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狄被仲若璽的話氣到了。

揣著白夕瑤給自己的支票就離開了公司。

白夕瑤聽見辦公室門口那麽吵,打開門一看:“謔,你們墨氏那麽閑,今年第一天上班就跑來我這視察工作?”

“白總,你給仲若璽找了個情敵啊。”

白夕瑤聽見墨遠深的話,眉毛衝著仲若璽揚了揚:“怎麽了,你虛了?”

“我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芝芝呢?”

“我怕她尷尬,讓她去買咖啡了,估計這會兒和那個男孩遇見了。”仲若璽雲淡風輕。

仲若璽算得很準,南狄一下樓,就看見買咖啡回來的徐芝芝。

“芝芝。”

“叫我芝芝姐。”徐芝芝看了看他身後,發現沒有人跟過來,“別沒大沒小。”

“芝芝姐,讓我出道,是你願意的麽?”

“你是你自己,你所有的想法都應該由你自己決定,我隻會給你建議。”徐芝芝看著南狄,他的眼睛裏倒映著自己,就像八年前第一次在野球場上看見南狄那天的眼神。“我的建議,就是現在沒有比這個更適合你的工作,你認清過你自己嗎,一副好皮囊,別浪費了。”

“可是我喜歡你啊。”

電梯口,正逢午飯結束的時間,來來往往的上班族很多,突然聽見一個這麽好聽的聲音在表白,都忍不住停下來駐足看看是誰。

還好南狄現在戴著口罩,徐芝芝一個手提著咖啡,一個手趕緊拉過南狄,就往後院跑。

人多口雜,還沒出道呢,別到時候落下一身的話柄。

“南狄,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徐芝芝義正言辭,“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再說了,你這麽好看,又這麽年輕,到時候有什麽樣的小妹妹找不到?”

“我不要小妹妹。我隻要徐芝芝。”

“南狄,我再說一遍,我要結婚了。”徐芝芝靜下心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姐姐永遠都認你這個弟弟。”

南狄再也承受不住了,一把就把徐芝芝拉進了自己懷裏:“十五歲那年,我說我沒有地方去,是真的沒有地方去,那天看見你在野球場拍照,我是故意闖入你的鏡頭的,我也不是想要你那五百元的肖像費,徐芝芝,我對你一見鍾情。”

徐芝芝從來沒聽過南狄說過這樣的話,她一直以為南狄就是耍賴。

她還記得那天的下午,她隻是要完成導師的議題,就去野球場采風,看見了正在打球的南狄,十五歲的南狄出類拔萃,在所有運動員中鶴立雞群,徐芝芝沒忍住,一下就按下了快門。

南狄聽隊友說自己被偷拍了,停下手中的動作,就看見了徐芝芝正在整理剛剛自己拍的照片,朝徐芝芝走過來,就找她要五百元的肖像費。

徐芝芝當時也沒錢,又舍不得刪掉剛剛偷拍的照片,便說先欠著南狄,南狄卻不依不饒,要徐芝芝等著他打完球,帶他回家。

徐芝芝說送他回家,可是南狄把她帶到了福利院門口。

南狄沒有家,福利院就是他睡覺的地方。

後來,南狄每天都往徐芝芝家跑。

去的次數多了,南狄幹脆就收拾行李,住在徐芝芝家裏了。

是孽緣麽?

徐芝芝現在一想,肯定是孽緣。

彼時,徐芝芝看著麵前的南狄,心一狠,道:“南狄,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說完,便把麵前的南狄推了開,“你會祝福姐姐的,對吧南狄。”

“我不要。”南狄差點就要哭了,看著眼前的徐芝芝。

“你隻是生活裏認識的人太少了,遇見的事情也很少……等你走出去世界看看,見多了花花草草,你就會知道世界上不僅僅隻有姐一個女人啊,比我優秀的女人太多了。”

南狄聽了就不舒服了:“那我不出道了!做什麽練習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為什麽要做練習生?我現在就去跟夕瑤姐說我要毀約,最好讓別人把我抓起來,我去監獄裏,以後我就不會想你了!”

“南狄,你瞎說什麽呢,幼稚!你現在要為自己而活!別再說這麽愚蠢的話了!你現在要注意你自己,注意說話的分寸!”徐芝芝聽見南狄剛剛那番話,快被南狄氣瘋了。

半晌,徐芝芝突然想到什麽,“南狄,要不……姐答應你,等你站在演唱會公演舞台最中央的那一天,姐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什麽願望都可以?”南狄這下眼睛冒星星了,聽見徐芝芝這麽說,心裏舒服多了。

徐芝芝想了想,說:“可以,除了離婚。”

“好。”南狄伸出小拇指,“拉鉤。”

徐芝芝就像很久以前那樣,和南狄拉了拉勾:“好好訓練,出道了到時候拍我的戲。”

“我能拍你的劇?”

“當然能。”徐芝芝點了點頭,“咱們都要各自努力呀,將來有一天,我要成為最優秀的編劇,你要成為最紅的頂級流量男星。”

“嗯……那到時候你一定要把我寫成一個俠客……不對不對,隻被你愛的那種俠客。”南狄一想到這裏,臉上的梨渦終於又開始**漾了。

“芝芝。”仲若璽見徐芝芝去了那麽久還沒回來,就下來找人了。

“叫姐夫。”仲若璽看見南狄,嚴肅著一張臉。

“不叫。”南狄才不理這個人,“姐,我先走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好。”

見南狄走了,仲若璽笑了:“談的怎麽樣?”

“答應了,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和他在這裏?”

“解鈴還須係鈴人,再說了,我自己的女人我有什麽不相信的,你的眼光不會在那樣小弟弟身上。”

徐芝芝覺得自己完蛋了。

敢情自己就這麽被徐芝芝拿捏了?

“誰說的,萬一哪天我就是喜歡上小鮮肉了,再說了,他都喜歡我那麽多年了……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不會對他心動呢?”

“他那幾年,抵得過我的二十年?”

徐芝芝聽見仲若璽的話,手裏的咖啡差點就要掉在地上了,仲若璽趕緊把她手裏的咖啡接過來,“你要是會對他心動,我早就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了,我才不會等到現在。”

徐芝芝覺得自己被仲若璽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又羞又惱,踮起腳在仲若璽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趁仲若璽沒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好你個徐芝芝,偷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