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暴力男友對決寶馬王子

夏一鳴之所以一反常態做出這種不像自己的事情,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這金載水到底是多深的水,到底是個怎樣的貨色,居然有本事纏住劉伊芳這樣的母夜叉還能不被咬。說好聽一點,就是給自己的妹妹把把關。

就這樣,仨人各自懷揣著不同的心思和疑問就進了一家咖啡店。每人一杯拿鐵上桌之後就開始了三足鼎立般的僵局。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麵麵相覷。

雖說是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可劉伊芳哪受得了這種半吊著的狀況,一拍桌子上去就要開口解釋,而這邊,夏一鳴一伸手就把劉伊芳的腦袋連同要說的話給摁了回去。夏一鳴狠狠地瞪了劉伊芳一眼,那眼神明顯的就是在說:“你給我閉嘴,我自有主張!”

劉伊芳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卻從來沒有違抗過夏一鳴,倒也不是因為害怕他或是怎麽地,隻是從小到大,無論兄妹倆做什麽事情,隻要聽夏一鳴的就絕對沒錯,但是劉伊芳一旦參一腳進來就肯定會壞菜。所以自然而然的,劉伊芳的身體就記住了,夏一鳴隻要一個眼神,劉伊芳就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基本上不用怎麽思考身體就已經先一步的聽了夏一鳴的話做出了反應。

而金載水看到夏一鳴隻一個眼神兒就把自己苦苦黏了一個多月才算是勉強“搞定”的劉伊芳給馴服了,心情當時就跌入了萬丈深淵。這簡直就不是一個層級上的對決,自己除了粉身碎骨肯定沒有別的下場,或者更慘直接來個屍骨無存。

看到眼中已經一點戰鬥欲都沒有的金載水,夏一鳴小呷了一口咖啡用審犯人的語氣說道:“怎麽著,剛才的獵狗現在怎麽變成落毛犬了?製造出了那樣的傳言還想從這裏站著出去,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夏一鳴這話一出,金載水立刻哆嗦了好幾下,自己怎麽著也是像個少爺一樣被伺候著長大的,不光是沒有打過架,就連摔個跤磕著碰著的情況都很少,現在看夏一鳴這氣勢,不在這裏現場拆了他就算不錯了。金載水這一著急,頭上的汗珠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往下掉,雙手不停的在腿上搓來搓去,頭也不敢抬,自然更不敢正眼看夏一鳴。現在在他的心裏除了哆嗦還是哆嗦,新的想法不但走不進去還把舊的想法都哆嗦了出來,無論是心裏還是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

夏一鳴看著金載水這一副慫樣兒,心裏當時就好一個不樂意,心想劉伊芳這都看上的什麽人啊,平時張牙舞爪跟女魔頭似的,找的人怎麽是這樣兒的慫蛋,連張嘴繼續問下去的欲*都快和著咖啡吞下去了。

“看你這德行,我也不為難你了,你以後給我離她遠一點就行了,瞧你這慫樣,我連下捶的力氣都是多餘的。以後不許你纏著劉伊芳,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那親親密密的樣子,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吧?”夏一鳴說著話,用拳頭搗了一下麵前的桌子,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跟著跳了起來,咖啡也跟著打了幾個晃差點灑出來。看夏一鳴砸桌子的時候金載水身上的皮確實一緊,但是聽到要讓他遠離劉伊芳,金載水連想都沒想就“噌”的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不行!”這話一出口,不僅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金載水自己都嚇了一跳,驚愕的瞪大著眼睛的同時趕緊用還在顫抖中的雙手捂上了嘴巴。

夏一鳴稍有吃驚的看了一眼金載水:“不行?為什麽不行?難道你今天就想嚐嚐我這拳頭是什麽滋味?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夏一鳴說著話,活動了活動自己那兩隻大手,發出“哢吧哢吧”的響聲。金載水看到夏一鳴這樣的反應,不由得後退了一小步,但是還是很小聲的說:“不行!”“什麽?!你剛才說什麽?我聽不見!”夏一鳴把手撐在自己的耳後,故意側著頭很大聲的問道。金載水看到夏一鳴這樣的挑釁,也不知哪裏借的的膽子和勇氣:“不行就是不行!我不管你是誰,你沒有權利限製我跟誰交朋友!她是不是你女朋友暫且不說,就算是我也可以爭取,我憑什麽要聽你的話!”金載水的這些話可是把劉伊芳都驚著了,雖然聽了夏一鳴的話乖乖坐在旁邊沒有出聲,但是看著金載水這樣的反應,明明一副快要嚇暈過去的表情卻還強裝鎮定的哆哆嗦嗦放出這樣的狠話,讓她不覺有點感動又有點好笑。心想這夏一鳴玩笑開得也太過了,就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這都趕上庭審了。剛要起來想把一切解釋清楚,這邊夏一鳴又是一個狠瞪,劉伊芳直接吐了吐舌頭倒到靠背上開始喝咖啡。

“是嗎?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膽量跟我叫板啊。那好,你就先想一想要留點什麽在我這裏做個紀念吧。手手腳腳的我都比較喜歡,耳朵也還好啦。”夏一鳴不緊不慢的說著話,已經從包裏掏出一把蝴蝶刀放在了桌上。金載水一看夏一鳴連家夥事兒都帶了,這心髒的供血一時有點不足,臉立刻變得煞白:“你,你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麽?”“今天我的心情還算不錯,就要你一個手指頭吧,怎麽樣?”夏一鳴說著話就把金載水那因為恐懼而變得蒼白冰涼的手給拽了過來。金載水的手那叫一個抖,夏一鳴隻是拉著就跟著全身抖個不停。

出於本能金載水一個勁兒的往回抽手,腿腳也做好了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勢朝著門口擺好了八字。看到金載水那隨時要跑的架勢,夏一鳴稍微一使勁兒就把他的胳膊連同整個身子都拉回到了桌子上。

“我隻要你一根指頭,以後你跟劉伊芳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管,怎麽樣?還是很劃算的吧?難道為了她你連一根指頭都舍不得嗎?”夏一鳴陰笑著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金載水。看著夏一鳴那嘲笑自己的眼神兒,金載水突然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這個人的要求,就不是個男人,雖然猶豫了有那麽十幾秒,雖然心裏一直在害怕,雖然手還一直在抖著,但是金載水沒有再往回抽手。

夏一鳴一看金載水不掙紮了,湊到他的耳邊悄聲說:“怎麽,想通了?”金載水沒有回答,隻是睜大著眼睛恨恨的盯著夏一鳴,仿佛在說,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個男人!夏一鳴看金載水這幅表情,心想,眼神兒不錯啊,明明嚇得要死還敢在這裏跟我逞英雄,瞧我不整死你!“好!那就看刀!”劉伊芳一看這事情有點鬧大,趕緊上去想拉住夏一鳴,但是說時遲那時快,手起刀落,隻聽“啊!”的一聲大叫,金載水就雙手抱頭跌坐進了沙發裏。一時之間弄得劉伊芳這個練家子都沒有搞清楚事情是怎麽個情況。

金載水抱著頭叫喚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看自己的手指頭,但是無論左手還是右手,都是齊刷刷的五個全在。而且手上並沒有哪裏很疼,相較之下,自己的腦門兒倒是生疼。

其實夏一鳴隻是用刀背砍了一下金載水的腦袋而已,金載水因為所有的神經都集中到了手上,自然就忽略了腦袋,當腦袋上遭到重擊,可不是猝不及防,想都沒想就嗷嚎了起來。結果搞得周圍人人側目。

“哥們兒,以後我這個妹妹就交給你照顧了!”夏一鳴走到還在揉著腦袋的金載水的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妹妹?!什麽妹妹?!”聽夏一鳴這麽說,金載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夏一鳴回身一指劉伊芳:“就她,那匹野馬!”劉伊芳一看這情況,一聽夏一鳴說的這話,火氣立馬飆升到最高檔:“誰是野馬?我是野馬你豈不是蠢驢?再說夏一鳴你這樣純屬多此一舉,金載水根本就不是我男朋友,你居然聽信些狗屁傳言給我搞這一出!”劉伊芳說著話上前對著夏一鳴就是一拳。

夏一鳴一邊躲閃著劉伊芳的拳腳一邊真正的傻了眼:“啊?不是你男朋友?那怎麽會有那樣的傳言?而且你們兩個還相親相愛的一起出雙入對?我認識你這麽多年可不覺得你是這樣的人啊?而且你一回到家就哼哼唧唧的唱歌,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難道不是因為這家夥?!”劉伊芳見夏一鳴一直掀自己的老底,臉羞得通紅,出拳的速度更快了:“我心情好那是因為在學校遇到了開心的事情,跟這頭無關。”“那你還每天笑眯眯的?以前也不見你這樣!”“我以前什麽樣子你有好好看過嗎你?明明都不怎麽關心我的生活的。”“誰說我不關心,連你穿多大碼的內衣我都知道好不好?”“你胡說八道什麽啊?別人都聽見了!…….等會,你怎麽知道我穿多大的內衣?你個死變態!”“那還不怪你曬衣服的時候不小心,關我什麽事兒”……

聽著這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架,你一拳我一拳的打架,被晾在一邊的金載水完全糊塗了,感情自己今天就是個實驗品,被這兄妹倆給耍著玩兒了?“你們,能不能先不要吵也不要打,先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麽個情況?”金載水一臉無辜的可憐巴巴的看著夏一鳴劉伊芳兄妹倆,像隻被拋棄了的小狗一樣瞪著水汪汪的眼睛。聽了金載水這話,兄妹倆才想起來還有金載水這麽個人。

於是三個人重新坐定,由劉伊芳和夏一鳴把一切都解釋了清楚。金載水聽明白之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手指頭可算是保住了,要是真的是什麽“暴力男友”的話,估計自己現在肯定已經缺胳膊斷腿的進醫院了。但是聽到金載水說自己不是劉伊芳男朋友隻是普通朋友的時候,夏一鳴坐不住了。心想,我這是何苦把自己裝扮的跟個惡人一樣過來試探他啊,搞了半天白白浪費了一下午的演技。知道事情的緣由之後,夏一鳴立刻變回了平時那個文靜帥氣的文學青年,收拾了那凶張神惡煞的羅刹臉。

夏一鳴的這一轉變可讓金載水真的是跌破眼鏡,他想破了腦袋看穿了眼珠子都看不出,眼前這個文藝氣息濃厚的帥哥,是前一秒還叫囂著要砍掉自己指頭的那個惡魔。即使是演技,這也太逼真了吧。所以三個人快要分開的時候,金載水悄悄把劉伊芳拉到一邊問道:“你哥平時就是這樣?他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隻要不涉及家裏人,他一般都是比較文靜的,偶爾會為了我的事情爆發個兩三次,就變臉成了剛剛那樣。”看金載水一臉迷惑的表情,劉伊芳就解釋了兩句。“哦,那你會不會也有這方麵的遺傳?一想著哪天能看到你柔情似水的一麵我就有點激動,哈哈!”金載水看到劉伊芳好不容易跟自己認真的說句話,忍不住就放肆了一把,那兩聲笑還沒有落地呢,後腦勺就著實的挨了劉伊芳一掌:“天還沒黑你想什麽呢,要做夢回家躺**做去!”話一說完,劉伊芳回身正要走,又被金載水給拽住了:“那要不是試探我你哥會不會真的就把我的指頭給剁了去當收藏品?”金載水對於今天下午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在劉伊芳要走的時候趕緊拉住問清楚。“你傻啊,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在公共場所剁你的手指頭,那純屬自己找死不是?夏一鳴今天那樣也無非就是為了嚇唬嚇唬你罷了。沒想到這麽爛的演技你居然也相信了,還大無畏的要獻出自己的血肉之軀。不過要說讓他動真格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哪天你要是敢做什麽犯我忌諱的事情估計就會知道了,嗬嗬。”劉伊芳說著話,壞笑了兩聲就跑去追夏一鳴了,留下金載水一個人冰凍在原地。金載水心想,這前途還是多舛啊!

就這樣,不管金載水是不是劉伊芳的男朋友,夏一鳴這一關他都算是過了。

金載水對劉伊芳或許多多少少有那麽點那方麵的想法,但是劉伊芳對金載水卻確確實實沒有那麽想,雖然天天混在一起並不覺得煩,但是現階段而言,喜歡肯定是談不上的。雖然以前也有過閑的實在無聊想找個男朋友消遣一下的時候,但是放眼望去,全校的男生任誰看見她都跟見了瘟神一樣的躲著,甚至隻是跟她對上眼都恨不得原地唾上幾口除除晦氣。於是劉伊芳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第二天,金載水和劉伊芳還是像往常一樣跟連體嬰似的做什麽都在一起,這讓前一天的那些看到決鬥場麵的少男少女們不由得心生遐想,昨天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場麵?怎麽金載水竟能毫發無傷的來上學呢?而且還比以前更明目張膽的跟劉伊芳混在一起?那個帥哥難道真的就是夏一鳴?傳說不是一個麵目可憎的暴力男嗎…….一個個的疑問就像是荒地上瘋長的野草,幾乎把整個校園的上空都遮蔽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真正的去解釋或是詢問這些疑惑,因此隻能等待著那好奇的小心髒一個個的供血不足而亡,把一切都扼殺在沒有未來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