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裏不一樣,仲若璽又說不上來。

墨遠深感覺仲若璽發現自己眼神怪怪的,又想到那天李威看自己和流浪狗一樣的眼神,心裏有些不愉快:“你們最近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我們?還有誰?”

“你別管是誰,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麽最近總喜歡用看流浪狗的這種眼神看我?”

“老墨,我可沒有覺得你是流浪狗,我隻是覺得,如果你真的對鄭煦溪沒興趣,就得斬草除根,還有白夕瑤,如果你真的想要跟別人複婚,你就要拿出行動,不是像這樣,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仲若璽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什麽身份和地位,被幾個女人搞得生活亂七八糟,講真,你不羨慕我現在隻有一個女人的模樣?”

墨遠深覺得仲若璽在跟自己炫耀,可是他沒有證據。

“我為了保護白夕瑤才離婚的。”墨遠深解釋道,“鄭煦溪這個女人,十年前差點把白夕瑤殺了……現在又因為我受到危險,我真的很擔心還有別人要對她做出什麽事情。”

看了那份資料,其實不管白夕瑤身後有誰,有怎麽樣的人,墨遠深都想自己親自去保護白夕瑤。

他不知道保護白夕瑤的最好方式什麽,所以隻能選擇讓她離開。

“你慫了,老墨。”仲若璽搖了搖頭,“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慫。”

“那你覺得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墨遠深搖了搖頭,“你真的以為林婉清進去了,她在外麵就沒有其他親信了麽?我三個孩子和白夕瑤,隻有回到H國,那個是白小年的地盤,我才不擔心我的家人會出事。”

墨遠深美其名曰,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們好。

“如果真的有人想傷害他們,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角落是安全的,這件事我比你清楚多了。”

墨遠深不會不知道仲若璽什麽意思:“但至少,H國目前就是安全的。”

仲若璽突然覺得自己的老板腦袋一根筋,跟白小年一個脾性,懶得繼續再跟他糾結這件事下去了:“行了,要下班了,我去接你孩子幹媽吃飯了。”

墨遠深手一揮:“去吧。”

仲若璽剛出辦公室,墨遠深就接到醫院來的電話:“鄭小姐的確懷孕了。”

這件事,連鄭煦溪自己都不知道。

她原本隻是想拿一份假報告去看看墨遠深的態度,去B超室的時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沒想到,真的給檢查出自己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她居然一點孕期反應都沒有。

墨遠深沒有任何波瀾:“趁早拿掉吧。”

“好。”

醫生掛掉了電話,看著兩個保鏢:“把她抬到手術室去吧。”

“你們不可以……”

鄭煦溪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

那天她把白夕瑤送進自己家手術室的時候,她也是這樣難過麽?

這難道就是風水輪流轉嗎?

“求求你們了,別把我肚子的孩子拿掉,可以嗎,醫生,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放過我……”

醫生在墨氏醫院幹了十年了:“鄭小姐,很抱歉,老板的命令,我不敢違抗,你最好不要亂動,我馬上就要打麻醉針了。”

鄭煦溪的眼淚又要掉出來了:“你讓我給墨遠深打個電話行不行?”

醫生舉起雙手,看了兩邊的保鏢,保鏢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墨遠深。”

“嗯?”

“你不是說,隻要我把孩子打了,什麽要求都可以答應我?”

“是的。”

“我要你娶我。”

“不可以。”

“那我不同意拿掉這個孩子。”

“你在跟我談條件?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麽處境,你跟我談條件?”

“如果我告訴白夕瑤我為你打了一個孩子呢?”

“……”

墨遠深沉默了。

鄭煦溪感覺自己和墨遠深的談判有戲,繼續說:“如果我告訴白夕瑤了,你覺得,她還會再看你一眼嗎?你那三個孩子還會認你做爸爸嗎?你確定不為白夕瑤肚子裏的孩子積德嗎?”

“行。我答應你,我讓人送保密協議過去。但是我們隻能領證,除了民政局,和我、和你,不許有其他人知道我和你結婚的事情。”

是嗎?

這樣的條件,鄭煦溪答應了。

成為墨遠深的太太,哪怕是地下的,她也願意。

至少她贏了白夕瑤,不是嗎?

十分鍾後,躺在手術台上的鄭煦溪簽完了一份來自墨氏集團的保密協議。

她得逞了。

這個孩子一拿掉,她馬上就會成為墨遠深的太太。

她終於如願以償。

醫生將麻醉針注入鄭煦溪的身體。

她睡著了。

此時此刻,淺海市鄉下的一間村宅裏。

船夫正在給白夢月處理臉上的傷口,因為受傷後沒有及時處理,臉上有些傷都已經化膿了,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你忍著點。”船夫對白夢月說。

“我現在是不是可醜了?”

“當然醜。”

“你居然敢說本小姐醜,你叫什麽名字?”

“我沒名字。天天出海載客捕魚為生啊,我哪像你這種大小姐,有名有姓。”

“有名有姓我都變成這樣了!啊!你輕點!”白夢月被疼的大叫,“你真像個畜生,我以後叫你阿生吧!”

阿生覺得自己這個名字來得奇奇怪怪,擦藥的手突然用力:“你怎麽一點都不禮貌,虧我還幫你處理傷口!你要不要照鏡子?”

“我不,我不!你拿遠點!”

白夢月現在一點都不想照鏡子。

臉上的傷口已經擋著她的眼皮,她得費很大的勁才能睜開眼睛,兩個眼睛被灼燒得像個桃核一樣,十分難看。

“話說,你到底得罪誰了,居然把你弄成這個樣子,我幫你報警吧。”

“……”白夢月在腦海裏仔細回想,可是怎麽也想不出來弄傷自己的那個人是誰。

十有八九肯定是白夕瑤!

隻有白夕瑤跟自己有仇!

就這麽報警,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是我姐姐。”白夢月說。

“你姐姐?不是你姐姐,你說的那個女孩,是我送她上島的,我沒有在那看見你。”

不是她?

那難道是鄭煦溪?

可是……鄭煦溪有什麽理由要傷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