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鳳可兒笑的格外的和藹可親,看著對麵的白斐然的筷子從這個盤子到那個盤子盤旋了一周後,還是回到自己的碗裏。

筷子空空如也。

白斐然一頓,抬起頭笑的也格外的真摯動人,重重強調,“好吃!”

鳳可兒挑挑眉,算是過了這茬了,白斐然心裏默默補上一句,好吃才怪!

表麵上這一桌子好幾個菜,顏色鮮豔,品種豐富,加上鳳可兒的廚藝那自然沒話說。

但是!

但是他是食肉動物啊!

對這這一大桌子綠菜他怎麽下得去口啊,何況這什麽苦菜啊,苦瓜啊,胡蘿卜,菠菜之類的。

是要讓他改吃素嗎?

他默默咽了一口白米飯,看著那一盤苦瓜,隻覺得心裏苦的要命。

不知道這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一天還好,但是一周了,一周他都在吃素,誰能受得了?

他真的已經快受不了了,好想去山頭衝著月亮嗷嗚兩聲。

鳳可兒這絕對是虐待他啊!

他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抬眼瞥了對麵的鳳可兒一眼,鳳可兒輕飄飄的一句有事?

他立馬又慫了,他忍了,不忍不行啊!

因為鳳可兒這麽做的原因,是他自食惡果。

這話要從一周前說起。

一周前呢,白斐然還拖著鳳可兒在賴床,結果有人敲門了,白斐然懶洋洋死活不肯起,鳳可兒隻好下樓去開門。

結果一樓的毛毛也蹦躂著跟她一起看,到底是誰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門一開,門外的人眉眼過分的漂亮,一看見她露個燦爛的笑容。

“可兒姐!”

“小九?”

鳳可兒對小九的到來還真的很驚訝,這樣想想,似乎真的很久沒見他了,她記得後來她問起過白斐然,白斐然說,小九有些事一時半會脫不開身。

白斐然說的含糊,但是她也聽得明白,似乎也是為了混沌的事善後呢!

她以為要很久都見不到小九了,結果這突然說來就來,讓她還真的很驚訝。

不過小九似乎無所謂她歡不歡迎,彎腰看看仰頭打量他的毛毛,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以後。

小九無奈的開口,“我說五哥,你怎麽還裝薩摩裝上癮了!”

毛毛無辜臉,汪汪兩聲。

誰是五哥?

你又是誰?

“裝薩摩?”鳳可兒表情滿滿的問號,小九一看這表情壞了,難不成鳳可兒還不知道白斐然變薩摩斐的事兒?

他正想著怎麽圓回來呢,就感覺到來自二樓樓梯上的視線有點冷!

“小九!”

小九抬頭,跟慢鏡頭回房一樣,看看二樓的白斐然一臉風雨欲來,又低頭看看地上的毛毛一臉的無辜,再對上鳳可兒從搞不清狀況到咬牙切齒的炸毛。

“白斐然!”

小九擦擦汗,自己這隨口一句是捅了馬蜂窩了嗎?他跟白斐然說他不是故意的,五哥會不會原諒他?

他想應該不會了,所以他利落的告辭走人了。

站到門外還聽到裏麵雞飛狗跳河東獅吼的混亂。

“白斐然!給你一分鍾解釋的時間!”

小九拍拍心口,原本打算在曦市落腳的,現在想著還是去別處躲躲吧!

五哥,各人造業各人擔,祝你好運吧!

————

“可……”

兒還沒出來,已經被拍門聲蓋過去了。

白斐然哀怨站在二樓樓梯,很鬱悶。

難道今晚他又要睡一樓?他已經睡了一周了,獨守空房的寂寞不是隻有女人才有,男人也會。

尤其抱著鳳可兒睡慣了,這一個人哪能睡得著?

哼哼!

這飯桌上沒肉就算了,這晚上睡覺也沒肉吃,怎麽可以這樣?

這是虐待!

嚴重的虐待!

鳳可兒,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

白斐然哀怨的坐在樓梯上,毛毛過來碰碰他,幾個意思啊,老大?

我始終不明白,你怎麽惹她了?

我騙她了,被她發現了!

很嚴重嗎?

我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吧!

不是大事,主人一周都不做肉吃?連帶它都很久不開葷了。

好像也不算小!

你到底幹什麽喪權辱國的事了?

白斐然委屈的撇嘴,實在不想說,他以前裝薩摩斐騙鳳可兒的事,說出來大約連毛毛都會取笑他吧!

他被冷落已經很可憐了,不想再被一隻薩摩嘲笑。

這年頭,雪中送炭的少,雪上加霜的都是排著隊的來。

看白斐然不說話,毛毛打算開口勸和勸和,畢竟兩個主子鬧別扭,他夾在中間很不好過。

我說老大,其實你去哄哄她不就好了,不是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嗎?男女之間的問題,都是床事泯恩仇的!

白斐然目瞪口呆的轉了過去,看著毛毛,你連這些都知道?天哪,這是什麽薩摩啊?這簡直比人還聰明了!

毛毛很驕傲的揚揚鼻子,這都是我聽主人說的,她小說裏寫的,我覺得應該她是這麽想的!

白斐然眼睛轉了轉,突然覺得還真的很有道理,看著毛毛的眼神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時,毛毛又天真的開口。

其實,我想問,床事是什麽?能吃嗎?

白斐然:…………

————

白斐然悄悄摸了進去時,臥室沒人,聽見洗手間的水嘩嘩的,大約鳳可兒在洗澡。

他打算撩開了被子,藏在裏麵,給鳳可兒一個驚喜。

神獸大人,這樣會不會太幼稚?

幼稚就幼稚吧,認識鳳可兒後,他幼稚的地方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半件的。

白斐然撩開被子上床時,鳳可兒出來了。

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抓著胸口的浴巾,看他一手拉著被子,一直腿還搭在床沿上,不知道幾個意思?

鳳可兒眼神奇怪的看著他,白斐然定格了,要怎麽解釋好呢?他說走錯門上錯床鳳可兒信不信?

白斐然正糾結呢,好在鳳可兒卻冷清清掃了他一眼,裝作沒看見他,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拍化妝水。

白斐然愣愣的站在床邊,看著鳳可兒的背影,她沒趕他出去,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厚臉皮的留下?

他呆呆看著她,感覺好像好久沒有看過她一樣。

她頭發濕漉漉的盤在頭頂,發梢還滴這水珠,順著白皙的脖頸一路劃過後背,然後沒入浴巾裏。

白斐然莫名看的口幹舌燥的厲害,他不敢再看下去,看鳳可兒拿了吹風吹頭發,他立馬屁顛顛的上去討差事。

“我來我來!”

一手搶過吹風,鳳可兒瞥了他一眼,但是沒說話,白斐然心領神會,幫鳳可兒吹了起來。

他一邊吹著,感覺長發順滑,帶著水氣從他指間劃過,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有個人視頭發如生命。

他突然放柔了動作,心中湧起一股近乎犯疼的憐惜,大約眼前這個人,也是他的手中至寶,心頭之肉,值得他用餘生守護。

感覺一道視線,他抬眼,看見鏡子裏的鳳可兒也呆呆看著他。

眼神有些小可憐。

他有些緊張,“弄疼了?”

鳳可兒搖頭,卻低了頭,白斐然想問又怕別無事生非,讓鳳可兒借題發揮攆了他出去。

於是他繼續吹著頭發,鳳可兒也一言不發。

安靜的房間裏,隻有吹風的聲音呼呼作響。

“……什麽?”白斐然停下了吹風,他好像聽到鳳可兒說了什麽,可是吹風聲音太大了,他沒聽清。

“……”鳳可兒又沉默了。

白斐然以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是等了許久鳳可兒也不出聲,白斐然打算再開吹風時,鳳可兒卻突然開口了。

聲音低低的,像是古老的唱片機摩擦出悠然的旋律。

“我那時候,以為你死了!”

“……死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句,白斐然沒明白過來。

鳳可兒也知道他不明白,自顧自的開口。

“我那時看到你來租房真的很高興,可是被拒絕後,你又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很後悔拒絕你,想要去找你,又怕被你發現我還記得你。”

“要是你再抹去我的記憶怎麽辦?”

“結果那時候小白出現了,那時候就覺得,他雖然是隻薩摩,但是跟你卻很像的感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感覺很想你……”

“我有時想著,如果等不到你,有小白陪著我也不錯!”

“可兒……”白斐然聽得心酸,卻不知道說什麽,在他被鳳可兒一次次拒絕的時候,鳳可兒其實也在孤獨的等待未知的結果,甚至想要與一隻薩摩餘生相伴?

他一下蹲了下來,握著她的手,小手冰涼,大概洗了澡後就冷了下來。

他放在嘴邊嗬氣,想要幫她溫暖,大概不知道要說什麽,或者表達自己那種愧疚感動的心情,隻能用這種行動來表達。

鳳可兒垂眼看著他,笑的落寞,“那樣想著的時候,小白卻不見了,我以為小白死了,被凶手殺死了!”

“我找了很久,找過很多地方,問過很多人,也沒有人見過小白。”

“我那時候等的真的有點絕望了……”鳳可兒一聲苦笑,刺疼了白斐然的心。

白斐然握著鳳可兒的手,隻覺得有些後悔,在他想要以白斐然的模樣驚喜出現時,卻不知道鳳可兒卻在經曆小白不在的傷痛。

他自以為是的認為隻是一條狗狗,鳳可兒應該不會有什麽。

他以為鳳可兒隻是生氣他變成狗來接近她,然而不是……

“三年前被你丟下一次,三年後又被小白丟下一次,我有時候覺得,我是不是永遠都是被丟下的那個……”

“不是!”他直覺否認,感覺手背上有點溫熱。

一滴,一滴,打濕他的心。

平日裏鳳可兒哭他都舍不得,而今這哭的卻正正是他自己造的孽,他該怎麽辦才好?

衝動的將他摟在懷裏,溫聲軟語的哄著。

鳳可兒卻來了脾氣,一把將他推開,看他摔在地上,鳳可兒恨恨的開口,“你走開!我討厭你!”

直接轉了身抹著眼淚,看來是打死不想理他了。

女孩子大約就是如此,沒人心疼時堅強的像個無堅不摧的碉堡,有人心疼時就立馬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

但是有什麽辦法,有人願意寵她寵到天上,誰攔得住她這樣任性撒嬌呢?

白斐然看她肩膀一聳一聳的,大約情緒還是激動,看來甜言蜜語是哄不住了,他皺眉,怎麽辦好呢?

鳳可兒抹著眼淚,卻覺得浴巾被扯了一下,她一下拍開,“別動!”

可是對方還是鍥而不舍的繼續扯,繼續扯!

再扯就要掉了!

鳳可兒終於恨恨的轉身,一臉橫眉怒目的打算吼他兩句時,破功了!

噗嗤一笑,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身後的薩摩費,嘴裏叼著浴巾角,一看她回頭,立馬鬆開,退了兩步,望著她萌萌的眨眼。

薩摩費:我是乖寶寶,什麽都沒幹!

她忍著忍著,最後卻還是沒忍住,大笑了出來。

白斐然心裏有些哀歎,但是為了哄佳人,他覺得被笑也是無所謂了。

反正變薩摩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薩摩斐看著鳳可兒笑的花枝亂顫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兩隻前爪扒在鳳可兒膝蓋上,又是搖尾巴又是吐舌頭的,可勁兒的賣萌啊!

神獸大人,現在的底線越來越低了!

以前不齒毛毛賣萌,而今賣萌賣的直毫無原則。

鳳可兒一邊抹眼淚一邊喘氣,因為實在沒料到回身一瞅,一個毛茸茸的白薩摩在身後。

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她是一點沒準備,沒想到白斐然竟然會變薩摩來討好自己。

二來薩摩斐看起來萌的不要不要的,她簡直要被萌倒了。

她一下彎身抱著薩摩斐的脖頸,“小白~”

“不生氣了?”白斐然無奈的聲音。

鳳可兒點頭又搖頭,還有些沒緩過氣,“嗯嗯~”

“開心了?”

“嗯嗯!”當然開心了,他這麽無原則的討好她,她當然開心了!

“那就睡吧!”

“嗯嗯!”鳳可兒點頭,打算起身上床時,卻感覺身子一輕,已經騰空而起。

低頭看白斐然已經抱起了她,看著她的眼神跟看著紅燒排骨一模一樣的。

當然此時的薩摩費已然化身成人,當然,也可能馬上變狼!

鳳可兒緊張的捂住了胸口,然而胸口什麽都沒有,浴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擅自離崗了!

“你要……你要幹嘛?”鳳可兒緊張的有些結巴,看白斐然眸子墨色翻滾,她突然心裏有些害怕。

“你!”白斐然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已經將人欺在了軟軟的大**。

鳳可兒蒙圈了,腦子裏將這種對話過了一遍,發現斐然君子的白斐然,竟然剛才說了一句粗話。

然而,她竟然神奇的不反感。

這一恍神,已經被攻城略地四處侵略,最後兵敗如山倒,城門大開豎了白旗。

有了孩子怎麽辦?

其實她倒是不介意,遲早都是要生的,先前不生,也是白斐然顧忌她三年取血,身體不太好,在一個怕她還沒做好準備。

現在覺得有個孩子也不錯,一家仨口在一起,應該很完美。

想著白斐然那麽俊的眉眼,鳳可兒想著他和她的孩子是會怎樣呢?

像她多一點,還是像白斐然多一點?

還是……像白澤多一點?

鳳可兒一想壞了,不會是半人半獸?還是帶著翅膀的小天使?還是白澤身子人腦袋?

還是什麽四不像之類的?

本來一夜折騰她也夠困得,生生的讓這個問題弄得賊精神,看白斐然睡得呼呼的,愣是把他折騰醒了,跟他討論了一下這個問題。

白斐然本來睡眼惺忪的,聽得眉毛挑高一寸又一寸,到最後已經是嚴肅深沉的表情了。

偏生鳳可兒還抓著他的胳膊問。

“你說會不會生出一個雷震子?”

“……”白斐然滿頭黑線,直接將鳳可兒摁在身下,凶巴巴的開口,“那生一個不就知道了?”

這個女人,真是要氣死他了!

於是,總算平靜的床鋪重新燃起一場火熱。

鳳可兒還有一絲清醒時,還在發愁……

他們的孩子,是怎樣呢?

藍羽說:這個番外就是到此為止了,番外一向都是家長裏短,我記得《心悅君可知》裏,鳳於飛和雲其語最後的大結局也是在這間房子裏,雲其語為鳳於飛吹著頭發,想要白頭偕老,而今在這房子裏,白斐然為鳳可兒吹著頭發,頓生憐惜,無論是那種,都是讓我覺得溫暖到心的段子。

最後的結尾我覺得就結在這裏就好,剩下的由大家去聯想吧~

妖鄰開文四個月,感謝從頭到尾陪伴我的親,比如雲淺,比如過客,也感謝一直留言鼓勵我的親們,比如summer_0101,太多太多,就不一一列明了。

妖鄰是我第一次嚐試的題材,寫到後來有些卡文,是因為我在貓妖卷時動了主線,本來是鳳可兒追著白斐然一本書,到最後苦盡甘來,到這裏成了虐小白了,因為感覺小白既然三年後來找鳳可兒,應該本來就是個溫暖的人,所以改了主線,後麵有些情節就有些生硬了,不完美之處,請大家多多見諒。

想要說的是,在死亡穀後其實當時還有一卷,就是混沌秘境,那裏會有小九,小葉子,妹姝,老謝頭的出場,但是因為我合同字數簽少了,如果要寫這一卷,大概就要衝著八十萬而去,而我又不想放棄後麵的薩摩斐這些,所以就沒了混沌秘境,其實應該是很精彩的一卷。

不過好在白澤番外多少彌補了一些遺憾,不論如何,這本基本是按照我當初的大綱寫了下來,自我覺得還是不錯的。

去年開始踏足網文世界,到現在這是第三本,懸疑靈異是我第一次嚐試,感覺還是比較難寫的,一卷一個故事,隻有幾萬字,但是卻要構思起承轉結,還要每一卷都是不一樣的故事,其實挺累的,寫起來快,但是每次一卷結束構思一個新故事比較難,還是合上主線,感情線。

所以寫的其實很慢,但是最後還是寫下來了,還是覺得很對得起自己了,也是有一路陪伴我的親們,要是沒讀者,其實真的寫不下去,還好大家留言鼓勵著我,一直追更讓我有動力。

然後推薦下舊文吧《妃我所願》《心悅君可知》,大家要是書荒可以去看看。

最後說說新文,新文已經有了構思,是古言,我是不是很作死?現言靈異瞬間跨越古言,很作死啊!

新文大約是一個女子的戀愛史,奮鬥史,是種田文吧,但是不種田,從商,背景是北宋,為了寫這個文,專門買了一本寫北宋的書在學習,大家從妖鄰裏可以感覺到藍羽是個勤奮的寶寶吧,會查閱很多資料才下筆。

但是新文呢,還有嚴肅的包大人,還有帥氣的展昭,可能中間還要穿差點捉妖打怪,妖鄰裏因為背景現代比較限製,到了古代寫靈異感覺更放的開,新文有我們的禦貓大人,難道你們不覺得新文很有趣?

唉,也許大家因為是古言會拋棄我了,我也沒辦法,我不能一直寫一個題材,會膩的,就得古言現言穿插著寫,才會有靈感。

大家看看白澤番外,看看妃我所願,藍羽古言文筆還是不錯的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