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風水師不去看風水,來大學裏重溫一把當學生的感覺嗎?”
“那麽你呢,破不了案,來學校重新補習?”
淩晨一點。
安靜的曦大校園裏,一處隱蔽的小樹林裏。
一個警察,一個風水師,習慣性的見麵就掐,從無例外。
“我是來查案的好吧?”說話的人俊朗外表,軒昂身形,眉目間的淩厲是警察特有的職業特質,陳世傑壓了英氣的眉頭,掃向曦大校園深處一處湖泊。
那處湖泊,名喚離人湖。
傳說小情侶是不能來這裏的,若是來了這,就必然要分手了!
此刻茫茫夜色下,湖麵霧氣浮動,平日裏碧波**漾,是處不錯的美景,但是因為這個傳說,因為這霧氣蒙蒙,更因為在這發生的三樁人命案,這離人湖在孤寂的夜色裏,顯得尤為詭異。
三條人命啊,目前卻沒有找到可疑的嫌疑人,他在這蹲點幾天了,一無所獲。
大約今晚,是不是又要空手而回。
不過,遇到白斐然倒是個意外!
風水師跑來這裏,難不成這裏,真的有些不幹淨的東西?
真的應了傳言所說,冤魂索命,惡鬼詛咒?
“我是來看風水,順便收收妖,捉捉鬼!”白斐然笑的人畜無害,俊秀眉眼永遠的氣定神閑,不若陳世傑的眉頭緊鎖,他倒是放鬆得很,收妖捉鬼的事兒,也說的輕輕鬆鬆的。
陳世傑最討厭白斐然這模樣,轉頭看著身旁的嬌俏少女,有些擔心,“鳳丫頭,你們怎麽摻和進來了?這是人命案,不是鬧著玩的!”
被叫做鳳丫頭的女孩子,叫做鳳可兒,是陳世傑打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
但是,是類似兄妹關係的青梅竹馬,卻沒別的什麽曖昧。
鳳可兒嬌俏一笑,一本正經的強調,“我不是來玩的,是他啊,有人委托他來調查這案子,所以我跟來了。”
“你怎麽永遠的好奇心這麽重啊?”以前他有大案子,她想方設法套消息,而今好了,跟著白斐然,越發的沒了顧忌。
白斐然這家夥,開什麽公司不好,開清潔公司。
開清潔公司就開吧,開個正經的行嗎?他這清潔公司,清潔的卻都是家宅中不幹淨的東西,妖魔鬼怪之類的。
誰讓這家夥是個風水師呢,還不是一般的風水師,是天下鬼怪見到都要退讓三分的風水師。
隻是這家夥又寵著鳳可兒,她說什麽就是什麽,這種離奇的案子,鳳可兒自然少不了湊這個熱鬧。
陳世傑忍不住的數落白斐然,“唉,我說,你也不管著點,都要結婚了,你還由著她這麽胡鬧?”
白斐然聳聳肩苦笑,“沒辦法,人家是夫唱婦隨,我這是婦唱夫隨,老婆大人最大!”
“你哪有!”
鳳可兒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偷偷掐了白斐然腰間軟肉,白斐然吃痛的悶哼一下,撈了她的手,放在嘴邊嗬氣暖著。
畢竟是秋季,曦市溫度已經涼了下來,又在半夜裏的湖邊上,著實有些冷。
他溫熱的手攥著她,指間溫度一絲絲傳遞過去,鳳可兒這臉越發的紅了起來,是這落寞深秋裏,唯一亮眼的秋色。
要抽手,白斐然卻不放,皺了眉頭忍不住也數落她,“叫你出門多穿些,你又不肯,看這冷的!”
陳世傑輕叱一聲,“得了吧,還不是你慣著她,要說你的話她都不聽了,那就真是沒人管的了她了。”鳳可兒這任性衝動的大小姐,也隻有白斐然這溫吞的性子吃得住。
白斐然搖頭歎息,“那是以前,現在我可管不住!”別後重逢,誤會盡逝,他自然打心底裏寵著她,她說要星星,他也想辦法打下來一顆。
寵溺看著鳳可兒暈紅的俏臉,鳳可兒被看的有些背不住了,狠狠抽了手。
一陣夜風刮過,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誰知道這湖邊夜裏這樣的冷,應該聽白斐然的才對。
正後悔呢,一件衣服已經兜頭罩了下來。
帶著暖熱的溫度,還有與她一樣的沐浴露的香味,讓人熟悉的安心。
耳邊是白斐然的溫潤嗓音,透著絲絲關心,雖然口氣有些不耐煩,“快穿上吧!”
等她穿好了,對上陳世傑一臉的想要發作又忍著的欲言又止,她納悶,“你怎麽了?”
陳世傑撇嘴,“我終於明白了,你倆大半夜來湖邊上,是來秀恩愛虐單身狗的!”瞧兩人這眉目傳情,恩恩愛愛的模樣,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麵對曾經的情敵和曾經的追求者,你們兩個這樣真的好嗎?
白斐然倒是理所當然的點頭,有些欣慰,“你終於看出來了!”
“鳳丫頭,我記得他以前挺像個人的啊,現在怎麽被你**成這樣了?”陳世傑真是無語了,以前白斐然正正經經冷冷清清的樣子,雖然不是君子也像個君子,現在基本是頂著君子的皮囊卻壓根是個小人得誌的嘴臉。
“……”白斐然嘴角抽搐,什麽叫挺像個人的!不過算了,嚴格說來,他的確不算個人。
“……”**?她哪有**他,隻有他**自己的分,想起夜裏那些讓人臉紅耳赤的畫麵,她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借口說去洗手間,再呆下去,她就要失火了。
白斐然說要跟著,她卻說不用,她去洗手間,他跟著算什麽?
再說就幾步路的功夫,如果還讓白斐然跟著,回來不還讓陳世傑擠兌死了?
她不肯讓白斐然跟著,白斐然隻能叫她帶好耳麥,有事大喊就對了。
陳世傑看人走遠了,才回頭,有些擔心,“喂,她一個人你也放心?”
“她又不是小孩子,她也需要被人認同的!”白斐然笑的淡然,眸光卻一直隨著那身影,是顯而易見的寵溺。
“也是,有你在,她能出什麽事?”
“你懂就好!”白斐然點頭,俊秀眉眼間透出一絲張狂,是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叫他動容半分的淡定從容。
陳世傑也隻能點點頭,也是,白斐然的底子,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最清楚不過的啊。
上古神獸白澤啊,能讓天地變色,日月換新的白澤,保護一個鳳可兒又算得了什麽?
“哎,說說吧,你那有什麽線索?”沒了鳳可兒,陳世傑就想跟白斐然聊聊這案子,畢竟他那裏,可能有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過去食發鬼的案子裏,也是拜白斐然出手才能破得了案。
畢竟對於怪力亂神這些東西,白斐然更有發言權。
白斐然卻雙手一環,靠在樹上闔了眼睛,“我沒有!”
“沒有?”陳世傑不信了。
“說到線索,你手裏應該比較多吧!”
看白斐然神色,也不像是假的,陳世傑著急破案,也不顧忌案子保密的問題,畢竟這案子目前來看,的確有些詭異,也可能真是鬼神所為,所以跟白斐然說說,也許這案子就能破了。
他是警察,思路清晰的很,三言兩語的就把這三條人命案說清楚了。
第一個死者,叫做李偉,大二男生,死後第二天被人發現在湖麵上,已經死了很久,全身浮腫發白,是溺死無疑。他水性不錯,生前未喝酒,體內沒有檢查出任何麻藥,身上也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代表沒有他殺的跡象,隻在腳腕部發現水草纏繞的痕跡。
“法醫解剖後初步的結果,應該是掉入湖中,被水草纏住,腳部抽筋導致的溺死。”陳世傑說了這個結果。
“所以就是意外死亡?”白斐然挑挑眉,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陳世傑看出來了,“難道不是意外?”
白斐然搖頭,“也是也不是!”
這話說的,有說跟沒說一樣!要問他啥意思,白斐然卻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但是這事之後呢,又接二連三的出了兩起溺死的案子。
都是第二天發現屍體,然而奇怪就怪在,學校裏第一例出了以後,就開始加強巡邏,有人會來定點巡視湖麵,若是溺死的,應該屍體早就發現了,偏偏一夜裏都沒看到,第二天早晨才浮出來,像是在湖裏藏了很久,突然浮上來一樣。
最奇怪的是,後麵兩個受害者屍檢後也是意外溺水,沒什麽特別。
三起案子,三個人沒有任何共同點,專業,課程,年級,沒有相同。
學生會,興趣社,也沒有交集。
三個人毫無聯係,然而死因卻如此相同。
重點是如果是他殺,卻找不到他殺的痕跡,但是一起是意外,兩起三起也是意外,這件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他是警察,他不信這種巧合,任何巧合之下都不過是天衣無縫的人為設計。
然而,隻是凶手如何作案,又如何做到如此的沒有痕跡留下呢?
還是這凶手,根本不是人?
“關於離人湖還有一則傳言,不知道你聽過沒?”白斐然此時才懶懶開了話頭,如有所思眸光落在霧氣彌漫的離人湖上。
陳世傑點頭,但是又馬上否認,“詛咒這種事,我其實不太相信,但是……”但是之前的食發鬼,人麵蛇的案子,他又不得不相信,存在於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異類。
他看著那汪黑漆漆的離人湖,想著這離人湖真是有詛咒之力嗎?
離人湖的另一則傳言,如果你被人辜負了真心,就去向離人湖詛咒,離人湖會幫你報複那個負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