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有事要稟報……”

“進來吧!”

秦少海撇過臉隻端詳著手中的冊子,見管家久未開口,不禁疑惑的抬眼望去。

管家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拜了又拜道:“求掌門寬恕,大小姐……好似已然知曉了掌門的計劃,如今應當如何?”

秦少海立即站起身來,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

“那日之事被大小姐聽到了,但尚不能確定她知曉多少。”

秦少海眉頭一凝,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很快便有了打算。

“你不用管,直接按計劃執行!”

管家點頭道:“那我即刻就去。”轉頭又好似想到了什麽,又轉回身跪拜道:“大小姐還說,與柳公子之事就此作罷!”

“豈有此理,她這分明是在威脅我!”秦少海抄起冊子狠狠摔在地上,怒斥道。

“看來大小姐是真心愛護他,怕他被利用。”

秦少海怒氣未消道:“她莫不是以為婚事不成,我就不能利用柳眠溪,倘若計劃一成,我就要讓她知道,最後隻能來求我護著他!”

管家抬頭,眼神慌亂道:“掌門既已知曉此事,若是執意如此,豈非會傷了大小姐的心。”

“是她悔婚在先,想要阻撓我的計劃,必須得給她些教訓!你下去吧,速速去辦!”管家聽完,應聲而去。

秦少海揣著手站在窗前,喃喃道:“我想要做成的事,無人能夠阻止我,別說他柳眠溪了,整個江湖都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卿月剛進門,就瞥見了管家匆匆而去的背影,她一臉疑惑的進門,行一路想一路。

翌日,在集市中閑逛,聽著大夥都紮堆議論著,說的好生熱鬧。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通常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有大事發生,尋常的張家長李家短可沒有這樣的陣仗。

卿月放緩了步子,在人多的鋪麵裏假意挑挑揀揀的看,又側耳傾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談笑聲。

“你們知道嗎?殺害顧掌門的凶手,據說是哪個門派的大師兄!”

“顧掌門?你說的可是宿陽派的掌門?”

“正是啊,年紀輕輕就橫遭此難,著實令人惋惜!”

“我還聽說啊,”說完一臉神秘悄聲道:“死相還格外淒慘!”眾人一臉猶疑,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也聽說了,傳言說凶手好像是衡陽派的,你說是吧?”

“不過姓甚名誰,我倒是聽得不夠真切,你們誰知道啊,說來聽聽唄!”

他們麵麵相覷的停頓,都仿佛在極力思忖一般,突然一個刺耳的聲音尖叫道:莫不是……鳳陽派的準女婿?”

瞬間引得哄堂大笑,“這怎麽可能呢,鳳陽派的女婿,那不就等於繼承家業了,秦掌門識人甚深,斷然是不會找這種人做女婿的!”

“不對呀,那柳眠溪不就是衡陽派的大師兄嗎?”

“就是,就是!”

“可是之前沒聽說他殺人呐,莫不是有人栽贓陷害吧,畢竟誰不想做鳳陽派的女婿。”

眾人一陣唏噓聲,又開始七嘴巴舌的議論著。

“聽說顧掌門的遺體,還是他送回宿陽派的,又怎麽會是他殺的?”

“聽說嘛,反正流言那麽多,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卿月立即轉身離去,神情凝重的回到鳳陽派,也不進門,隻呆望著門口來往的人。

“大小姐,你回來啦,掌門正好有要事相商,快跟我來吧!”管家十分客氣的迎麵而來。

“正好,我也有要事想問問父親。”卿月麵無表情的跟在他身後。

管家敲門後,便悄然退去,留下卿月一人站在門口。

“進來吧,別杵在門口了。”秦少海出言道。

秦少海望著她一臉不悅的樣子,調笑道:“是誰惹了我的掌上明珠,我定要好好的罰他!”

卿月微微行禮,坐定後,麵色深沉的看著秦少海身邊的一切,冷笑道:“父親,你如今什麽都有,到底還想要什麽呢?”

秦少海並未置一詞,十分淡漠的敲著桌子,幽幽說道:“不瞞你說,除了你們兩姐妹,任何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不明白,父親明明什麽都有,為什麽還要利用柳眠溪,到底想要達成什麽目的!身為人子,你可以利用我,我毫無怨言!但是柳眠溪不可以,他……”

“混賬!”秦少海怒不可遏,反手一巴掌打在卿月臉上,瞬間紅了半張臉。

“你不該仗著我對你的寵愛,橫加阻攔我的計劃,這是最後一次,否則……”秦少海冷冷的看著卿月,麵色陰沉的說道:“否則你就再也見不到他,或者,隻能見到他的屍首。”

卿月微微一愣,拉著秦少海的衣袖哭喊著:“我何辜,要成為犧牲品,柳眠溪何辜,要至死淪為工具。”

秦少海猛的一甩,她立刻跌倒在地,卻仍心有不甘的哭訴著:“父親,求你高抬貴手,除了此事,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管家急速的敲門聲,打破了此刻的情形,他疾聲道:“掌門,不好了!門口有人叫囂說我們包庇殺人凶手,您快去看看吧!”

“你先下去吧!”轉頭又對卿月說了三個字:“太晚了!”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