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說什麽緣分
距離采藥師，隻有一步之遙了。
然而這一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困難。二十個入選者，哪一個不是經驗豐富實力強大，肖夢雖得了洪旭傳承，知道的藥草種類比他們多些，但對考核範圍內的藥草，其掌握程度，卻不見得比他們強出太多。
而且，最關鍵的，決賽的考核內容，不僅僅是對藥草的掌握程度，更還包括野外采藥能力。
作為這二十人中唯一的女子，肖夢明顯占了劣勢。
所以，要爭得頭名，還有一段距離。
決賽，定在三天後，明天，則是家主設宴款待所有參賽者。因為在宴會之後，所有淘汰的選手，都要回到各自原先的崗位繼續為穀家服務了，他們沒有機會目睹接下來的過程。
從複賽場地回來，肖夢覺得十分疲乏，徑直回清月軒泡了個熱水澡。
肖夢一邊泡澡，一邊閉目複習洪旭真決中的藥草知識，忽聽前房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熙熙攘攘很是喧鬧。
肖夢嚇了一跳，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連忙喊道。
“花蕪，出了什麽事？”
花蕪還沒有回答，虛掩的房門就被人推開，穀韻娘的聲音傳來。
“肖姐姐，是我們，我是韻娘！”
隔著紗屏，肖夢看了個大概，正詫異呢，穀韻娘身後又擠進來很多人，而穀韻娘作勢要往紗屏後來。
肖夢忙道，“你們來有什麽事？我正沐浴呢，不方便，有事不妨直說。”
穀韻娘停了腳步，轉身對跟來的人說，“肖姐姐現在不方便，你們不要都進來，一會兒肖姐姐出來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穀韻娘將人都遣去了前房，隻留下她自己和穀流鶯。花蕪這才得以擠到後房，輕喘，喚了一聲，“小姐！”
肖夢“嗯”了一聲，心裏卻在想著這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的來意。
然而，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這些時間，肖夢和她們沒什麽摩擦呀。
正想著，穀韻娘和穀流鶯已經轉過了紗屏。
兩人麵上都掛著十分熱情的笑意，讓肖夢更為吃驚。要知道，平時幾人來往，真的不多，這樣的熱情，也是頭一次見。
隱約，肖夢有些懂了。
穀韻娘笑道，“肖姐姐，你來清月軒也有一段時間了。前些日子，我們想著你忙著采藥師競選的事，所以沒敢打擾，現在你過了複賽，決賽在望，正好有些空閑，我們就一齊過來賀喜了。”
“是的，我們都準備了禮物，也表一表我們的心意！畢竟在同一個屋簷下住著，這是幾輩子也修不來的緣分呢！”穀流鶯也討好地笑言。
“嗬嗬，說出去都是一家人！”穀韻娘接話，看到肖夢坐在浴桶中，又道，“肖姐姐，我來為你擦背吧！”
肖夢明白了，她們是見肖夢過了複賽，不管決賽通不通得過都前途似錦，所以提前來拉攏關係了。
要不為什麽早不獻殷勤晚不獻殷勤，偏偏這時候來說什麽‘一家人’的話。
說什麽怕肖夢忙，實際上是以前不太相信肖夢的實力，所以觀望著吧。決賽在望，肖夢這幾天會更忙，那樣的借口也是虛的。
肖夢不喜歡讓人擦背，即便同樣是女子，她自己一個人洗澡，讓別人而且是不怎麽熟稔的人擦背，著實不習慣。
於是肖夢趕緊拒絕，“別別別，我不習慣，有外人在讓我覺得不自在，要不你們去外頭等等，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說。”
穀韻娘兩人還當肖夢客套，繼續熱情，肖夢可消受不起，連番拒絕，好不容易才讓花蕪將她們帶出去了。
肖夢自己換了衣服來到房，前房當真是擠滿了人，都是清月軒的，東屋西屋都有。
花蕪和麻金手忙腳亂地待客。
桌子上旁邊櫃子上堆著很多禮物，貴重的首飾，精致的手工物件，不一而同。
肖夢一出現，她們立刻嘰嘰喳喳地分說自己準備的禮物。
又是一通喧鬧，那樣的過份熱情，弄得肖夢頭疼。
完了，她們又旁敲側擊地說，“我們也沒什麽想法，來了穀家，求的就是一個好夫家。我們在這裏沒什麽門路，老天憐幸讓我們和肖姐姐住到了一起，這是修也修不來的緣分。以後肖姐姐發達了，不求別的，但求以後選夫婿的時候，您幫我們相看相看，或者說說好話。”
這般的作小拉攏，讓肖夢想起剛到清月軒的時候。那時候，肖夢落魄，她們哪一個不想把肖夢趕出去，哪一個不是各種嘲諷使壞。
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們再不提那時候的事，隻說這是修不來的緣分，肖夢卻不以為然。
在清月軒，肖夢隻記得穀輕馨，其餘，都是無關路人。
麵對她們過份的熱情，肖夢興趣缺缺，客氣地將她們請走，轉頭肖夢就對花蕪道，“禮尚要往來，花蕪，你和麻金記一下收到的禮物，然後準備同等的回禮。”
花蕪看著這些禮物，原本十分得意。
這可是以前全沒有過的待遇啊，連她和麻金都收了不少好東西，聽了許多好話，真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花蕪跟著小姐，以後也要是人上人了。
而且，平白得了這麽多值錢的，花蕪眼睛都亮了。
忽聽肖夢如此說，不由有些舍不得，“小姐，這是她們的心意，還回去多不好。”
肖夢好笑，“你說怎麽不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不要背著這些人情債，以後還也還不清。”
花蕪還是舍不得到手的財物又送回去，卻因為信服肖夢，沒再說什麽，認真地照辦。
晚間，肖夢照常到了黑光殿，照約定替穀參非鋪床，從樓上下來，正好遇到穀參非檢查大廳中的藥鼎。
肖夢忽然想起來問，“丹師長老，我每次來都見你用這藥鼎煉丹，從沒間斷過，你到底是煉製什麽丹呢這麽忙？”
不是一般的忙，除了早晨和傍晚，肖夢就完全沒見過穀參非和靈童。穀家任何的活動，也沒見兩人出席過。
肖夢想，他們一定是一直在煉丹。
靈童聽了這話，笑得戲謔。小主子一直不承認，如今肖夢問起來了，看他怎麽說。
穀參非有些尷尬，陰陰地瞟了靈童一眼，就對肖夢挑眉道，“怎麽，你想知道？”
肖夢頓了頓，心知一定得不到答案，卻還是點頭。
果然，穀參非接著就得意地說，“想讓我告訴你，很簡單，就看你拿什麽來換？”
肖夢嘴角抽了一下，不就是好個奇，又不是什麽大事，她才不會傻到和穀參非做交易。
肖夢趕緊搖頭，“消息這麽珍貴，算了，我換不起！”
穀參非這次沒糾纏，這件事就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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