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複習前的驚嚇
劉伊芳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安撫受到驚嚇的金載水和易曉媛,完全錯過了介紹他們的時間。看到外孫女遲遲不介紹自己的同學,劉姥爺在一旁坐不住了:“芳芳怎麽不介紹自己的同學給我認識啊?我都還不知道他們叫什麽呢。”聽姥爺這麽說,劉伊芳剛要開口還沒來得及,金載水卻在旁邊先開了腔:“那個,叔叔好,我是金載水,是劉伊芳的同班同學,期末考試快來了,想請劉伊芳給我們做個輔導,所以今天就過來打擾了。”金載水因為被劉姥爺盯得心裏有點發毛,想了想還是自己先自報家門吧,別再是這叔叔沒分清楚情況再把別人的仇都記到了自己身上,在這裏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豈不冤枉。
但是另一方麵金載水在心裏也犯著嘀咕,話說這劉伊芳的爸爸不是實驗室的研究員嗎?金載水再怎麽感覺那都應該是個像不發飆時候的夏一鳴一樣文靜內斂的男人啊,這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怎麽是這麽一個看上去就凶神惡煞的大塊頭的肌肉男呢?這怎麽看也不是個會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裏鼓搗儀器和瓶瓶罐罐的人啊?但看年齡的話,也應該是劉伊芳的爸爸啊,怎麽就是這麽有違和感呢?而另一邊,聽著金載水一開口就管自己叫“叔叔”的劉姥爺,心裏頓時就樂得放了禮花,心想這孩子看上去一副腦子不好使的樣子,這張嘴閉嘴說的話還是挺討人喜歡的嘛。自從有了劉伊芳和夏一鳴之後,天天被人喊著“他姥爺,他姥爺”的,劉姥爺都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年輕人。聽金載水這麽一叫,頓時樂的合不攏嘴,不自覺的就哈哈大笑了兩聲。當然,這兩聲笑,絕對不是姥爺故意的,因為太開心就有點忘乎所以,一時不受控製就笑了出來。但他這一笑,在金載水和易曉媛看來,則完全是一個金毛獅王的獅子吼外加閻羅索命鬼的勾魂套,震得沙發亂顫不說,那副尊容可嚇壞了膽兒本來就不大的倆人。劉伊芳算是從小經過曆練,對這個已經麵議,倒也不以為然,但易曉媛和金載水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陣仗,一聽這笑聲,立馬嚇得蜷縮到了沙發的最裏邊。
“什麽叔叔啊,這是我姥爺,剛才那女的是我姥姥,他們可不是我爸媽,你們別搞混了啊!”劉伊芳自然知道自己的姥爺是因何而笑,趕緊給金載水和易曉媛作了解釋。
但一聽劉伊芳這話,易曉媛和金載水又著實吃了一驚,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孔武有力的壯年男人竟然是姥爺!易曉媛和金載水都不敢再去想象這劉伊芳的父母得是怎樣的一個年輕。隻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愣在那裏用一臉吃驚的表情回味著劉伊芳剛才那句話的餘味。
正在這時,大門又響了,夏一鳴也放學回家了。易曉媛看到從外麵走過來的夏一鳴,剛剛的那一驚還沒有咽下去呢又來了一驚。雖然易曉媛是個隻知道悶頭學習的呆瓜,對劉伊芳的私事了解的並不多,但是關於在學校傳得滿城風雨的“暴力男友”事件她還是知道的。而且也在那天放學的時候確確實實的看到了眼前的這個帥哥夾著劉伊芳的腦袋瓜子離開的場景。隻是易曉媛就奇了怪了,這個男朋友怎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進了劉伊芳的家,而且還是用鑰匙開的門?!
“我回來了,姥姥,做好飯了嗎?肚子餓了!”夏一鳴一邊換鞋子一邊說,根本沒有注意到家裏又多了兩個喘氣兒的活人。姥姥聽到外孫回來了,也在廚房裏喊道:“一鳴回來啦,我正做飯呢,一會兒就好,今天芳芳帶同學過來,我多準備了幾個菜,你稍微等一下就可以洗手吃飯了。”聽到姥姥這句話,夏一鳴一驚,然後急速的抬頭,眼睛像雷達探測器一樣掃視了一下整個客廳,看到家裏確實多了兩尊石化的正在出氣兒的雕像。看到易曉媛的時候,夏一鳴並沒有表現的多麽驚訝,但是當夏一鳴的目光掃到了正在一邊對自己招手示好的金載水,一向淡定的他頓時變得不淡定了:“金載水,你來找死的嗎?!”金載水這邊正跟夏一鳴打招呼套近乎呢,沒想到夏一鳴一張嘴卻來了句這個,這讓金載水好一個心涼。心想這兄妹倆都怎麽了,一個說“不怕死就跟著”,另一個又說“過來找死”,姥爺這人是長得凶神惡煞的,但也不至於那麽難相處吧?
“怎麽,你們認識?”聽外孫這麽說,劉姥爺覺得好奇就問了一句。“嗯,去劉伊芳學校的時候見過,是跟劉伊芳關係很好的同學。”聽外孫這麽一說,劉姥爺頓時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金載水的傷心還沒收回去呢就被姥爺直接拍散在了空氣中,代之以無窮盡的驚恐和不知所措。“哦--!原來別人說的芳芳的那個男朋友就是你啊,怪不得剛聽說你名字的時候就覺得熟悉,感覺在哪裏聽說似的,我怎麽想就是沒想起來,現在聽一鳴這麽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小子,挺有本事的嘛,連我們家芳芳都能拿下了,有點兒本事,不錯不錯!”說著話,劉姥爺就張開他那隻能遮住半邊天的大手朝著金載水的後背就拍了兩下,這兩下對於劉姥爺來說隻是表示認同的一個小姿勢,但是他沒想到這孩子這麽不禁拍,隻那麽兩三下就差點把五髒六腑從前胸給拍出來,弄得金載水好一個咳嗽。不過看到姥爺這麽認可自己,金載水從心底裏還是非常高興的,想著想著這臉上的表情肌就要朝著微笑的那邊爬過去,但是嘴角的那一抹笑意還沒有到位,這邊劉伊芳就很不耐煩的開口了:“什麽啊,我們隻是普通的同學,是同學,哪來的什麽男朋友啊,真是的!”劉伊芳衝著大家著重的把“同學”兩個字強調了一下,金載水聽到這裏,那剛剛閃亮起來的小眼神又立刻黯淡了下去,飄飄悠悠的就沉到了海底。而看到麵露怒色的外孫女和一臉失望表情的金載水,劉姥爺也幹咳了兩聲趕緊岔開了話題。
而另一邊,易曉媛的思緒卻是已經飄到了雲端,任她怎麽去抓就是抓不住,不知這大腦一時跟不上節奏,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去理解了。雖然在吃晚飯的時候劉伊芳悄悄的把各種關係以及上次事情的始末給易曉媛大體捋了一下,但就劉伊芳那開著火箭炮的思維,易曉媛把所有用於消化晚餐的血液都供給到大腦皮層上用於理解這件事才算是勉強過關。
吃完飯之後幾個孩子就都聚集到了夏一鳴的房間準備學習。但是席間吃飯的時候,劉姥爺雖然沒有再對金載水的身份和立場評論什麽,但卻改用了火辣辣的眼神一直瞅著他,又是給他夾菜又是給他遞水,一個勁兒的招呼他使勁吃喝。金載水好一個受寵若驚不說,這心裏更是摸不著頭腦,總覺得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金載水怕萬一自己有個什麽閃失一句話接不住掉坑裏頭,就一直埋頭奮力的扒著姥爺給堆在自己麵前的那堆成小山似的飯菜,愣是把自己的肚皮吃成了籃筐,期間一直不敢抬頭跟姥爺有任何的眼神接觸。如今逃離了劉姥爺那火辣辣的視線,金載水雖然胃脹的難受,但是這心裏還是覺得稍微舒服了一些,趕緊把劉伊芳拉到角落裏神神秘秘的問道:“我怎麽覺得姥爺總是瞅著我像是隨時要吃了我的樣子啊?是我多心了嗎?”劉伊芳聽著話看了看金載水那驚恐萬狀的小眼神兒,嘴角立馬出現了一絲壞笑,說道:“不是你多心,他確實已經把你當成獵物給盯上了。”“什麽?什麽意思這是?我做錯什麽了嗎?”金載水一聽劉伊芳這話,頓時一陣的淩亂。看著慌裏慌張的金載水,劉伊芳趕緊安慰道:“不用這麽緊張,我姥爺是武館的師傅,隻是稍微有點職業病,所以我跟夏一鳴帶回來的朋友,隻要是公的,就算小狗他也要拉出去遛一遛。今天晚上學習結束之後你陪他玩會兒過肩摔就沒問題了。他晚上特意灌了你那麽多,就是為了晚上你好有力氣跟他玩兒,你權當是飯後的運動就行,放心好了,不會死的!”劉伊芳說著話,用同情的眼神瞅著金載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劉伊芳這話,對金載水的內心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安慰,倒不如說更像是從地獄來的判決書,非常像是對著要去屠宰場的豬在說:“一路走好,大好的前途一片光明!”金載水聽完這話,雙腿立刻就發了軟。“就姥爺那塊頭,剛才用巴掌拍了我後背兩下我就差點斷了氣,要讓我跟他玩過肩摔,我還不得給摔死?!”金載水小聲嘟囔著,心裏徹底沒了底,撒腿就跑的心都有了。“那你哥和你以前有帶朋友回來過嗎?他們都是怎樣的狀況?”金載水還是不死心,想再問個究竟。“我倒沒有,除了賀菲你們算是第一批,夏一鳴倒是帶回過幾次,但是基本上都不會再來第二次,所以到現在也就沒有什麽朋友敢上門了。”金載水一聽這話,雙腿的力氣立刻被抽走了,腳下跟踩了棉花一樣,“咕咚”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心想上次沒有被小的整死,這次肯定會被老的給摔爛。他現在才終於明白了臨來之前劉伊芳的那句:“死在那裏我可不管!”原來那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有可能死在這裏!
隨後的講課金載水根本就沒仔細聽,易曉媛倒是老老實實的聽著劉伊芳講課,無奈劉伊芳的思維跳躍性太大,易曉媛這小腦袋瓜子根本就跟不上劉伊芳那跳躍的思維。第一步剛走完呢劉伊芳這邊已經得出了結論。不是學生太笨,隻怪這師傅太聰明了。夏一鳴看著在一邊憋得滿臉通紅的易曉媛,還有自己這寶貝妹妹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和漫天飛的思維,上前一把把劉伊芳推給在角落裏冒冷汗的金載水,接過易曉媛手中的試題就開始講。聽著夏一鳴講題的易曉媛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是有個說人話的出來幫自己解圍了。要不然讓劉伊芳知道她說的自己一句都沒聽懂,自己肯定撞死的心都有了。
學習進行了兩個小時總算結束,金載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不知什麽時候,劉姥爺已經趁著其他人都在溫習把金載水給拎到了自己的道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