢,還有汽車?
她可是在水裏遊**了八十年,兩邊的奇人異事什麽沒聽過,這個人絕對不隻是一個技術人員,搞不好就是哪家有錢人的兒子,把他投放到工廠裏麵曆練的。
“你這個酒有多少?我一起買了,行麽?”陳仁智問道。
宋德鄰擰了擰眉,歉意道:“不好意思,這個酒,我有用處的,不能直接賣給你。”
陳仁智略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打破砂鍋問道底。
“不過,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一瓶,等我有空了,大量釀造的時候,還可以送你一大壇。”
宋德鄰轉身拉開客廳的靠牆茶幾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梨水罐頭的幹淨瓶子,倒了整整一瓶遞給他:“噥,給你,這個瓶子裝容易走味兒,你回去之後可以找好一點的瓶子,我這裏沒有。”
“恩、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仁智如獲至寶,趕緊收好。
“那你在這邊坐會兒,我去做菜,我金秀蘭沒我做的好吃。”宋德鄰俏皮道。
說完,她轉身出去,身姿輕盈沒有半點婦女的味道,倒是濃鬱著少女的氣息。
本來啊,她才21歲,上一世死的時候也才18歲,就是個少女,雖然有個孩子了……
陳仁智不知怎麽的,看見她之後,腦子裏、心裏就一直閃過她的影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想到這裏,他突然坐立難安起來,覺得自己的好朋友剛走,自己居然肖想他的妻子,真是……禽獸!
其實,他已經控製自己了。
前些天從這裏回去,他每天都想過來看看她,但是都怕自己的舉動太過莽撞,而克製住,到了這天他還是沒有忍得住,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想看看她有沒有再受欺負,就過來了。
這邊。
宋德鄰到了廚房。
金秀蘭剛剛殺好了魚,弄好了肉,正準備起火,宋德鄰連忙攔住:“欸、金秀蘭,等等,我來做吧。”
“不用,我做也是一樣的。”金秀蘭攔住她。
宋德鄰一瞧,看見金秀蘭什麽都沒準備,魚就是魚、肉就是肉,她記憶裏金秀蘭做的飯菜,真的……不怎麽好吃。
“婆婆,真的,還是我來吧,你幫我去準備些素菜來吧,這葷菜到底吃多了膩口。”宋德鄰道。
金秀蘭想了想也是,總要再配些素菜,便拿著籃子去了菜園子裏。
顧家的菜園子就在顧家大院門前,下個坡再過一條小溪下個石階就到了。
此時,清明。
菜園子裏有青菜、生菜、菠菜、香菜……也就這些時令菜。
金秀蘭一樣各拔了一些,端著籃子起身準備回家,和吳好菊迎麵撞個正著。
吳好菊神情曖昧,輕著腳步湊近她握住她的胳膊:“弟妹,那個經理又上你們家去了,是不是……你們家有什麽好事兒啦?”
金秀蘭眼睛閃爍,轉身欲走:“什麽好事兒,沒什麽好事。”
吳好菊卻扯住了她,不叫她走,“別藏著掖著了,我又不是大嫂趙淑芬,跟我有什麽不好說的,我們大家都看出來了,那個陳仁智啊,陳經理,好像對你家鄰丫頭有意思。”
“怎麽會,陳經理那樣的人哪裏看得上鄰丫頭,字都認不全,鄉下人不說還帶個孩子,黃花閨女都不是了,。”金秀蘭心裏麵堵得慌。
吳好菊笑了笑,透出精明。
“說你憨,還真是。”吳好菊伸著手指點了點金秀蘭的鼻子。
金秀蘭撇過臉,心裏不喜。
吳好菊壓低著聲音湊到她的耳邊:“好了,別不開心,我跟你說,這可是大喜事。”
“哦?”金秀蘭挑眉一聲。
吳好菊便全部脫出,“這陳仁智的身份不簡單,現在啊,是看上你家鄰丫頭了,娶回家是不可能的,但是這麽樣子不也成全了你?他和鄰丫頭往來,多少能幫襯著你們,卻又不把鄰丫頭帶走,鄰丫頭也好顧全餡兒不是?”
這話說一半留一半,但是金秀蘭也算是聽明白了。
她這個意思是,陳仁智想要和鄰丫頭搞姘頭啊。
“不可能,鄰丫頭不會同意的,鄰丫頭什麽品行我知道的。”金秀蘭搖了搖頭,跨著籃子就走了。
吳好菊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挑著,笑了笑。
金秀蘭雖然麵上不信,但是在心裏麵卻埋下了一個雷。
她拎著籃子到河邊把菜洗幹淨了,回了大廚房。
陳仁智也不在客廳裏待了,來了廚房裏看宋德鄰做飯。
宋德鄰正在燒紅燒魚,大灶台悶著鍋蓋,“噗噗”的冒著香氣,陳仁智站在一邊已經迫不及待,誇讚道:“我真是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飯菜了。”
“恩、”宋德鄰站在灶台前,有些無語……
“那你平時吃什麽?”
“家裏的燒飯阿姨,不是喜歡做西洋菜,就是喜歡做上海菜,都是精致的一點點,吃多了就覺得單調了。”陳仁智解釋。
“隻覺得你家有錢,沒想到你家這麽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