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可兒聞見潔廁液刺鼻的氣味,堵著鼻子猜測,“發尾草怕這個?”
“嗯”,白斐然點頭,攤開手看看自己已經止了血的手。
“怕潔廁液?”有些扯吧?
白斐然站起了身子,走了出去,鳳可兒沒弄明白,所以也屁顛屁顛的跟著出去,一點沒發現自己現在被白斐然牽著鼻子走,這一點和陳世傑在一起從來沒有過。
到了客廳坐定以後,白斐然才悠悠然的解釋。
“不是怕潔廁液,潔廁液中含有強酸,頭發中含有最多的就是蛋白,所以發尾草80%的組成也是蛋白,蛋白與強酸碰到一起會發生水解反應,所以被溶解了!”
“那其實不是被消滅了,那些綠色**實際上還是……”
“沒錯,溶解以後回去,在經過不斷的反應重新生長成發尾草!”
“他們可以自己繁殖?”鳳可兒想著可以自我繁殖的發尾草在地下那麽龐大的育兒房,那得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原來不可以,不過現在不好說,現在下水道地溝油,工業汙染提供的各類礦物質化合物,給它們提供了優渥的繁殖環境,甚至……”白斐然突然停頓了一下,一臉深沉的看著鳳可兒。
“甚至什麽?”鳳可兒有很不好的預感。
“甚至在家裏地漏裏也可以繁殖,隻要有頭發……”白斐然慢慢的解釋,看著鳳可兒臉色變了幾變,心裏有些偷笑。
鳳可兒發誓,以後要把洗頭發後掉的頭發都燒掉,絕對不要有殘留,結果卻突然想到。
“我下次非一把火燒了他們不可!”鳳可兒恨恨的,想著要點了發尾草。
“不行”,白斐然搖搖頭,“他們常年在地下生長,帶著很多易燃易爆的礦特質,用火很容易會發生爆炸,而且是……”
“是什麽?”
“難以估計的爆炸!”發尾草的數量難以估計,遍布整個曦市地底下,甚至全國還是全球。
“這麽嚴重?”鳳可兒咂舌,那豈不是安了個原子彈在下麵,毀滅全球的危機啊。
“你看到了,他們會化零為整,也可以化整為零,就算勉強用火他們也會很快分開。”燒不盡,殺不絕的!
“可是最近是雨季,他們還會出來的怎麽辦?”鳳可兒還是很擔心,雖然隻是吃頭發,但是也是非常的恐怖啊。
“不會了,我剛才將潔廁液倒進了地漏裏,就是在警告他們,我們有方法對付他們,他們會收斂的。”當時除了潔廁液,他還有殺手鐧,這些還是不讓鳳可兒知道的好,知道了肯定會讓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白斐然又伸手摸了下鼻子,語氣平和,說的很輕鬆。
“真的?”鳳可兒挑著眉有些狐疑,這樣真的沒問題,感覺一個那麽大的原子彈被他三言兩語就拆除了的感覺?
“你別告訴我,發尾草還有腦子,還會審時度勢?”聽著怎麽這麽扯啊,感覺跟一個高等生物鬥智鬥勇的感覺呢?
“人類不斷發展,其他的生物也會與時俱進的!”白斐然看向遠處,若有所思的開口。
鳳可兒聽到這句突然有點生化危機的感覺,生化電影都到5了,誰又能知道那些人類認知外的生物是不是也在發展變異,甚至有了思考能力?
“放心吧,等下次下雨就知道了!”白斐然一笑,站了起來,安慰她。
“好吧,暫時相信你了!”鳳可兒覺得白斐然說的頭頭是道,可以相信,於是笑著點頭,但是……
“你現在不懷疑我是幕後主使了?”
白斐然這是要秋後算賬的意思啊?
“不好說,你這麽了解他們,也許他們是你的寵物呢?”
“我沒這種嗜好,謝謝!”白斐然受不了的翻個白眼,養發尾草,他有病啊?
“最好是這樣!”鳳可兒斜了他一眼,想著今晚這些電影裏才會看到的畫麵,還有些心有餘悸!
看鳳可兒不再說話了,白斐然不發一語就去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鳳可兒看他手上拿的包裹竟然就要出門。
“你幹嘛去啊?”
“不是說讓我搬走嗎?”白斐然無辜的眨著眼睛,揚著手裏的包裹,“謝謝幫我簽收!”
“那個……”,鳳可兒有些磨牙,但是又說不出來,看不出白斐然心眼小的這麽愛記仇。
“但是,你沒有身份證,也辦不了暫住證,就算我不趕你走,社區大媽也會來查的啊!”
“誰說我沒有?”白斐然從包裹裏取了什麽東西出來,在手裏輕晃。
鳳可兒仔細一看,還真是身份證,趕緊過去,拿在手裏細看。
名字,年齡,地址離曦市偏遠的一個小鎮,身份證號都有,信息與他說得都一樣。
“那為什麽陳世傑沒查到?”
“他們的係統難道就一定不會有疏漏嗎?”白斐然撇嘴,有些不以為然。
疏漏?全國那麽多人,就把你白斐然給疏漏了?鳳可兒心裏有些納悶,但是手中的身份證又是鐵證。
“這照片真是你?”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白斐然看她反複看了半天,一直盯著他的身份證件照片,能看出朵花來。
身為照片的主人,他表示臉皮有些薄,受不住!
“哦”,鳳可兒依依不舍的還給他,覺得很少有人能把證件照片拍那麽好看的,所以多看了幾眼。
“那你就繼續住著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把合同和你簽了。”鳳可兒想,還是正式一點的好。
“嗯,不過估計我也暫時走不了!”白斐然突然走到了陽台那邊,拉開窗簾指給鳳可兒看。
鳳可兒順著他的視線看,有兩個人似乎一直在監視他們,他們看著還有點眼熟,好像以前跟著陳世傑一起喝過酒的兄弟……
“他們在監視你?”鳳可兒想起早晨陳世傑撩的話,看來是真的鎖定了白斐然是犯罪嫌疑人的意思!
白斐然嗤笑一聲,擺擺手說要去睡覺,雙手交叉放在腦後,邊走邊反問。
“誰知道是監視我,還是監視你呢?”
鳳可兒瞪著白斐然關上的房門,白斐然這話啥意思啊?感覺他被監視純屬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的意思呢?
後知後覺的發現,白斐然剛才就沒搬走的意思,故意耍她呢?
這人怎麽這麽壞心呢,鳳可兒低聲咒罵上了樓,覺得最近總算雨過天晴了。
但是事事總有意外,讓人沒法預料,生活總會給你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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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
“小白,過來吃飯!”鳳可兒一邊進門,一邊揚著手中的早餐招呼在陽台曬太陽的白斐然。
白斐然穿著白色的家居服,帶點隨性的閑適,聽到聲音徐徐回頭,清晨的陽光為他俊秀的側臉度上一層金色,帶著熏熏暖意,如果忽略眉目間的隱忍的不悅的話。
為什麽覺得,如果鳳可兒手裏再拿個狗食盆會更加應景呢?白斐然強迫自己不要腦補那個畫麵。
鳳可兒一邊進廚房收拾碗筷,擺好剛買的豆漿油條,餘光瞥見那個曬太陽的人已經坐在了餐桌邊,將手邊的豆漿油條遞給了他。
“你……”白斐然一臉的問號,指著鳳可兒。
鳳可兒納悶了一下,然後一下明白了,摸著過耳的短發,歪著頭,有些俏皮。
“好看嗎?”
“……跟以前一樣。”白斐然中肯的給了評價,他眼裏沒什麽好看不好看的問題,隻有一不一樣。
“一樣好看?”鳳可兒身為女孩子,自然也很在乎別人對自己相貌的評價,當時美發師說很好看,很適合她來著。
“沒覺得!”白斐然喝了一口豆漿,搖著頭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然後就感覺周圍溫度有點冷,抬頭看鳳可兒臉色不善的看他。
“那是不好看?”她突然覺得,經過昨晚之後,白斐然好像跟她說話直接了點,不像以前那麽委婉了。
於是白斐然像個乖寶寶一樣,放下手中的油條,正襟危坐,看著鳳可兒笑笑。
“你在乎我的看法嗎?”
“……”鳳可兒對上白斐然清澈的眼睛,開始自問,她在乎白斐然的看法嗎?好像那一瞬間,她是在乎的。
可她為什麽要在乎白斐然的看法呢?
“哈,吃飯吧”鳳可兒幹笑一聲,也拿過油條開吃。
一時間,隻有喝豆漿的聲音,和油條清脆的哢嚓聲。
“謝謝,我回房了。”白斐然將碗推遠,然後起了身子,鳳可兒看著他根本沒喝幾口的豆漿碗有些發愣。
白斐然對上她的眼神,笑著開口解釋,“抱歉,其實不錯,隻是……。”
“哦,沒關係。”鳳可兒見他這麽正經的道歉,為了剩下的豆漿有點不適應,連忙擺手。
“我是說……”你的新發型,白斐然看鳳可兒的樣子突然咽了回去,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
“發尾草不會再出現了,不用擔心。”
他知道,她是因為發尾草的事情才去剪短了頭發嗎?
明明剛才表現的漠不關心的樣子啊,真是個怪人啊!
“小白!”鳳可兒收拾好剛和白斐然簽好的租房合同,就看見一條手機短信來了,仔細的數著匯款短信的幾個零,沒錯真是好幾個零啊,然後驚訝的大叫。
白斐然被她大喊大叫的喊出了房間,揉了揉頭發,看著她一驚一乍的有些無奈,“怎麽了?”
“你給的也太多了吧?”鳳可兒想,這房租夠租下這一套房子的了,要不要這麽大方啊?他要買這房子麽?她說隨意給,他還真隨意的給了好幾萬。
“哦”,白斐然似乎並不在意,“要是多的話,麻煩你做飯時多做一份,謝謝!”
“你要住很久嗎?”這夥食費可以吃好幾年了吧。
“大概吧。”白斐然想了想,點頭丟下一句,又是擺擺手進了房間。
這麽說真的要很久?可是看他連行李都沒有的樣子,總覺得應該是走走停停那種,但是今早看到他換了新衣服,難道是昨天買的?
那麽真的是要住好久了?
鳳可兒突然覺得,這個發現遠比方才收到好幾個零的匯款的欣喜要多得多。
但是她沒想過,她想的很久和白斐然想的很久是不是一個意思?她後來才知道,白斐然說的很久原來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