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亦文心頭巨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暗道。

“醫術高超,可以隨意驅使宋晁這樣的頂尖強者,看來,必須要跟他搞好關係才行,萬萬不可得罪。”

“接下來他若真的治好了我的老公,定要重重謝他!”

一路無話。

司機開車,很快便來到了郊區的一處莊園。

陳立還沒下車,就透過車玻璃在莊園的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容?”

陳立表情微變,遲疑了片刻,蔡亦文見陳立猶豫,便笑嗬嗬的說道。

“小容又不是白骨精,你怕什麽?”

說罷,直接退了陳立一把。

陳立無奈,隻能夠硬著頭皮下了車,隻見雲花容帶著小米,兩人氣呼呼的衝了過來。

小米本來就胖,說話中氣十足,此刻見到陳立之後更是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差點把陳立的耳朵炸了。

“陳立!”

“你什麽意思?為什麽不接我們小姐的電話!”

“這一天,你知道我們小姐給你打了多少電話嗎!”

陳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

“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再者說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仆人,為什麽一定要接你們的電話呢?”

小米還準備繼續質問,雲花容連忙攔住了她,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

“好了小米!”

小米見狀,氣呼呼的轉過頭去,不再多說什麽。

雲花容也並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惹的陳立不高興,但陳立對自己有恩,雙方的關係也很不錯,此刻既然見麵了,那有些話還是說開為好。

雲花容沉聲說道。

“陳立,是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嗎?”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不理我了?”

陳立並沒有回答,因為他跟雲花容認識的時間並不長,雙方本就沒什麽關係,雲花容有沒有未婚夫都是她的私事,陳立無權過問。

他隻是淡淡的說道。

“我沒有不理你,我隻是今天有很要緊的事情而已。”

雲花容又不傻,當然知道陳立在敷衍自己,她又追問道。

“有要緊的事情,就連電話都不接了嗎?”

“你若是有事,我自然不纏著你,可你現在電話都打不通,這分明是在躲著我!”

蔡亦文也走了過來,陪笑道。

“陳神醫,你是光明坦**之人,若真是我們有不到之處,你為何不直接說出來呢?”

陳立沉默,並未回答。

雲花容見狀,越發的心急,臉憋的通紅,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陳立,你畢竟是我的恩人,救過我的命,就算你討厭我,以後再不想跟我聯係,最起碼也得跟我說明白吧!”

陳立仍然沉默,一言不發。

雲花容心急,兩隻眼睛都變得紅腫起來。

“你!”

說話間居然帶上了哭腔。

“陳立,你,你怎麽…”

說完,雲花容就蹲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揉搓著自己的眼睛。

“嗚…”

陳立最見不得女人哭了,何況還是一個自己有好感的女人,他的心瞬間變軟了下來。

“你這…”

陳立也趕緊蹲下身子,把雲花容扶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

“那個…你先別哭了…我…”

雲花容哭著說道。

“你不說,我就一直哭!”

陳立深吸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講出了事情的原委。

“我想要遠離你,並不是你得罪了我,而是因為…我知道你還有個未婚夫。”

“你…你都要結婚了,咱們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為好,你覺得呢?”

雲花容愣了一下,她看了看陳立,又看了看身邊的小米,激動地說道。

“誰跟你說我有個未婚夫?”

陳立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

“田澤輝…”

雲花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氣惱道。

“我猜的就是這個混蛋在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

難道田澤輝說的是假的?

陳立連忙又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訂婚?”

雲花容歎息了一聲,這些事情他本來是不打算告訴陳立的,畢竟這隻是自己的事,與陳立無關,她不想讓陳立牽連其中。

可是到了如今這個境地,自己若是不說清楚,恐怕就真的要跟陳立說再見了,

雲花容歎息著說道。

“唉!”

“既然你問起來,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之前我中毒,包括上一次在希爾頓,我被人下毒,應該都是為了我那個未婚夫。”

“唉,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曾經為我指腹為婚,我與那位乃是娃娃親,我們兩人青梅竹馬,從小在一起長大,關係極好,小時父母很忙,沒時間照看我,都是將我放在他家裏。”

“後來…”

說到這裏,雲花容的表情變得極為痛苦,眉頭緊鎖,又再一次深陷在了那段恐怖的回憶裏。

過了許久之後,雲花容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從那段回憶裏走了出來,也逐漸的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呼!”

“那天,我跟往常一樣,照常去他家玩,可當我打開房門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地的屍體。”

“家裏的地板上全是血,他的父母,家人,包括仆人,全都死了。”

“我驚恐之下通知了我的父母,他們連忙派人過來,可是卻一點線索都沒有,不知道是誰做的,毫無頭緒。”

“我唯一讓人慶幸的是,他,也就是我的小未婚夫,他的屍體並不在現場。”

“我不清楚他到底是死是活,我一直在調查這樁滅門慘案,也一直在不斷的尋找他的蹤跡。”

“唉,說起來,我自己也不清楚這種調查還有沒有意義,這大概已經成了我心中的一股執念。”

陳立聞言,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目睹自己的青梅竹馬被滅門,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是一生的噩夢。

雲花容能夠一直調查到今天,確實算得上有情有義了。

“唉,世道殘酷啊。”

陳立感歎了一聲,忽然抬頭看向了雲花容。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也是最關鍵的問題。

“小容,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這個未婚夫,你會怎麽做?履行婚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