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宋夕月無意間的解圍,並沒有讓那個徐盈盈絲有感激之意。

相反的,在她眼裏,宋夕月才是那個最可恨的,若不是因為宋夕月,她現在就是侯爺夫人,這三個老東西哪裏敢給她臉色。

至於夜子晉,則很是意外,昨夜他明明處處針對宋夕月,這會兒宋夕月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倒是幫他和徐盈盈解圍。

再看向宋夕月時,竟想到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宋夕月抬頭剛好對上夜子晉的眼神。

含情脈脈?

真是讓人惡心!

夜子晉身旁的徐盈盈同樣看到他的眼神,心中殺意更甚。

兩人走到宋夕月和夜樺麵前,雙膝跪地,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蓋碗,恭恭敬敬地遞到兩人麵前,道:“請父親(母親)喝茶。”

宋夕月眼睛始終盯著徐盈盈,畢竟徐盈盈是給她敬的茶。

果真,就在她嘴唇碰到碗邊時,嚐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毒?

宋夕月冷笑。

徐盈盈這般沉不住氣嗎?

好歹自己剛才還幫她解圍,這是恩將仇報。

徐盈盈瞧著宋夕月喝下茶,嘴角壓不住的往上勾起。

茶入口沒多時,宋夕月就顯出一副不適的模樣,“這茶......”

話沒說完,一口她便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突然的一幕嚇到所有人。

張氏驚呼一聲:“這是怎麽回事?”

夜樺直接抱起宋夕月,“快去請府醫過來!”

丟下一句話後,直接往院子跑去。

現場一片大亂。

夜子晉看向徐盈盈,眼神之中透著質問。

徐盈盈搖頭,她是用了毒,可這毒是一種慢毒,並不會當場就發作啊,宋夕月怎麽會......

宋夕月當然是裝的。

就徐盈盈那點毒,進入體內時候就被給她封住。

這口血隻不過是她用上些小手段而已。

她這般做也是想讓夜樺對徐盈盈有所懷疑罷了。

出雲閣。

院中已經站滿人。

夜樺將宋夕月放在**。

張氏看著臉色發白的宋夕月,著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方才還好好的,隻能會吐血呢?”

夜樺臉色陰沉,“王府醫呢?怎麽還沒來!”

“到了,王府醫到了。”胡嬤嬤氣喘籲籲地跑來、身後跟著一名年約五十幾歲背著藥箱的男人。

夏季,秋時候在一旁,小臉急得發白。

夜樺冷著聲道:“看一下是怎麽回事?”

王府醫忙是坐在床邊,拿出一塊帕子放在宋夕月的手腕處。

好一會兒才起身回稟道:“啟稟侯爺,從夫人的脈象是中毒!”

“中毒?怎麽會中毒呢?”張氏一驚,夜樺剛中毒才醒,現在又是宋夕月中毒,她甚至在想,這毒會不會衝著夜樺去的!

夜樺問:“此毒可解?”

王府醫沉默。

他行醫快三十年,可這毒,他真斷不出是何毒。

夜樺臉色難看,“退下吧!”

“樺兒,月兒中毒,耽誤不得啊,你趕緊去一趟宮中請個禦醫過來。”張氏心疼宋夕月。

請太醫?

宋夕月想睜開眼拒絕,畢竟等太醫來,這體內的毒都已經被她解了,畢竟這毒留在體內不是什麽好事,算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哪知夜樺不給她‘睜眼’的機會,直接嗯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間。

剛出門。

夜樺撞見守在門口的夜子晉兩人。

“父親,母親無大礙吧?”

“王府醫說是中毒,不過現在已經醒了,我現在去宮中請禦醫。”

夜樺看向徐盈盈,那一雙黑眸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子晉,你去查一下是何人下的毒。”

夜子晉忙是抱拳,“父親放心,孩兒定會查清此事,給母親一個交代。”

夜樺這點頭,大步流星朝著門外走去。

徐盈盈走到夜子晉身邊:“晉哥哥......”

“回去再說。”

不到半個時辰。

夜樺就帶著宮中禦醫趕了過來。

來的還是禦醫院院首,福修。

看得出當今皇帝對夜樺是多看重。

片刻後。

見福修收回搭在宋夕月脈搏上的手,夜樺問道:“福院首,情況如何。”

福修順了順山羊胡,起身應道:“回侯爺,從夫人的脈象上看,隻是心火旺罷了,並未有中毒的跡象。”

張氏不放心,又問:“福院首,方才我這兒媳可是吐了好大一口血,當真沒事嗎?”

福修大笑,“老夫人,放心吧,絕不會有事。”

張氏聞言也是鬆了口氣。

沒中毒?

夜樺倒是疑惑,王府醫雖說醫術不比福修,可中毒應該不會斷錯才是,難道這丫頭是裝的?

將福修送出侯府。

夜樺喚來自己的影衛金一:“去查一下宋娘子!”

再進屋時。

宋夕月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夜樺走到床榻邊,見她眼皮微微動了下,“既然已經醒了,就起來聊聊吧。”

宋夕月睜開眼,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侯爺果真厲害,一眼就瞧出來我已經醒了,秋時和夏季守在旁邊都不知道。”

再抬眼時,她清晰地察覺到夜樺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這眼神,一時間讓她有些坐立難安。

“過來。”

夜樺放鬆身體,朝著宋夕月道。

聲音平靜卻富有磁性。

宋夕月猜不到他要做什麽,猶豫了一下,還是挪到他身前,眼神有些閃躲地看了夜樺一眼。

夜樺唇角勾起,眉頭微挑,伸手捏住宋夕月圓潤的下頜。

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宋夕月,手指微微用力,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看著我。”

宋夕月的心跳止不住的加快,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抬頭迎上夜樺的目光。

銀針已經落在手心,她想好了,若是夜樺要對她做什麽,那就給他一針!

夜樺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剛剛被她咬過的嘴唇:“看來心火確實旺。”

“啊?”

宋夕月還沒反應過來,夜樺已經送開手,走到門口,背著身說:“若是能起來,就隨我一起去前廳吧,我想你也很想知道昨日換親一事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