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在酒店十六樓。

各個國家的商務代表,三百號人密密麻麻座無虛席。

白夕瑤有點後悔來這樣的會議了。

不僅每個代表都要輪流上台發言,還用的不同國家各自的語言,白夕瑤就算是會幾個國家的語言,可是要做到無縫銜接的切換也是很燒腦。

她覺得有點悶。

她走出會議室,在露台上站著。

十六樓的高度。

看向這個城市。

一半海洋,一半鋼筋森林。

之前白小年開心的拿選址地圖給白夕瑤看的時候,白夕瑤就很喜歡這個地段,不僅離家近,而且和在華國的海岸線特別相似。

買下這塊地,就像買下半個家。

白夕瑤喜歡H國的空氣。

海風濕濕潤潤,還不拔幹。

“白小姐,怎麽了,心情不好?”

白夕瑤轉過頭。

是沈星辰。

她……怎麽知道自己姓白?

似乎看出了白夕瑤的疑惑,沈星辰解釋道:“我看過你演的電影。白夕瑤小姐,放棄演員的身份,進入這個圈子,那可真是……”

“怎麽了?”白夕瑤有點不高興,“所以你從剛剛就知道我在撒謊,可是你沒有揭穿我。”

“酒會上人多。”沈星辰似乎看出了白夕瑤的情緒,“來,正式跟你介紹,我是沈星辰,我家在H國打算和蘇冶家一起投資一個度假村,到時候……我們可以成為競爭對手。”

白夕瑤有些訝異。

“不瞞你說,當初墨老爺子給的相親名單,也有我的名字,隻不過後來聽說你和周延準備訂婚。”

“難道不是覺得我是個醜八怪?”

沈星辰感覺自己的小心思被猜中:“果然。”

“嗯?”

“墨老爺子說他的孫女是個高材生,我以為是那種博識多學的那種……恐龍,後來看了電影我可懊悔了,可沒想到,今天一見,美的讓我腸子都悔青了,你說我是不是太自負?”

“不,你的考慮是正確的。”

“所以今天為什麽代表墨氏來?我聽說墨氏是你的前夫……”

“朋友之間,互相幫個忙。”白夕瑤看著沈星辰,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城府太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多說什麽。

還是少說點。

有時候,說多錯多。

“那請問現在白小姐是單身嗎?”沈星辰的笑容有點甜,甜的白夕瑤覺得有點膩。

“怎麽,腸子悔青也還來得及?”白夕瑤打趣道。

“隻要現在不是在婚狀態,我當然有機會,你說是不是?”

“別開玩笑了,沈家家大業大,怎麽可能看上我一個二婚女人。”

“是麽?”沈星辰有些玩味的笑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視頻電話。

過了一會兒,視頻電話接通了。

“媽,你看這是誰?”沈星辰的聲音有點開心。

沈星辰的手機前置鏡頭突然移至白夕瑤的麵前,白夕瑤並沒有躲開鏡頭,衝鏡頭揮了揮手:“伯母你好。”

屏幕那邊的女人似乎特別驚喜:“啊!夕瑤!”

白夕瑤沒想到鏡頭裏的女人居然能這麽快叫出自己的名字。

沈星辰為自己的母親解釋道:“你的戲雖然是個反派角色,可是我媽特別喜歡你,說你的角色有不為人知讓人心疼的地方。”

“謝謝伯母。”白夕瑤雖然沒有社交牛X症,但見到陌生長輩,還是有些尷尬。

“媽媽,夕瑤說自己是二婚,不能做我們家媳婦,說你不喜歡她,到時候肯定各種刁難她。”

“怎麽可能!夕瑤,你要是和我兒子在一起,你就是我們沈家太太,誰敢背後說你閑話我肯定……”

白夕瑤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他們明明才剛剛認識不到三小時。

怎麽就開始說自己是沈家太太了。

白夕瑤突然就臉紅了:“伯母,我和沈星辰剛剛認識,以後會是朋友,謝謝伯母,改天去拜訪您。”

“別改天了,會議結束就和星辰一起來吧。我得給我那些姐妹看,我追星成功了。”

追星成功?

白夕瑤愣了愣。

“老板,你在這幹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墨遠深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聽見白夕瑤在和別人的媽媽對話,墨遠深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個保鏢說話有點意思……怎麽對自己老板這麽沒禮貌?”

“你……”墨遠深想說什麽,卻被白夕瑤叫住了——

“我的保鏢我寵的,都是我慣的,我家這些下人都是這樣的,別奇怪。”白夕瑤給沈星辰一個歉意的微笑,“我們先進去了。”

還沒等沈星辰說話,墨遠深趕緊就拉過了白夕瑤。

他沒有拉白夕瑤到會場,沒想到居然進了電梯,點了二十二樓,拉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墨遠深就扯掉了自己的墨鏡。

“白夕瑤,什麽意思?”他的語氣有點惱火,“剛跟人認識不到兩三個小時,就要嫁給別人了是嗎?這麽想嫁人,為什麽當初我要你嫁給我你那麽猶豫?為什麽對別人的媽媽也可以笑成那樣,真覺得自己是什麽標準媳婦了嗎?”

“關你……什麽事?”白夕瑤越聽越覺得好笑,“我和朋友打招呼,關你什麽事了……再說……我要嫁給誰,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你是我的誰啊?”

你是我的誰啊?

對啊。

他現在是她的誰啊。

為什麽看見她對別人笑,對別人的媽媽都笑了,他可以氣得找不到北啊。

“你是我孩子的媽媽!你現在是孕婦!你怎麽可以勾搭別的男人!”墨遠深的聲調有些高。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搭了!是他要來找我說話的,我能怎麽樣?像小時候一樣掉頭就走嗎?你能不能別那麽幼稚?”

“那你為什麽對別人笑那麽諂媚?”

“諂媚?”白夕瑤覺得墨遠深現在真是離譜。“墨遠深,你和鄭煦溪要結婚了,沒錯吧?我沒誤會你吧?”

墨遠深愣了愣,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白夕瑤冷笑,臉上的假笑看起來是那麽毫無溫度:“所以,你都準備和別人結婚了,現在還在這管我認識新的朋友?還叫我不準和長輩微笑?墨遠深,什麽時候你也是那種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了?”